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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結婚七年的老公顧時言一直還愛著他的初戀謝清清。
一旁的同學來碰酒,見到我和顧時言二人調侃道。
“都是老夫老妻了,怎么還離得這么遠,還不站近一點。”
話音未落,她帶著酒氣的手已經搭上我的肩膀,不由分說地往前推搡。?
我踉蹌著向前撲去,后背蹭過顧時言筆挺的西裝。
那觸感不過一瞬,卻像觸發(fā)了某種危險機關。
空氣突然凝滯,我聽見衣料摩擦的窸窣聲,緊接著后腰傳來一股大力。
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,精準地抵住我的脊椎,將我狠狠推離。
顧時言驟然起身,金屬椅腿刮擦地面發(fā)出刺耳聲響:“別碰我!”?
慣性讓我撞向旁邊的圓桌,玻璃杯在桌沿搖晃,發(fā)出清脆的碰撞聲。
我扶住桌角,眼前炸開細密的金星,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余光里,周圍的同學紛紛停下交談,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。?
“沒事?!?/p>
我撐著桌沿直起腰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強迫自己保持鎮(zhèn)定
抬眼撞上顧時言緊繃的下頜線,他正用手帕反復擦拭剛才觸碰過我的手套,動作帶著近乎偏執(zhí)的狠勁。
我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聲音卻出乎意料地平穩(wěn)。
“時言有潔癖,老.毛病了?!?/p>
打發(fā)走同學,我還是控制不住回想起同學臨走前撂下的一句話和嘲諷的眼神。
“孩子都生了還潔癖,分明就是厭煩你,還在這給自己找面子呢,真是個二百五?!?/p>
我強忍著心里的酸澀,抬頭去望顧時言,卻發(fā)現(xiàn),他的旁邊站著謝清清。
兩人距離很近,近到謝清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而他竟沒有絲毫反抗,反而眼中帶著欣喜。
我的心跳在胸腔里撞出悶響,睫毛不受控地顫抖。
許是這道灼熱的視線太過直白,謝清清忽然轉過頭來,杏仁眼閃過一絲驚訝,又很快變成打量的神色。
她歪著頭打量我洗得發(fā)白的針織衫,刻意停頓后輕笑出聲:“這就是嫂子?時言,你是不是從不給嫂子買衣服,怎么嫂子打扮的這么......”
尾音拖得婉轉,像浸了毒的絲線,輕飄飄卻又精準地勒住我的咽喉。?
我慌忙垂下頭,發(fā)梢垂落遮住發(fā)燙的臉頰。
頭低下頭去的瞬間,我看到了謝清清脖頸上的項鏈。
眼睛瞬間變的刺痛,這個項鏈是顧家世世代代傳給兒媳婦的。
可自我和顧時言結婚后,他從沒拿給我,就在今天上午,他拿出來了。
本以為七年光陰,他終于認可我了,誰知這項鏈竟不是送我的。
我勉強笑了笑,“我不喜歡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,所以沒叫時言給我買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