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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種親密和突然的觸感,讓我一時有些恍惚。
三年前的他,冷靜疏離,永遠(yuǎn)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。
那時的我,哪敢想象有一天他會這樣溫柔地服侍我。
想到這里,我忍不住笑了。
瞇著眼睛,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(fā),像是在安撫一只乖巧的大狗。
他抬頭沖我笑,眼里全是寵溺。
夜色溫柔,房間里只剩下我們彼此的呼吸和心跳。
第二天一早,我們一起去展館籌備項目。
我正和團(tuán)隊討論細(xì)節(jié),忽然聽到一陣輪椅滾動的聲音。
回頭一看,竟然是陸臨淵。
他瘦了很多,臉色蒼白,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了精氣神。
我愣住了,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。
可當(dāng)他看到我時,眼里卻突然亮了起來,激動得連輪椅都差點撞到人。
“青璃!”他聲音顫抖,操控著輪椅朝我沖過來,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和渴望。
身邊的周敘白下意識地握緊了我的手,目光冷了下來。
陸臨淵輪椅速度飛快。
眼看著就要沖到我面前,卻在展館門口的臺階下猛地一頓。
怎么推都推不上去。
他臉色蒼白,額頭滲出細(xì)密的汗珠,雙手死死握著扶手,眼里滿是焦急和不甘。
“青璃!”他聲音嘶啞,幾乎帶著哭腔。
“你別走,求你,原諒我,跟我回去好不好?我不能沒有你!”
他一邊喊,一邊試圖操控輪椅往上沖。
可輪椅只是原地打滑,根本動不了。
他急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,眼神里全是慌亂和無助。
周圍的人紛紛側(cè)目,有人低聲議論,有人掩嘴偷笑。
場面一度有些尷尬。
我站在臺階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心里沒有一絲波瀾。
“陸臨淵,你現(xiàn)在這副樣子,是想讓我心軟嗎?”我語氣淡淡,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。
“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續(xù)你的命嗎?怎么,連求人的樣子都這么難看?”
他聽到我的話,臉色更白了。
嘴唇哆嗦著,眼里卻帶著一絲瘋狂。
“不是的,青璃,我真的后悔了!你回來,我什么都答應(yīng)你,只要你肯救我!”
我冷笑一聲,正要轉(zhuǎn)身,陸臨淵忽然朝身后的保鏢大喊。
“快,把我抬上去!快點!”
兩個保鏢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把他連人帶椅抬了起來。
費(fèi)了好大勁才把他弄到臺階上。
輪椅剛落地,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往我這邊沖。
結(jié)果一著急,身子一歪,整個人直接從輪椅上摔了下來。
他重重地摔在我腳邊,手撐著地板,狼狽地抬頭看我。
“青璃,求你,救救我!”他聲音顫抖,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我低頭看著他,心里只剩下冰冷的諷刺和疏離。
三年前的那個我,早就死在了他的手里。
陸臨淵摔在地上,西裝蹭臟了,手肘也擦破了皮。
他卻顧不上疼,竟然真的開始在地上往我這邊爬。
人來人往的展館門口,他的動作狼狽又執(zhí)拗。
眼淚混著汗水滑下來,聲音沙啞得像破布。
“青璃,求你了!我真的錯了!”
“我想站起來,想活下去!我需要你,只有你能救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