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她猛地抬頭,目光如淬毒的箭矢,穿透層層竹影,射向緊閉的瀟湘館大門。
那件污衣和那包詭異的紫色粉末,在慘淡的日光下,散發(fā)著不祥的氣息。竹林沙沙作響,
像是無數(shù)低語在竊笑。那紫色粉末在鳳姐指間捻過,甜膩的香氣如同毒蛇的信子,
悄然纏上了瀟湘館冰冷的門扉。3“證據(jù)”被呈到榮禧堂偏廳時,
那件染污的靛藍外衫和那包詭異的紫色粉末,像兩塊燒紅的烙鐵,燙得空氣都滋滋作響。
王夫人端坐上首,面沉如水,眼角的皺紋卻繃得像拉緊的弓弦。薛姨媽坐在下首,臉色灰敗,
眼神直勾勾盯著那包粉末,嘴唇哆嗦著,像是想說什么,又死死咬住。鳳姐立在王夫人身側(cè),
腰背挺直,臉上是沉痛中帶著凜然正氣的凝重,只有垂在身側(cè)、掩在袖中的手,
幾根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。“太太,薛姨媽,”鳳姐的聲音不高,卻字字清晰,
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,“人證物證俱在!瀟湘館外,竹林深處,掘地三尺,
才找到這賊贓!這衣裳,分明是園外粗使丫頭的樣式,沾著與蘅蕪苑內(nèi)一模一樣的污漬!
而這包粉末……”她指向那油紙包,指尖微微顫抖,仿佛不堪其毒,“氣味甜膩詭異,
聞之令人眩暈!我已尋了懂行的老供奉瞧過,
說此物……此物極可能是南疆傳來的秘藥‘離魂散’!輕則迷人心智,
重則……重則取人性命于無形!”“離魂散”三個字一出,廳內(nèi)溫度驟降。
薛姨媽倒抽一口冷氣,身子晃了晃,幾乎要暈厥過去。王夫人捻佛珠的手猛地一停,
目光如寒冰利刃,驟然射向堂下。堂下,林黛玉被兩個粗壯的婆子半扶半押著站在那里。
一夜的煎熬和病弱,讓她瘦削的身形幾乎撐不起那件素色衫裙,臉色蒼白得像初雪,
唯有雙頰因急怒而泛起兩抹不正常的、病態(tài)的嫣紅。她微微喘息著,目光卻異常平靜,
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、近乎透明的冰冷,越過鳳姐,越過王夫人,最終落在那包紫色粉末上。
“林黛玉!”王夫人終于開口,聲音不大,卻像淬了冰渣子,每一個字都砸在人心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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