訂婚三年,全色盲竹馬遇到了他唯一能看見的色彩。
只因女孩自稱攻略者,她才是竹馬命定的女人。
竹馬便不顧宗族制度鬧著取消婚約。
甚至因為她的一句話,帶著一幫兄弟闖進(jìn)我的工作室。
潑我一身紅漆,砸掉我的參賽雕塑作品。
竹馬無視我抱著母親的雕塑痛哭,冷嗤一聲,
「欣欣說你拿自己去世的母親做成雕塑,會毀了霍氏家族的氣運(yùn)?!?/p>
「要怪只能怪你貪得無厭,不肯解除婚約執(zhí)意留在霍家!」
其他人惡意起哄,豪擲千萬賭我會不會繼續(xù)當(dāng)舔狗。
可這一次我真的心死了。
他們走后,我平靜撥通電話,
「一年前,你說想娶我,現(xiàn)在還算數(shù)嗎?」
1.
「當(dāng)然,我一直在等你?!?/p>
電話那端的聲音特別溫柔,稍微撫平了我的痛苦。
可掛斷電話后,我望向滿地狼藉,心里涌上無盡的酸澀。
突然,門被用力踹開。
竹馬霍洲晏又帶著所有人回來了。
「桑晚梨,把你媽媽的照片交出來?!?/p>
見他們來勢洶洶,我下意識捂住口袋,往后退了兩步,「你要我媽的照片做什么?我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你不會再做雕塑了?。 ?/p>
霍洲晏耐心已盡,「抓住她?!?/p>
沒等我反應(yīng),兩名保鏢強(qiáng)行抓著我搜身。
屈辱感瞬間涌上心頭。
「霍總,找到了?!?/p>
「燒了?!?/p>
我紅著眼眶,眼睜睜地看著保鏢將媽媽唯一的照片點燃,丟進(jìn)垃圾桶,竭斯底里哭喊,「求求你們,不要燒我媽的照片,你們讓我做什么都可以?!?/p>
霍洲晏卻無動于衷,冷眼看著我崩潰痛哭。
無盡的痛苦幾乎將我淹沒,我用盡全力掙脫出來撲向火堆,不顧被灼燒的疼痛,抓住那張快燒成灰燼的照片。
「桑晚梨,你瘋了嗎!」
霍洲晏強(qiáng)行拽著我甩到一旁,抓住我的手檢查,幾秒后像是碰到病菌狠狠甩開,「別給我裝可憐,你早點解除婚約,也不至于連親媽的照片都保不住?!?/p>
我置若罔聞,忍著掌心劇烈疼痛爬過去,取出早已成為灰燼的照片。
眼淚啪嗒落下混進(jìn)掌心的血水,疼痛難言。
「媽媽,對不起?!?/p>
所有人冷漠看著我痛哭,譏諷的笑聲此起彼伏,
「桑晚梨倚杖著老太太的庇護(hù),就差沒騎到晏哥頭上,這回終于能挫挫她的銳氣?!?/p>
「弄什么不好,偏偏弄死人的雕像,若是這次不全部銷毀,我敢肯定她還會再做一個新的雕塑?!?/p>
「桑晚梨就是個災(zāi)星,當(dāng)初算命的肯定算錯了,幸好晏哥遇到了真正的福星之女溫可蓮,避免被桑晚寧害死?!?/p>
……
又是溫可蓮。
上回溫可蓮說我嫉恨心強(qiáng),會找混混侵犯她,霍洲晏逼我換上輕薄內(nèi)衣去會所跳鋼管舞,踐踏我的尊嚴(yán)。
這回,溫可蓮覺得我用病逝已久的母親做成雕塑,試圖破壞霍氏的氣運(yùn),霍洲晏便帶人砸了我的作品,連媽媽唯一的照片都不放過。
無論溫可蓮說什么,霍洲晏從不懷疑,為她做盡一切瘋狂的事。
「哭沒完了是吧?」
霍洲晏從小最厭惡我哭,皺眉不耐蹲下,伸手用力擦掉我的淚水,「你聽話點,別想著去奶奶那告狀,否則下次我直接砸了你的工作室?!?/p>
我悲痛欲絕盯著手里的灰燼,胸口一窒,瞬間噴出一大口鮮血,正好濺在霍洲晏的外套上。
霍洲晏瞳孔微縮,下意識握住我的肩膀,「桑晚梨,你吐了什么?」
語氣難得溫柔,就好像從未與我有過隔閡。
我愣了愣,自嘲笑了。
他怎么可能會擔(dān)心我,連我吐的是血還是水都不知,不過是怕我死了,無法向奶奶和宗族長輩們交代罷了
僵持間,手機(jī)響了。
霍洲晏甩開我的手,接起電話,眉眼染笑。
我聽見電話那端的聲音,是溫可蓮。
「好,等我。」
霍洲晏笑著回應(yīng),沒再看我一眼,帶著一幫兄弟摔門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