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體卻痛的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。
來之前我聽從醫(yī)囑,喝了一次藥,情況稍微好點。
可眼下,疼痛感再次襲來,讓我莫名一陣發(fā)慌。
上午剛從醫(yī)院回來時,我打了八通電話給沈松,都無人接聽。
本想著晚上要接待甲方,總歸能碰面。
沒想到一進包廂,便被顧總纏上,根本拖不開身。
而沈松一直冷眼旁觀。
想到這里,我心里像針扎滿了全身,密密麻麻的疼。
「沈松,即便分手,也沒必要一直針對我吧?!?/p>
我低頭在包里翻找,想告訴他,我有了孩子。
真的不想莫名奇妙地被人當(dāng)猴一樣甩著玩。
今日干脆攤牌,一次性解決。
「江月,你到現(xiàn)在還看不出來,沈總不想好聚好散嗎?」
一道倩麗的身影走進包廂,挽住了對面男人的手。
我看看坐著沒動的男人,又看看一臉得意的女人。
眼眶發(fā)酸,手中的化驗單幾乎要被捏碎。
我可以接受他不愛我了。
甚至可以接受他愛上了別人。
可那個人,為什么偏偏是霸凌我的江曼。
13
頭頂七彩斑斕的燈光,像極了我與沈松戀愛時期,我眼里的星光。
耀眼、奪目。
江曼得意洋洋:「江月,身為殺人犯的女兒,有什么資格讓沈總一直愛你?!?/p>
「如今,他已經(jīng)將你玩膩了?!?/p>
我看著面前冷嘲熱諷的女人,眼眸微垂,長長的睫毛掩蓋住所有情緒。
早該預(yù)料到這種場面。
從小到大。
凡是我喜歡的東西,江曼都要去爭,去搶。
不給,便向她媽媽告狀。
嬸嬸就會一臉和善,笑瞇瞇地問:「小月又不乖了?」
我垂著腦袋,死死抱著布偶娃娃。
小白兔是媽媽臨走時,送的最后一件禮物。
不能給。
「哼,等爸爸回來,讓他趕你走。」
江曼氣鼓鼓,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。
嬸嬸登時沉下臉,輕飄飄一句:「小月,是不是不想住在這里了?」
我眼眶含淚,緊握的雙手漸漸松開。
嬸嬸望著喜笑顏開的女兒,轉(zhuǎn)頭對著我說:「小月真乖?!?/p>
爸爸是殺人犯,去坐牢了。
媽媽是浪蹄子,跟人跑了。
江月是個沒人要的可憐娃。
這是村里孩子口口相傳的謁后語。
除了嬸嬸家,我還能去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