第二天，家族群里就炸開了鍋。
我媽率先在群里發(fā)了一張我轉(zhuǎn)賬一百萬的截圖。
“看看我們家嵐嵐，就是懂事！知道心疼妹妹！晴晴買房的錢湊齊了！”
下面立刻涌出一堆親戚的吹捧。
大姨：“晴晴媽你真有福氣，養(yǎng)了兩個好女兒，一個有本事，一個嫁得好。”
三舅：“嵐嵐確實不錯，不像我們家那個，一毛不拔！”
我媽被捧得高高在上，又發(fā)了一句：“后天晴晴公公七十壽宴，大家可都得來啊！我們家嵐嵐說了，要好好慶祝一下！”
我冷眼看著群里的消息，一言不發(fā)。
這時，一個表姐給我發(fā)來了私信。
“嵐嵐，你真把錢給你妹了？你傻不傻??！”
“你知不知道，他們一家早就惦記上你那套房子了！我聽我媽說，你媽都跟他們打包票了，說你肯定會賣房幫忙的！”
我回了句：“知道了，謝謝姐?！?/p>
表姐還在為我憤憤不平：“你可長點心吧！你那個老公，我看也快忍到頭了！”
晚上，丈夫回到家，臉色陰沉。
他把一份水電催繳單摔在桌上。
“這個月怎么又這么多？你是不是又把錢給你娘家了？”
我沒有說話。
他看著我的沉默，徹底怒了，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。
“十年了！陳嵐！這個家都快被你搬空了！你妹妹是人，我女兒就不是人嗎？你看看一一的衣服，都穿成什么樣了！”
他指著我下午剛縫好的校服，雙眼通紅。
以往每一次，我都會哭著解釋，卑微求和。
但這一次，我沒有。
我平靜地看著他，一字一句地開口。
“這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丈夫愣住了，他大概從未見過我這個樣子。
他張了張嘴，最終什么也沒說，摔門進了臥室。
深夜，妹妹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電話那頭的她語氣洋洋灑灑：“姐，睡了沒？跟你說啊，我公公這次壽宴排場可大了，光是酒店就包了三層！到時候你可得早點來。”
“知道了?！?/p>
“哦對了，紅包記得包大一點啊，我婆家人多，別讓我丟了面子。”她裝腔作勢地補充道。
“好?！?/p>
掛了電話，我媽的電話又緊隨而至。
“嵐嵐，明天記得穿體面點，別一天到晚哭喪著臉，給你妹妹丟人！”
“你妹妹現(xiàn)在嫁進豪門了，你這個做姐姐的，也要撐起場面來！”
我聽著電話里的忙音，笑了。
第二天，我取出卡里僅剩的兩萬塊錢。
這是我準備給女兒上鋼琴課的錢。
我走進市里最貴的商場，為我和女兒一人挑了一件從沒奢望過的華麗裙子。
女兒看著鏡子里像小公主一樣的自己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媽媽，我們今天是要去參加宴會嗎？”
我摸了摸她的頭，鄭重地點了點頭。
“對，去參加一場，新生的宴會?！?/p>
壽宴當天，凱悅酒店門口豪車云集。
我妹妹陳晴和她老公沈濤，開著那輛嶄新的寶馬，停在最顯眼的位置，風(fēng)光無限。
陳晴穿著一身高定禮服，挽著她那個大腹便便的丈夫，像個女主人一樣招待著來賓。
當我牽著女兒的手走下出租車時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。
我和女兒身上昂貴的禮服，與我平日里樸素的形象形成了劇烈的反差。
陳晴和我媽都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