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蘇陌卻在后面窮追不舍。他找人在前面攔住我,挑起了我的面紗。
“楚今朝?”
我厭惡地別過臉去:“不是我。”
“就是你,楚今朝!”
“你看錯了!”
可是蘇陌驚喜地喊著:“楚今朝,你一定要等我!”
西北邊境大亂,圣上征兵,蘇陌原本不想去的,可是奈何圣上下了死命令:
“你是馴馬行行主,難道屁都不會嗎?”
可是他整日吟風(fēng)弄月,浪蕩不羈,還真是連一點(diǎn)花拳繡腿的功夫都不會,一心想著找匹千里馬充充威風(fēng)。
先前我為行主馴過不少好馬,他贊不絕口,只是都以為是其他男子所馴。
他回到馬行便發(fā)了火,辭退了搶功的人。
小邱坦白了事實(shí)——蘇陌騎的所有好馬,其實(shí)都出自我之手。
他看著馬行里我住過的地方,馬棚馬廄水槽馬鞭鞍韉……似乎哪里都是我的身影。
再次面對昔日的寵姬時,他再也提不起興趣。
寵姬眼波流轉(zhuǎn),長袖翩翩,對著他媚眼頻頻,似乎還想得到往日的恩寵。
可是蘇陌只是喃喃道:“是我不好,是我逼走了今朝……”
他“啪”得往自己臉上甩了一個耳光。
寵姬不知所措,只能跪在地上。
“從今以后,本公子要改過自新,與你們一刀兩斷!”
蘇陌蘇公子一時間遣散了所有的妖童美妾,實(shí)在是天底下第一稀奇事。
他從未想過,如此令他一見鐘情的寶馬,居然出自他曾經(jīng)唾棄的未婚妻。
他發(fā)瘋似地跟在我身后,要把我搶回去。
街上的花燈流光溢彩,我卻只是策馬朝蕭宅飛奔。
只因他一句退婚,我被迫離開那群小馬,沒有了薪水,又要回楚宅忍饑挨餓,接受繼母的壓榨。
只因他一句退婚,我便要被父親嫌棄,被關(guān)進(jìn)廂房里自生自滅。
若不是有蕭祈相救,我早就死在了廂房里!
我在他那里,其實(shí)連一匹寶馬都不如。
大宛馬揚(yáng)起前蹄,路人紛紛避開我。
上元夜的京城,火樹銀花不夜天。各色燈籠高懸,將整條朱雀大街映照得如同白晝。鯉魚燈在風(fēng)中輕擺,宮燈流轉(zhuǎn)著七彩光暈,走馬燈上繪著的仕女圖仿佛活了過來,在燭光映照下翩翩旋轉(zhuǎn)。
我騎在馬上回頭看,蕭祈就在我身后,他一躍而起,與我一同坐在大宛馬上,用只有我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:“原來夫人在這兒?!?/p>
“將軍,謝謝你?!?/p>
蕭祈向我伸出手,溫?zé)岬氖终茖⑽覕n住:
“以后有危險,都牽這里,不要再自己面對了?!?/p>
“若是要謝我,只一句謝謝可不夠。”
自從那匹大宛馬被大家所看見,我的馴馬之才名揚(yáng)京城,甚至驚動了圣上。
西北戰(zhàn)事告急,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?yàn)轵T兵不敵西北的游牧民族。
圣上命最尊貴的永嘉公主在宮中設(shè)宴,邀我共商馴馬之事。
永嘉公主自幼便與宮中其他公主不同,不喜歡針織女紅,也不喜歡琴棋書畫,反而喜歡舞刀弄槍,年紀(jì)輕輕便隨圣上征戰(zhàn)四方,屢立戰(zhàn)功。
收到燙金的宴貼后,我心中反而有些惴惴不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