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夜里，我好像看到她的表情松了一口氣。
我按了一下遙控器，屋子里的燈都亮了。
啊——
“楚楚，大半夜你不睡覺，在這里干嗎？”
她驚魂未定地捂住胸口說。
看著她滿頭大汗的樣子，我似笑非笑地朝她走去。
老人說得果然沒錯，不做虧心事，不怕鬼敲門。
“小媽，你不會是做了對不起我爸的事吧？”
她突然心虛地轉(zhuǎn)過頭，眼神避開我的視線，緩了好一會，才恢復(fù)正常，生氣地雙手叉腰。
“你胡說八道什么，孕婦本來就敏感，哎喲，你看你嚇得我肚子痛。”
說完，她就作勢般地捂住肚子，一副我把她氣到的樣子。
還別說，她演得挺像。
要是沒有白天的事，我還真信了。
演戲是吧？
誰不會。
隨即，我立刻滿臉自責(zé)地扶住她，“小媽，對不起啊，是我不好，你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孩子啊，要是孩子沒了，我爸說不定會休了你的。”
她聽了我的話，身體頓了一下。
呵。
我就是故意這樣說的。
早上。
我人還沒醒，就聽到樓下發(fā)出砰砰的聲音。
心情煩躁地起床。
打開門，就看到樓下的保姆在給那個女人做營養(yǎng)早餐。
我怎么就忘了我爸心疼那個女人，找了個保姆。
下樓，我把她的早餐吃了。
然后，把保姆辭退了。
她醒來后，發(fā)現(xiàn)保姆沒在，竟生氣把桌子上的東西，全都推落在地上。
她不知道的是，我在二樓看得一清二楚。
狐貍尾巴終于出來了。
以前從未見她發(fā)過脾氣，我還以為她沒有脾氣，原來是藏起來了。
“小媽，你發(fā)那么大，不怕影響孩子？聽說懷孕生氣太多，孩子會很丑，你說到時候孩子生下來，我爸會不會以為不是他的孩子？”
其實，我就是想氣氣她，但從我的角度，我卻看到她神情不安地攥著裙子。
不過，她很快就調(diào)整好情緒，滿臉溫柔地抬頭朝我看來。
“楚楚，肚子里的可是你如假包換的親弟弟。”
我沒回她話，轉(zhuǎn)身回房間了。
五一最后一天。
爸爸回來了。
當(dāng)他看到在廚房里忙前忙后的小媽，立刻跑進去，把她拉了出來。
我就在沙發(fā)上靜靜地看著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