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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歡很輕的笑了一聲。
手里的豆?jié){一口沒喝，被她扔進了垃圾桶。
沈垂棠的最后一句話，“今晚的訂婚儀式務必讓虞歡來出席，我很期待看到她的表情?！?/p>
江秋白看了虞歡一眼，說，“好?！?/p>
他轉頭抱了抱虞歡，“歡歡，今晚一起?！?/p>
觸及虞歡那一刻，江秋白微微心驚。
才幾天，虞歡居然瘦成了這個樣子。
如今對江秋白，虞歡只剩下生理性的厭惡。
她不知道人為什么會無恥成這個樣子。
“江秋白，你昨天晚上在這里求我原諒，然后晚上就去跟沈垂棠求婚，”虞歡仰頭，木木然的看著窗外的藍天，“沈垂棠鬧出這樣的丑聞，你不惜搭上自己的名聲給她解圍。最殘忍的是，你還要拉上我去給她做陪襯?！?/p>
“江秋白，我真的無法相信，我居然曾經深愛過一個你這的人?！?/p>
江秋白單膝跪在了她面前，握住虞歡瘦棱棱的手。
他放下了另一只腿，雙膝跪在虞歡身前。
“歡歡，這是最后一次委屈你?！?/p>
...
臘月二十九，京州酒店包場價格水漲船高。
那么倉促的時間，江秋白居然還是把求婚現(xiàn)場做到了完美。
虞歡提線木偶似的在臺下坐著。
整個宴會廳用她最喜歡的淡紫色鼠尾草布置，香氛也是她最愛的甜橙味道。
周圍議論聲不絕于耳。
“江教授和沈才女，這么多年總算修成正果，可喜可賀啊。”
“江教授也真疼他這個未婚妻，這排場得不少錢吧？訂婚搞的跟結婚了一樣?！?/p>
“什么啊，江教授這是給沈垂棠接盤來了，你們沒聽說上午的事兒？沈垂棠和人偷情，那男的還是有婦之夫，被人堵住，躲去空調外機上，天寒地凍的，當場摔的稀巴爛！”
虞歡心里無波無瀾。
要不是江秋白承諾，過了今晚，一刀兩斷，她根本不回來。
“學姐？你也來了？”男生清亮的聲音在背后響起。
虞歡扭頭，看見是江秋白去年招的研究生。
“學姐，我叫顧南川，我的論文你手把手指導過的，不記得我了？”
男生性格很開朗，帶著獨屬于少年人的朝氣。
虞歡和他握握手，笑容多了幾分真心，“記得的，南川學弟?！?/p>
“學姐你是江教授請來的吧？之前在學校，江教授經常和我們提起你，夸你聰明，學術能力強?！?/p>
虞歡不想敘舊，尤其不想聽關于江秋白的往事。
看出來了她的冷淡，顧南川也不尷尬，一句“學姐看上去狀態(tài)不太好，是不是最近太累了”，巧妙的結束了話題，然后張羅給虞歡找熱水喝。
晚上七點，大門被徐徐推開。
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一襲禮裙，氣質典雅走進來的沈垂棠。
只有虞歡沒動。
她幻想過無數(shù)次這樣的場景——淡紫色的鼠尾草，夢幻的氛圍，親朋好友滿座，給她和江秋白送上祝福。
她死死握著微燙的水杯，卻化不開刺進心里的寒冰。
沈垂棠挽著江秋白，站在了人群正中。
她笑著接受了眾人的祝福，忽然拔下話筒，伸向了虞歡。
“虞歡小姐，作為秋白的得意門生，跟了他七年的學生，你有沒有什么話想對你的老師說？”
沈垂棠看得出虞歡臉上淡淡的死寂。
讓她越發(fā)興奮。
她就是要壓虞歡一頭，過去、現(xiàn)在、未來。
話筒伸到一半，被江秋白擋住。
他拿走了話筒。
他說，“在儀式正式開始前，我想先請大家聽一些東西?！?/p>
他嘴角的笑有些瘆人。
沈垂棠忽然覺得不妙。
四面八方的立體揚聲器傳來滋滋啦啦聲。
片刻后，沈垂棠聽見自己的聲音，氣喘吁吁的——
“我就是要把虞歡踩死！最好能讓她變成一個廢人！我就是想毀了這種天才！”
“老陳你慢點...誰知道虞歡那死妮子挺有能耐，居然還是考上了京州大學...”
“啊老陳你慢點！都五十多的人了，怎么比我睡過的毛頭小伙子還耐不住性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