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來,哪怕我發(fā)燒昏迷,她也從未有過一句問候。
而哥哥,卻被她視作稀世珍寶。
那份小心翼翼的呵護,是我做夢都不敢奢求的溫柔。
雨點砸在車窗上模糊了視線,往日記憶卻更加清晰。
林家破產(chǎn)時,也是這樣冰冷的雨夜。
父親被巨額債務氣到心臟病發(fā)作,哥哥不堪重壓,出逃國外,外公因為媽媽的原因選擇袖手旁觀。
我跪在顧家門外,祈求他們能夠履行婚約。
可即使磨破膝蓋,所有人都默契得保持視而不見。
恰逢顧若熙回來,她坐在車里,透過半開的車窗扔出一把傘和一件外套。
“別死在我家門口,晦氣?!?/p>
車窗關(guān)閉,留下我抱著那件還帶著她體溫的外套。
可笑,多么刻薄的話,卻讓我幻想出這是隱藏在冰山下的溫柔。
我可真傻。
幸好,一切都過去了。
醫(yī)院走廊,輸完液的傷口還在隱隱發(fā)麻。
突然,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。
“宇軒,怎么樣?還疼嗎?”
不是冤家不聚頭。我竟然再次撞見了他們。
抬眼看去,顧若熙小心翼翼扶著醉酒的林宇軒。
醫(yī)生在一旁諄諄囑咐:“看兩位是老夫老妻了吧,性生活也要有個限度,那種藥一次可不能喝太多?!?/p>
原來如此。
顧若熙,你到底是有多饑渴?!
曾經(jīng)我只是不經(jīng)意間碰到你的手,你就時不時心血來潮羞辱我,罵我下賤!
“張醫(yī)生……”
顧若熙還沒有解釋,就看到了我。
出人意料,看我時,她竟也會慌亂,臉色發(fā)紅。
可隨即就恢復了高高在上的姿態(tài)。
她從錢包里抽出幾張鈔票,扔我腳下:“看完病自己回家?!?/p>
我看著那些鈔票,想起三年前她扔給我的那把傘。
“不用了?!蔽覐娙讨覆康牟贿m,直起身子,沒有去撿那些錢。
“林默,別給臉不要臉?!鳖櫲粑醢櫰鹈碱^。
胃部的疼痛、心里的酸澀,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什么。
轉(zhuǎn)身離開,身后傳來顧若熙的聲音:“裝什么清高,沒有我你連醫(yī)院都進不起?!?/p>
到家,顧若熙發(fā)現(xiàn)林默真的走了,但篤定沒錢他會自己滾回來。
“由他去,骨氣這東西不能當飯吃。不出兩天,他就得搖著尾巴回來求我?!?/p>
王姨立刻附和:“夫人說的是,他那點小伎倆,哪能瞞過您的眼睛。”
顧若熙心煩意亂地擺擺手,拿起桌上的財務報表,臉色愈發(fā)難看。
林宇軒體貼地從身后環(huán)住她:“若熙,董事會那幫老家伙又在給你施壓?”
“宇軒,銀行貸款已經(jīng)全部投進了新項目,可核心技術(shù)還是無法突破,再拖下去……”
顧若熙不愿再說,疲憊地貼入他懷里。
這個項目關(guān)系重大,如果失敗,董事會那些人絕不會放過她。
“不會的!”林宇軒自信滿滿,仿佛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:“若熙,我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好‘黑曜石科技’,明天我陪你拿下他們的合作!”
“真的嗎!”這句話如同驚雷,在顧若熙腦海中轟然炸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