兔死狐悲,下一個就是我吧。
這些年,就屬我和老二對公司的狀況最了解。
沒少幫你處理公司的臟事,偷稅克扣社保侵占土地排污超標放高利貸,還有那些人命官司。
最近你不是也打算把我打發(fā)走,然后在這里殺人滅口!」
張瑞借著酒勁說出的這些話,令我們瞠目結(jié)舌,來不及細想,衣柜旁突然傳來咯咯的笑聲,打斷思緒。
安安不知道什么時候,連走帶爬到了衣柜旁。
隨之出現(xiàn)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,她親昵地撲到尸體身上。
衣柜被她一撞,從高處掉落一袋硬物,直直砸在了一旁目光呆滯的帥帥頭上。
眾人顧不上小孩頭上汩汩冒出的鮮血,驚恐地看著從袋子里掉出的一堆斷掌。
啪。
伴隨著關門聲,屋子的燈滅了。
劇烈的腹痛襲來,眾人看到的最后一幕,是一雙兇狠的眼神,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是我的妻子趙婉清。
暈倒前,我聽到安安在不遠處,叫了聲「爸爸」。
......
個月后。
在老公新書《喜宴》正式出版后的第二個月,警察還是找上了門。
「張婉清,你好。我們發(fā)現(xiàn)了你丈夫王海峰的尸體,請你過來認尸?!?/p>
那日,我正在辦理母親的喪事,聽到這個消息,一時不知該露出何種神情。
警局停尸間,我看著身中數(shù)刀的男人,終于流下了眼淚。
「除了你丈夫的尸體外,我們還在附近找到了5具尸體,經(jīng)身份核查,其中4位是你丈夫的同學,另外還有一個4歲男孩,和其中一人是父子關系。對這些,你有什么要說的嗎?」
筆錄室,負責此案的郝警官坐在我對面,盯著我的眼睛問。
見我搖搖頭,他提高嗓音,嚴肅地問,「尸體是在你老家,良田村里一個廢棄排污池中發(fā)現(xiàn)的。
死亡時間在5個月前的16號后半夜。
聽村里人說,那天你家在舉辦小孩周歲宴,你也在場?!?/p>
我平靜地與他對視,「那天我確實在,只是晚上孩子發(fā)燒,我和母親帶著孩子去村里醫(yī)院看病,吊點滴到半夜,第二天回家時,他們都不在。不信的話,您可以去醫(yī)院調(diào)那晚監(jiān)控?!?/p>
「你是說,就這么恰好有不在場證明?那發(fā)現(xiàn)丈夫失蹤,為什么不報案?」聽了我的解釋,郝警官面露疑色地追問。
「我并不知道他失蹤了。想必您知道他是小說家,有時候需要找靈感,會自己跑到陌生地方,失聯(lián)好一陣子,我都習以為常。另外,他和好友好久不見,我想也可能跟他們走了?!刮乙灰幌蛩忉?。
「這些呢,在你老家后院里發(fā)現(xiàn)的十幾只斷掌,你怎么解釋?上面全有你母親的指紋,別跟我說你不知道?」
郝警官將一組斷掌的照片扔到我面前。
「警官,我確實不清楚。不過我母親常常在老家拾荒補貼家用。這些或許是她撿來的?!?/p>
「荒唐,沒事誰會去撿這個?」郝警官對我的回答顯然不信,冷哼一聲。
「所以您的意思是,我母親一個80歲的老人,切下了這些人的手掌?」我一改之前的平靜,冷聲反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