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肉入口,我和阿姐咀嚼的速度,卻越來越慢。
“怎么不吃了?”
容婆蹙眉盯著我們。
“容婆婆,這肉太熟了,一點兒也不香?!?/p>
我覺索然無味。
我也不知,從什么時候起,喜歡吃生食。
姐姐同我一樣,許久不吃樹皮草根,亦不餓。
可若瞧見了土鼠,我們便能將其生吃了。
如今,就只愛生腥味兒。
容婆一愣。
我以為,她會覺得我們喜好奇怪。
可沒想到,她卻是連連點頭,說我們是懂吃,且會吃的!
立馬讓人,給我們切了還帶著血絲的三層肉來。
聞到那血腥味,我立馬大快朵頤,連碗也舔的干干凈凈。
原本干澀的喉嚨,此刻,都好似在冒著噴香的生油味。
容婆命人端來玫瑰花瓣水,給我們漱口,讓我們歇下。
這些日子,一直在路上顛簸,確實疲憊不堪。
吃飽喝足,打著哈欠,我貼近阿姐懷里。
“阿姐,當丫鬟真好,這簡直就是掉進了福窩?!?/p>
我笑著,閉上眼。
3
次日辰時,容婆才出現(xiàn)。
我們已經(jīng)穿戴整齊。
本以為是要去干活兒。
結(jié)果,容婆卻只是讓我們吃早飯。
扣肉,炸肥腸兒,大肉湯。
我和阿姐的,依舊是生腥的。
咀嚼時血裹滿我的嘴,這腥香味,讓我癡迷。
吃完后,容婆又領(lǐng)著我們,去泡鮮奶湯子。
我打著飽嗝,問容婆:“婆婆,府里伙食,日日都這般好么?”
容婆撇了我一眼,淡淡的說:“你們?nèi)粲X得不夠,還可以再加些。老爺最討厭干瘦的人,走出去,給薛府丟臉。”
“可如今,糧食……”
我剛一張口,就被容婆打斷。
“南邊無災(zāi),幾口肉罷了,薛府家大業(yè)大,供的起!”
容婆頓了頓,目光落在陸香菱的身上。
“你倒是長的,頗為白凈?!?/p>
容婆對香菱很滿意。
洗漱好,她便給我們一人一瓶香體油,讓我們涂抹身體。
到了午飯的時辰,又是扣肉,油湯。
一開始,我只覺自己和阿姐走運,被賣入了好人家。
日日不用干活也就算了,還好吃好喝的供養(yǎng)著。
才短短一個月,我們?nèi)硕甲兊弥閳A玉潤。
皮膚被撐開,紋路明顯。
望著腹上的兩層肥膘,和深刻的肥胖紋,我的胃口自也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