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漠的夜里,湖水好冷。
冷到我渾身僵硬,幾乎動彈不得。
可我似乎連這些都感覺不到了。
就連蘇嫣嫣那得逞的笑,和裴煜看渣滓一樣的眼神,似乎都離我無比的遠(yuǎn)。
渾渾噩噩中,我想到了上次中毒時,裴煜抱著我痛不欲生的樣子。
那一次救回來后,大夫便說我不能受傷,不能受凍,不然壓制下去的毒會卷土重來。
裴煜也因為這一點,呵護(hù)了很長時間。
那時候我真的覺得我能跟著他一輩子,可是,現(xiàn)如今有了蘇嫣嫣,他便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我再次暈了過去,醒來時,已經(jīng)到了白天。
我拖著浸滿水的身子爬上岸,腳步沉重的走回去。
剛剛進(jìn)房間,便支撐不住的倒在了地上。
身體被一股巨力扯了起來,胳膊幾乎要脫離身體,我痛得臉色煞白,裴煜卻嗤笑道:
“華菱,你以為學(xué)嫣嫣的樣子,便能爭寵嗎?”
“你這樣一副柔弱的樣子,裝給誰看?”
我顫抖著嘴唇看他,勉強說:
“屬下……知道了?!?/p>
他愣了愣。
自從從死衛(wèi)被選為蘇嫣嫣的擋箭牌之后,我便被要求自稱“妾”。
我已經(jīng)許久沒有叫自己屬下了。
裴煜看著我,表情可怖,可下一秒,他卻撫著我的臉頰笑了:
“看來是我太寵著你了,寵到你都忘記自己是誰了?!?/p>
我望向頭頂?shù)睦戎?,感覺所有的痛苦,像是被硬生生的從軀體中撕扯出去。
我用手呆呆的撫摸著早已干癟的小腹。
還剩,還剩兩天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