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宋妍的福,組員們知道我孤家寡人,將工作統(tǒng)統(tǒng)踢給了我,早早離開。
把工作處理好后,窗外已經(jīng)是夜幕高懸。
群聊的消息鈴聲不斷響起,我點開看。
是林正發(fā)的消息。
照片上,他笑容燦爛地坐在本市最高級的宴會廳,西裝革履,手上戴著價值不菲的腕表。
他身后的玻璃裝飾上清晰的映出一個苗條的身影。
我認(rèn)識,是宋妍。
【第一次來參加這種級別的酒會,前輩們幫我出出主意,該怎么辦才能不丟面子?】
他的意圖明顯,其他組員也樂意捧場。
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直接將我@出來,一副嘲諷的語氣。
【這你問趙哥啊,他之前經(jīng)常陪宋總出去,肯定有經(jīng)驗】
我看著這一群烏合之眾,只覺得荒誕又好笑。
即便我已經(jīng)被挑釁成這樣,宋妍依舊不愿意為我說一句話。
我懶得理會他們的鬧劇,搖了搖頭,隨后@了宋妍,告訴她論文的事情我辦好了。
隨后,她回了個OK。
就像沒看到上面的消息一樣。
俗話說得好,人比人該死,貨比貨該扔。
我和林正相比,很明顯,我才是無關(guān)緊要的那一個。
其實我和宋妍也有過恩愛的時候。
當(dāng)時我為了陪她創(chuàng)業(yè),放棄了在國外深造的機(jī)會。
她握著我的手,眼中閃著亮晶晶的光。
那時候她說,臨川,等我們成功了,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。
可現(xiàn)在她在手機(jī)的另一端說。
【阿正說他不是故意發(fā)照片的,讓你別生氣?!?/p>
我很想告訴她們,現(xiàn)在的我真的不生氣了。
可我想她們不會信。
去醫(yī)院看過父親的情況后,我在凌晨回到了家。
宋妍還沒回來。
手機(jī)在寂靜的屋子里發(fā)出一陣刺耳的提示音。
我點開看,我的專利已經(jīng)到了最后審查階段,過不了多久就能落地。
捏著手機(jī)的手緊了緊。
等這份申請下來,我也就有了底氣,能想辦法離開宋妍了。
我們當(dāng)時簽了十年的合同,到現(xiàn)在還剩三年。
如果我想提前離開,就面臨著一筆巨額的違約金。
我的工資和收入都在她那里,想付這筆錢就是天方夜譚。
可再忍三年,我也是真的不愿意。
猶豫不決之際,一個跨國電話不期而至。
“趙博士,我們團(tuán)隊近期要去一趟國內(nèi),您看什么時間有空,咱們約個飯。”
發(fā)消息的是之前國外一個高薪聘請過我的團(tuán)隊。
即便我在宋妍這里工作多年,他們依然沒有放棄挖墻腳。
“薪資方面不要擔(dān)心,只要您帶著新專利過來,什么問題我們都能給您解決?!?/p>
對方見我不拒絕,趕忙乘勝追擊。
我也確實動了心,點了點頭。
“好,那到時候約個時間見面聊吧。”
“聊什么?”
我慌忙掛斷電話,抬頭看,宋妍正倚在臥室門口,一身酒氣地望著我。
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,我看向?qū)Ψ矫噪x的眼神,不動聲色地轉(zhuǎn)移話題。
“不是說去聚會么,什么時候回來的?”
不等宋妍說話,臥室里就竄出了另一道人影。
是林正。
他雙頰微紅,原本整齊的衣衫也有些凌亂。
“趙哥,你回來的好晚,去做什么了?”
聽見這話,宋妍望向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懷疑。
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現(xiàn)在的心情。
我的未婚妻帶著自己的小竹馬衣衫不整地出現(xiàn)在我家的臥室里,對方還在質(zhì)問我為什么深夜晚歸。
人的臉皮究竟要有多厚,才能做出這種事情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?
“阿正說怕你生氣,熬夜也要和你道歉,你倒好,現(xiàn)在才回來?!?/p>
宋妍揚(yáng)起下巴,一副質(zhì)問地模樣。
我揉了揉自己發(fā)緊的太陽穴,隨后嘆了口氣。
“我去看我爸了。不早了,休息吧,我睡書房?!?/p>
這話一出,我們?nèi)齻€人之間尷尬的氣氛終于緩解了一些。
林正趕忙踉蹌幾步上前想要和我搭話,可還沒走幾步就晃晃悠悠地作勢要倒下,就像是等著宋妍來扶他一樣。
“趙哥,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,我真不是故意的?!?/p>
“我沒有生氣,你早點休息?!?/p>
我話音落,對方卻直接紅了眼眶。
他癟著嘴,一副撒嬌的語氣,問宋妍我不原諒他他要怎么辦。
果然,我猜的沒錯,就算我說不在乎,她們也不會信。
因為我說什么,從來都不重要。
“趙臨川,你有沒有點同情心,阿正為了你都這么難受了,你還不趕緊去煮醒酒湯?”
宋妍頤指氣使的命令讓我有些控制不住地發(fā)抖。
手機(jī)因為拳頭太過用力,在手心里硌得生疼。
我嘆了口氣,隨后穿好外套。
“這里好像有點不歡迎我,我去醫(yī)院陪我爸了,你們隨意?!?/p>
宋妍在我身后說了些什么。
似乎是想留我。
可話還沒說完,就被哼哼唧唧的林正吸引了注意力。
算了,就這樣吧。
關(guān)上門的那一刻,我為自己錯付多年的感情苦笑兩下。
算是對八年青春的哀悼。
等我找到解決違約金的方法,就馬上給他們兩個騰地方。
這份感情,我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