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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,江隨順利出院。
他回到別墅房間,裴宴州就敲門進(jìn)來:“阿隨你總算回來了,你背上的傷怎么樣,還疼不疼?”
望著裴宴州關(guān)切的眼神,江隨搖了搖頭:“不疼?!?/p>
裴宴州滿含歉意,“都怪我,要不是我頂撞在先,你也不會受這個(gè)苦,是我對不起你?!?/p>
“我明天就離開,你以后好好和清嫵生活?!?/p>
聞言,江隨神色驚訝,抬眸望向他:“你要去哪兒?”
入贅沈家三年,他和裴宴州很少接觸。
不過每次家宴他被沈母刁難時(shí),他都會幫忙說幾句話轉(zhuǎn)移話題。
他對他,還是心存感激的。
“去俄羅斯?!?/p>
“去一個(gè)沒人認(rèn)識我的地方,開始新的生活?!?/p>
江隨沒說話,靜靜看著他離開。
裴宴州走或不走,與他沒有關(guān)系。
畢竟兩周后他會徹底在京北消失,他會讓沈清嫵再也找不到自己。
隔天一早。
江隨是被掐醒的。
他睜開眼,就看到沈清嫵面含怒意,冷漠的嗓音壓抑濃烈的怒氣:“說,裴宴州在哪里!”
近乎兇猛的力道,江隨被掐得喘不過氣。
“你......放開我!”
沈清嫵緊抿著唇,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,眸中的怒意清晰可見。
“江隨,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?”
“昨晚裴宴州從你房間出來后就拿著行李走了,你對他做了什么!你為什么要逼著他離開!告訴我,他在哪里!”
望著她偏執(zhí)陰冷的眼神,江隨忽的笑出聲:“沈清嫵,他對你就那么重要嗎?”
“重要?!?/p>
她毫不猶豫地回答宛如一把利刃狠狠 插在他的心上。
冗長的沉默過去,他閉了閉眼,心死道:“他在俄羅斯?!?/p>
得到回答,沈清嫵這才松了力道。
“江隨,你太不聽話了,沒有我的允許就趕裴宴州離開,滾到外面跪上一天一夜?!?/p>
江隨臉色倏地一白:“沈清嫵,現(xiàn)在外面在下暴雨!”
“那又如何?這是你不聽話該受的懲罰。”
她涼薄的話語落下,江隨就被兩個(gè)保鏢拖了出去。
他被摁倒跪在地上,暴雨打濕他的衣衫,雨水順著他的衣服滴落。
這一刻,江隨狼狽不已。
他望著沈清嫵在暴雨中疾步匆匆的背影,心徹底涼了。
三年前,她救下暴雨被趕出家門的他。
三年后,她為了裴宴州讓他在暴雨罰跪一天一夜。
淚水混合著雨水落下,江隨突然笑紅了眼。
他在笑自己。
笑自己的不自量力。
江隨在大雨中跪了一天一夜,整個(gè)人昏昏沉沉的。
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,腦??倳W現(xiàn)他和沈清嫵在一起的畫面。
以前的她會在下暴雪的冬夜找尋一座城市,只為買他愛吃的芋泥香酥鴨。
也會在他過生日時(shí),為他拍下千萬鉆石,自己動手打磨戒指,只為給他一個(gè)驚喜。
可現(xiàn)在,物是人非。
骨子里滲出寒意,江隨冷的渾身發(fā)抖。
他虛弱的睜開眼睛,憑借最后一點(diǎn)力氣吞了兩片退燒藥,又跌跌撞撞倒回床上。
......
沈清嫵回來是兩天后的晚上。
她無視坐在沙發(fā)上的江隨,拉著裴宴州就往樓上的客房走去。
鬼使神差間,江隨也跟了上去。
或許是太過急切,客房門并未關(guān)上。
他清楚看到沈清嫵將裴宴州狠狠壓在床上,雙手死死扣住他的臉頰:“裴宴州,你就那么喜歡逃跑嗎?!”
“五年前,你逃跑入贅沈家娶了沈清柔,你這次又想娶誰?!”
裴宴州偏過頭,卑微乞求“沈清嫵,我們的身份早不適合在一起了,你放過好不好?”。
聞言,沈清嫵冷笑一聲,瞳仁里的溫度冷卻下去:“放過你?我這輩子也不會放過你!”
“刺啦”一聲。
裴宴州的身上的襯衫被狠狠撕壞。
“不...”
裴宴州的話還未說完,就被沈清嫵狠狠吻住唇。
緊接著,他拒絕的話語化作一聲聲低喘。
客房內(nèi),曖昧氣氛驟深。
他看著沈清嫵跨坐在他身上,雙腿夾住他的下半身:“姐夫,姐姐有這樣伺候你嗎?她有我身材好嗎?”
裴宴州不回答,她的動作就越狠。
這一刻,江隨終于潰不成軍。
他跌跌撞撞回到主臥,紅著眼將沈清嫵送的東西全部扔到垃圾桶,最后從保險(xiǎn)柜里拿出一個(gè)木盒子。
娶到沈清嫵后,他就會把有關(guān)她的新聞和照片全部收集起來。
如今看著滿盒的紙張,江隨只覺得當(dāng)初的自己太傻了。
江隨一夜未睡,將關(guān)于她的東西全部剪成碎片,然后拋到火堆燒了個(gè)干凈。
天光微亮?xí)r,江隨取下墻上的婚紗照。
望著照片上她眉眼溫柔的模樣,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。
沈清嫵,我當(dāng)初怎么會愛上你啊。
我好后悔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