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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梵音身體猛然一顫,大腦一片空白。
厲宴臣和審訊員談論的聲音,變成嘈雜的耳鳴聲,她什么都聽不見。
再抬眼時,喬梵音被老鼠啃食手指疼醒,環(huán)顧四周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在牢獄里。
還不等她反應過來,就被人狠狠揪住頭發(fā),朝墻上砸去。
“新來的,別怪姐,有人花錢要我好好教訓你!”
說著,監(jiān)獄的大姐大狠狠踩著喬梵音的手指,碾了幾下。
指骨碎裂的聲音傳來,喬梵音像是破布娃娃般被扔到地上,忽然一張紙團從口袋掉出來。
喬梵音打開,厲宴臣剛勁的字跡映入眼簾。
“阿喬你是佛子之身,坐幾天牢不礙事,阿檸她剛懷了我的孩子,受不了牢獄之苦。”
“等過幾天阿檸胎像穩(wěn)了,我再托人把你撈出來?!?/p>
喬梵音忽然笑了。
笑得渾身顫抖,笑得咳出鮮血,笑得眼淚大滴大滴砸落。
恍惚間,想起他在她生病時推掉幾千萬的單子,忙前忙乎照顧她。
她想起剛懷孕的時候,厲宴臣小心翼翼端來洗腳水,聲音輕柔地對她說:“以后不會讓你吃一點苦?!?/p>
喬梵音被一腳踹翻在地,大姐大拿起一塊燒紅的烙鐵,狠狠貼在她的胳膊上。
皮肉燒焦的氣味傳來,疼痛蔓延四肢百骸。
意識即將消散之時,她默默地想,
可是厲宴臣,愛上你我吃盡了苦。
......
喬梵音是被活活疼醒的。
皮肉被燒焦的痛苦仍在眼前,她以為自己還在監(jiān)獄里,幾乎條件反射般將腦袋埋進胳膊里:
“不要打我......不要打我......”
厲宴臣微微皺眉:“誰打你?”
喬梵音這才意識到,自己已經回到了厲家,正躺在臥室的大床上。
“我已經問過你的獄友了,她們說你的傷是燒鍋爐的時候自己不小心燙的。”
“還有,你體內的毒我已經找人取出來了,也別在我面前裝可憐了?!?/p>
這時,管家將剛煮好的白粥端到喬梵音面前,“小姐,醫(yī)生說你好幾天沒吃東西了,先喝點白粥墊墊肚子吧?!?/p>
“抱歉,我最近辟谷?!眴惕笠粢呀浥Π崖曇魤旱阶钚?,但還是被厲宴臣捕捉到了。
“辟谷?”厲宴臣眉頭一皺,“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辟谷?”
他的眼神在喬梵音身上掃視一圈,忽然視線落在床邊裝有假死佛丹的盒子上。
喬梵音的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。
厲宴臣快步朝她走來,眼看就要碰到那個盒子,忽然身后傳來溫檸嬌嗔的聲音:
“厲哥,你不是答應陪我巴黎旅行嗎?”
厲宴臣剛要拿起盒子的手頓住,轉身離開。
喬梵音看著他急匆匆離去的背影,苦笑一聲。
好可惜,就差一點。
他便能知道她的秘密了。
接下來幾日,不知厲宴臣是不是因為愧疚,經常往家里寄一些補品。
人參,鮑.魚,首烏,各種補品跟不要錢似的被管家送到眼前。
喬梵音淡淡地看了一眼,全部扔出門外。
半夜,她刷到溫檸的朋友圈。
“冰箱里剩下的補品還沒吃完,某人又在國外買了一堆補品,真疼我和孩子?!?/p>
喬梵音這才知曉,原來厲宴臣送她的補品,不過是溫檸剩下不要的東西。
她本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,可心臟某塊地方,還是傳來細密的疼痛。
半夜,喬梵音流著淚,昏昏沉沉睡著。
等再次醒來時,她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正躺在邁巴赫的后排,手腳被緊緊捆住。
透過后視鏡,喬梵音看清眼前開車的人的面容。
是厲宴臣。
厲宴臣眉頭緊鎖,一腳油門加到底,連闖了五六個紅燈。
“你......你要帶我去哪?”
厲宴臣聲音一頓,“阿檸在機場被人綁架了?!?/p>
“所以呢?你打算用我換溫檸?”
厲宴臣揉了揉眉心,壓低聲音:“綁架阿檸的人是趙強,他跟我一直不對付,這次肯定是沖著我來的。”
“阿檸懷有身孕,我不能讓她冒險?!?/p>
趙強。
聽到這個名字,喬梵音的心瞬間涼了半截。
趙強心狠手辣,無惡不作,曾經折磨死過許多情人。
送到他的手中,不死也得殘廢。
喬梵音聲音止不住顫抖,“求求你,不要把我送過去......”
厲宴臣緊緊握住方向盤,踩足油門:“你是佛子之身,趙強以前又喜歡過你,不會有什么危險的?!?/p>
不會有危險?
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,渾身顫抖。
曾經趙強只是摸了她一根手指頭,他便叫人砍下趙強的一只手。
可是如今,他竟然親手送她入虎穴!
這時車子經過一個路口,厲宴臣猛地急轉彎,喬梵音的腦袋磕在車門上,暈了過去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