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濂之也不可置信的看向我。
「胡鬧,一支只能派一人,這次必須是汐顏參加!」
許是這一世我早早把“踏云”讓給宋汐顏的緣故,他們竟是連演都不演。
我平靜的看著他們,緩緩道。
「我不會搶她名額,我宋遲歸自愿退出主支一脈,以無支族人身份參賽?!?/p>
「為感謝父親多年栽培,我愿將“踏云”無償送給宋汐顏作為報答?!?/p>
「胡鬧!」
宋濂之拍了桌子。
「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里?」
我看著父親,眼中不可遏制的泛起淚水。
「父親,您讓連馬都不會騎的妹妹參賽,又可曾把我的努力放在眼里?」
我不明白,那個小心翼翼扶我上馬。
陪著我精心喂養(yǎng)馬駒的父親。
何時不見了。
成了一個只會逼我讓步,欺騙我,壓榨我的陌生人。
「遲歸,我……」
宋濂之神色有一絲動容。
「都怪我不好,是我搶了姐姐的東西,我該聽養(yǎng)父的話,早早嫁人生子,不給大家添麻煩?!?/p>
宋汐顏突然的哭泣打斷了父親的動作。
他想要碰我臉的手轉(zhuǎn)了彎。
轉(zhuǎn)而把宋汐顏輕擁入懷安撫。
「汐顏,不要這樣說,你從來不是我們的負擔,是爸爸對不起你?!?/p>
再看向我時,宋濂之的眼里已然帶了冷意。
「你心中只有馬場,你妹妹生病了!為她健康快樂,你退一步又何妨。」
我攥緊了拳。
「父親,你說過的,馬場不能丟。」
父親自信笑了。
「有“踏云”在,我們怎會輸?」
我終于了然。
父親只看成敗。
奪冠的是我,還是宋汐顏。
都不重要。
只是他。
需要向妹妹展示他缺席多年的父愛。
所以理所應當可以將我十八年的汗水拱手讓人。
我慘然一笑。
「父親,我還是那句話,我要退出主支?!?/p>
宋濂之似是被懷中的宋汐顏激發(fā)起保護欲。
他語氣高傲。
「宋遲歸,你別忘了,和賀家訂下婚約的是主支一脈,你若退出,賀朝臨不會娶你?!?/p>
我無所謂搖頭。
「那便不娶就是了,他與宋汐顏兩情相悅,我愿意退出?!?/p>
「宋遲歸,你在胡說什么?!」
賀朝臨上前用力扯住我的手腕,手掌還殘留著宋汐顏指尖的微涼。
他黑色眼瞳翻涌著怒火,語氣兇狠。
「我和汐顏是清白的,怎么能隨意污蔑她的名聲?!?/p>
賀朝臨沒收力,手腕傳來碎裂般疼痛。
但不及心痛半分。
往日見我磕破一點皮都要心疼到流淚的戀人。
面對我的質(zhì)疑,第一反應竟是憂心宋汐顏的清白。
「賀朝臨,我們分手吧?!?/p>
賀朝臨甩開我的手,眼神冰冷。
「宋遲歸,希望你不要后悔?!?/p>
宋濂之也跟著警告。
「退出主支后,你帶不走馬場的任何一件東西,也沒資格再享有馬場的一切資源。沒了馬源和訓練場地,你贏不了的?!?/p>
我點點頭表示了解,扯斷了脖子上的紅繩。
上面掛著一枚手打的銀質(zhì)星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