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非什么?!”貴妃滿臉焦急,“您倒是快些說!”
“老夫聞太子鼻息,尚有燈人殘存的氣味,是不是從前有過什么機(jī)緣?”
蘇清雪連忙提起自己曾經(jīng)的功勞——她給蕭昱恒找到過治病的高人。
“若沒有那位高人,表哥根本站不起來!”
老者嘆:“那就是了,除非那人還有能用的良藥,不然殿下怕是難逃此劫?!?/p>
我當(dāng)時給七伯放的血,按量來說,是還有的。
果然,七伯確實(shí)能拿出‘藥’來,吊著蕭昱恒的命。
另一邊,蕭承翊本就很有能力,一直在暗中發(fā)展自己的勢力。前世太子繼位,他才不至于像其他皇子那樣,連命都沒了。
此番眼睛好了,更是放開手腳去謀策。
而蕭昱恒還活著,貴妃自然全身心撲在兒子身上,無暇顧及其他。
她顧不得蕭承翊,也放我離宮。
畢竟我已經(jīng)沒有了利用價值。
只是蕭承翊眼睛雖好了,但時間一久,就會慢慢模糊不清。
如同前世一樣,離不開我相助。
又一次從懷王府離開時,只恨不得送我的馬車,是能躺著的。
七伯看著我的臉色,笑說:
“年輕人,要懂節(jié)制。鳶兒,你給他喂血也是可以的?!?/p>
“如今你的血對太子沒用了,對懷王還是有用的?!?/p>
我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其實(shí)我知道的。
是蕭承翊那個混球,非說不信。
“既然是找靠山,就要有求人的樣子?!?/p>
他衣襟半敞,挑眉一笑:
“再說,當(dāng)初是你先撩撥我的,賀姑娘,怎么一下床就翻臉無情啊?!?/p>
我險些被他氣暈。
得了便宜還賣乖。
蕭承翊經(jīng)常要見我,眼睛有問題要見,眼睛沒問題也要見。
太頻繁出入懷王府,就算有刻意避人耳目,終是出了問題。
被貴妃召進(jìn)宮,看見蘇清雪站在她身側(cè)時,我便想事情不妙了。
老者說,我已不是處子身。
眾人都有想過,會不會我獻(xiàn)身的,是哪位皇子。
連陛下都試探地問過我。
只是見好像沒有哪位皇子身體轉(zhuǎn)好,才歇了心思。
果然,主位上的女人冷冷開口:
“明鳶,本宮聽清雪說,親眼看見你近日常常出入懷王府?”
我跪在地上,神色未變:“娘娘,蘇姑娘怕是看錯了?!?/p>
蘇清雪怒道:“你撒謊!我明明親眼所見,你還敢狡辯?枉我姨母這樣看重你,你竟忘恩負(fù)義,與懷王狼狽為奸!”
“你有證據(jù)嗎?”我只問。
她瞬間語塞。
我發(fā)現(xiàn)了,蘇清雪遇事沖動,行事根本不會考慮太多。
貴妃見狀,冷冷瞥她一眼,只能放我走。
但在蕭承翊又一次要見我,留我在府中過夜時,有刺客進(jìn)了懷王府。
為了救我,他差點(diǎn)中箭。
那些人都是死士,見事情失敗,通通服毒自盡。
可近日來,唯一對他起疑心的,只有貴妃。
蘇清雪沖動告狀,反而打草驚蛇,逼得貴妃不得不早早動手。
“我要進(jìn)宮?!蔽艺f。
蕭承翊不同意,也阻攔不了我。
七伯假意已無能為力救太子,向貴妃請辭。
隨后我就進(jìn)宮見貴妃。
我朝貴妃磕頭:
“娘娘,太子貴為儲君,乃是真正的人中之龍,明鳶愿意一試,盡力而為?!?/p>
貴妃怕我是蕭承翊的人,很是遲疑。
我說:“娘娘,之前您屬意我當(dāng)太子妃,蘇姑娘怕是還記著這件事,對我有敵意,才說我與懷王有聯(lián)系。但我是自知配不上太子殿下,便與族內(nèi)從小一同長大的竹馬定下終身,守宮砂這才……”
貴妃沉吟片刻,答應(yīng)了,畢竟還是蕭昱恒的命更重要。
她讓人寸步不離盯著我,連帶熬給蕭昱恒的藥,也會有人先試毒。
多得我自小愛煉藥。
不少藥丸里,都摻著從前的血。
在我的幫助下,蕭昱恒的身體漸漸好起來。
貴妃放心不少,蘇清雪恨得咬牙,貴妃卻想起來,蘇清雪挑撥離間,害她差點(diǎn)不信我。
若她真的不信我,蕭昱恒就死了。
思及此,她重重扇了蘇清雪一巴掌。
蘇清雪本來怒瞪著我,驟然被打,她驚叫出聲:“?。 ?/p>
“還未過門,便拈風(fēng)吃醋,攪弄是非。若讓你入了東宮,恒兒的后院還有安寧之日?來人!”
貴妃決意要給她教訓(xùn)。
讓她跪在殿外,受罰掌嘴五十。
來來往往的宮人都瞧著,蘇清雪顏面盡失,哭得不能自已。
她指著我:“我從來沒受過這么大的屈辱!你給我等著!”
蕭昱恒已經(jīng)醒來,她找他,想他給她撐腰。
不料蕭昱恒竟皺了皺眉:
“清雪,你怎么能在母妃面前這樣挑撥是非呢?要是耽誤明鳶給我治病,我就沒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