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政府突然開啟全球直播問答。答錯者將承受對應(yīng)關(guān)鍵詞的神經(jīng)痛覺懲罰。
“公開處刑蒙奇·D·路飛是否同意?”克比盯著這行字,手指顫抖。選擇“反對”的瞬間,
劇痛撕裂全身神經(jīng)。軍靴踏過血泊,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:“正義需要犧牲,
包括你這種軟弱者?!币庾R模糊前,他瞥見屏幕角落的雪花點——那里閃過革命軍的標(biāo)志。
而直播系統(tǒng)狀態(tài)欄,有個極小的紅色數(shù)字:7%。冰冷的、毫無起伏的電子女聲,
毫無征兆地撕裂了世界的喧囂。
它從每一面屏幕、每一只電話蟲、每一塊能傳遞影像的玻璃深處鉆出來,
像一根淬了寒毒的針,扎進億萬生靈的耳膜:“通告全體人類。即刻起,
啟動‘絕對認(rèn)知’全球即時問答系統(tǒng)。強制接入。強制應(yīng)答?!爆旣悊虂喌纳萑A宮殿里,
五老星手中的名貴紅茶凝滯在杯沿。香波地群島的鍍膜工停下了敲打,
肥皂泡在陽光下無聲破裂。新世界的巨艦甲板上,喧鬧的海賊們驟然失聲,
連浪濤拍打船舷的聲音都顯得格外刺耳。東海風(fēng)車村的酒館里,村長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,
麥酒流淌,卻無人去擦。整個世界,在這一刻被強行按下了暫停鍵。下一秒,
所有屏幕猛地亮起刺眼的白光,瞬間又暗下去,顯露出一模一樣的界面:純黑的底色,
中央是一個巨大、慘白的倒計時數(shù)字——“00:00:59”,它如同一個倒懸的鍘刀,
無情地切割著時間。數(shù)字下方,一行猩紅如血的字體,
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、機械的殘酷:【規(guī)則:答錯者,
即刻承受‘關(guān)鍵詞’對應(yīng)之神經(jīng)痛覺懲罰?!繘]有解釋什么是“關(guān)鍵詞”,
沒有說明懲罰的強度與時長。只有這冰冷的宣告,帶著鐵銹和高壓電流的味道,
彌漫在驟然死寂的空氣里。恐懼像瘟疫,在停滯的呼吸間無聲蔓延。香波地群島,
夏琪的敲竹杠BAR內(nèi),雷利原本慵懶靠著吧臺的身體瞬間繃直,如同一張拉滿的弓。
他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屏幕上那行血字,指關(guān)節(jié)捏得發(fā)白,
吧臺堅硬的木質(zhì)表面竟被他的手指按出了幾道清晰的凹痕。
“神經(jīng)痛覺懲罰…”他低沉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碾磨出來,帶著難以置信的凝重,
“貝加龐克…還是…更糟的東西?”′新世界,蛋糕島的巨大城堡內(nèi)。
夏洛特·玲玲龐大的身軀停止了咀嚼,粘稠的唾液從嘴角滴落,
砸在地毯上發(fā)出“嗤嗤”的輕響。她那雙巨大的、布滿血絲的眼睛里,
孩童般的天真好奇瞬間被一種更原始、更暴戾的貪婪所取代:“瑪瑪瑪瑪…懲罰?痛覺?
有趣!太有趣了!普羅米修斯!宙斯!給我盯著!”火焰與雷云在她頭頂興奮地跳躍扭動,
映照著她臉上扭曲的笑容。九蛇島,亞馬遜·百合的宮殿前。
波雅·漢庫克絕美的臉龐籠罩著一層寒霜。
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?fù)崦p繞在腿上的大蛇薩洛梅冰冷的鱗片,眼神銳利如刀,
掃視著下方因恐懼而微微騷動的國民。當(dāng)她的目光掠過那些年幼的戰(zhàn)士眼中強忍的驚惶時,
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在她胸腔里無聲地燃燒?!盁o禮至極…”她紅唇微啟,吐出冰冷的字眼,
一股無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威壓如同實質(zhì)的海嘯般席卷開來,瞬間壓下了所有的騷動。
離她最近的幾位護國戰(zhàn)士身體晃了晃,臉上血色盡褪,竟直挺挺地暈厥過去,
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。偉大航路,某片風(fēng)暴肆虐的海域邊緣,
一艘不起眼的小型潛艇如同幽靈般懸浮在幽深的海水中。潛艇內(nèi)部狹窄的指揮艙內(nèi),
橘色短發(fā)的少女娜美臉色慘白如紙,手指緊緊抓住旁邊羅賓的手臂,
指甲幾乎要嵌進對方的皮膚里。她的身體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,
屏幕上那猩紅的“神經(jīng)痛覺懲罰”幾個字,像是一把冰冷的鑰匙,
瞬間打開了記憶深處那個最黑暗、最不愿觸碰的牢籠——阿龍領(lǐng)域,惡龍海賊團的紋章,
親貝爾梅爾溫暖的笑臉在血泊中凝固…那些被刻意塵封的、與絕望和劇痛捆綁在一起的畫面,
如同海嘯般沖擊著她的神經(jīng)?!澳让?!”羅賓低沉而冷靜的聲音響起,
帶著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。她另一只空閑的手迅速而穩(wěn)定地操作著潛艇的聲吶面板,
試圖捕捉空氣中無形的信號流,“冷靜下來??謶种粫蓴_判斷?!彼狭_蘭色的眼眸深處,
卻同樣閃爍著凝重與警惕的光芒,那是對未知系統(tǒng)力量的戒備。
世界政府的某個秘密基地深處,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。
巨大的監(jiān)控屏幕墻分割成無數(shù)小塊,映照著世界各地驚惶、茫然、憤怒的面孔。
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電子設(shè)備過載產(chǎn)生的淡淡焦糊味。“系統(tǒng)運行穩(wěn)定,
貝加龐克博士的‘潘多拉’核心初次壓力測試…一切參數(shù)正常。
”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技術(shù)人員聲音干澀地匯報,手指在控制臺上敲擊出一串急促的指令,
額角滲出的冷汗在慘白的燈光下清晰可見?!昂?,‘正常’?”一個冰冷、威嚴(yán)的聲音響起,
如同寒鐵摩擦。說話的是基地負(fù)責(zé)人,一個面容刻板如巖石、眼神銳利如鷹隼的陸軍中將。
他肩章上的將星在燈光下反射著冷硬的光,雙手背在身后,站姿筆挺得像一桿標(biāo)槍。
“看看這些螻蟻的反應(yīng)!恐慌,混亂…這正是我們需要的‘認(rèn)知’樣本!通知CP0,
嚴(yán)密監(jiān)控所有異常能量反應(yīng)點,尤其是…革命軍的臭蟲可能出沒的區(qū)域!
”他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弧度,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,掃過屏幕上那些渺小如蟻的人影,
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心策劃的圍獵。在基地下層一個不起眼的角落,
一個臨時被征用的通訊室內(nèi),克比的心跳如同失控的鼓槌,瘋狂地敲打著他的胸膛。
他穿著普通海兵的制服,深藍色的布料下,肌肉因緊張而繃緊。
汗水沿著他粉紅色的短發(fā)鬢角滑落,在下頜處匯聚,滴落在冰冷的金屬操作臺上,
發(fā)出微不可聞的“嗒”的一聲。他面前懸浮著一個獨立的、尺寸稍小的虛擬屏幕,
慘白的光芒映亮了他年輕卻寫滿焦慮的臉龐。他剛剛協(xié)助處理完一批緊急通訊,
此刻強制彈出的答題界面,像一只冰冷的鐵手扼住了他的咽喉。屏幕中央,
那行猩紅的文字如同燒紅的烙鐵,狠狠燙進他的視網(wǎng)膜:【問題:公開處刑蒙奇·D·路飛,
是否同意?】【A. 同意】【B. 反對】下方,
那個巨大的慘白倒計時數(shù)字無聲地跳動著:“00:00:15”。
“路飛…先生…”克比無意識地喃喃自語,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。心臟在胸腔里狂跳,
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神經(jīng)末梢,帶來一陣陣麻痹般的刺痛。
羅格鎮(zhèn)廣場上那個在死刑臺上依舊笑得肆無忌憚的身影;司法島塔頂,
他為了伙伴向世界宣戰(zhàn),一拳砸穿象征世界政府權(quán)威的旗幟,那句“羅賓!說你想活下去!
”的吶喊仿佛還在耳邊回蕩;頂上戰(zhàn)爭那撕心裂肺的悲吼…無數(shù)畫面碎片般涌入腦海,
帶著滾燙的溫度和沉重的分量。同意?那個拯救了他靈魂、點燃他海軍夢想的人?
那個無數(shù)次用行動詮釋了何為真正“正義”的人?反對?在這遍布世界政府監(jiān)控的基地深處?
在“絕對認(rèn)知”系統(tǒng)冷酷的注視下?那行血字“神經(jīng)痛覺懲罰”如同毒蛇的信子,
散發(fā)著致命的寒意。他毫不懷疑那懲罰的真實性和殘酷性。汗水流進眼睛,
帶來一陣刺痛和模糊。他猛地抬手去擦,指尖卻在距離屏幕不到一寸的地方劇烈地顫抖起來,
懸停在空中,如同被無形的電流束縛。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,黏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。
倒計時的數(shù)字像是死神的腳步,
冰冷而堅決地跳動:“00:00:07”…“00:00:06”…“克比!發(fā)什么呆!
”旁邊一個粗魯?shù)睦媳荒蜔┑赝屏怂绨蛞话?,“隨便選一個!趕緊的!別連累我們!
”這一推,像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克比眼中最后一絲猶豫被某種更熾熱、更決絕的東西燒成了灰燼。
那個在亞爾麗塔海賊團上懦弱哭泣的小胖子,
戰(zhàn)爭鼓起畢生勇氣擋在赤犬大將面前嘶吼著“停戰(zhàn)”的海軍新兵…所有的掙扎、恐懼和軟弱,
在這一刻被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力量徹底沖垮。我…拒絕這種‘正義’!”他用盡全身力氣,
幾乎是嘶吼著,手指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決絕,
猛地戳向虛擬屏幕上那個代表著毀滅的選項——【B. 反對】!
指尖觸碰到冰冷光屏的剎那,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。緊接著,并非來自體表,
而是從身體最深處、從每一根神經(jīng)纖維的末梢、從每一顆細胞的原子核里,
一股無法形容、無法抗拒的劇痛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爆發(fā)!那痛苦超越了肉體的極限,
直接作用于靈魂感知的層面。它沒有具體的形態(tài),
卻比任何酷刑都更清晰、更徹底地摧毀著“存在”本身?!斑馈。。?!
”一聲完全不似人聲的、凄厲到極點的慘嚎從克比喉嚨里撕裂而出,
瞬間刺穿了通訊室內(nèi)壓抑的空氣。他整個人像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,猛地從椅子上彈起,
又如同斷線的木偶般重重摔倒在地。身體無法控制地蜷縮、痙攣,如同被扔進滾油里的蝦米。
粉紅色的短發(fā)被瞬間涌出的冷汗浸透,緊貼在額頭上,臉色在剎那間褪盡所有血色,
變得如同死尸般慘白。眼球可怕地向上翻起,幾乎只剩下眼白,瞳孔縮小如針尖,
里面只剩下純粹的、無邊無際的痛苦地獄。他的身體在地板上瘋狂地扭動、撞擊,
四肢以人類無法做到的角度抽搐著,骨骼發(fā)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。
每一次痙攣都伴隨著更加尖銳的、不成調(diào)的嘶鳴。
汗水、唾液甚至是鼻腔滲出的血絲混合在一起,在他身下迅速洇開一小片粘稠、深色的污漬。
“克比!”旁邊的老兵驚得倒退一步,臉上血色盡褪,
看著地上那團因極致痛苦而扭曲的人形,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和一絲被牽連的憤怒,
“你…你選了反對?!你瘋了嗎?!”沒有人回答他。
只有克比喉嚨里發(fā)出的、越來越微弱卻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嗬…嗬…”的抽氣聲,
如同破舊風(fēng)箱最后的掙扎。冰冷的軍靴踏過地板上那灘混合著汗、血和污漬的粘稠液體,
發(fā)出輕微的、令人作嘔的“啪嗒”聲。靴子的主人停在蜷縮抽搐的克比身邊,
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具正在被無形酷刑撕碎的軀體。是那位面容刻板的陸軍中將。
他臉上沒有任何波瀾,只有一種近乎非人的漠然。眼神銳利如手術(shù)刀,
精確地切割著克比每一寸因劇痛而扭曲的肌肉和神經(jīng),仿佛在評估一件實驗品的耐受極限。
那目光里沒有憐憫,沒有憤怒,只有一種純粹的、冰冷的審視。哼。”一聲極輕的冷哼,
如同寒冰墜地。中將緩緩蹲下身,冰冷的目光鎖定克比因劇痛而渙散、翻白的雙眼,
聲音不高,卻清晰地穿透了克比意識中那一片混沌的、尖銳的痛苦噪音,
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釘子,狠狠鑿進他的靈魂:“‘正義’需要犧牲,新兵克比。
”中將的聲音毫無起伏,平穩(wěn)得如同在宣讀一份枯燥的物資清單。
“包括清除你這種…軟弱、動搖、被海賊蠱惑的…雜質(zhì)。”那“雜質(zhì)”二字,
帶著一種生理性的、毫不掩飾的厭惡感。劇痛如同永不停歇的海嘯,
一波強過一波地沖擊著克比殘存的意識堤壩。中將的話語,每一個字都像是燒紅的烙鐵,
在那片無邊無際的痛苦之海上烙下更深的印記。視線徹底被染成一片模糊的猩紅,
聽覺扭曲變形,只剩下自己心臟瘋狂擂鼓般的轟鳴和血液沖刷耳膜的噪音。
身體似乎已經(jīng)不再屬于自己,只剩下純粹痛覺的載體。
就在意識即將被徹底撕裂、墜入無底黑暗深淵的前一秒,某種更強大的、瀕死前的求生本能,
讓克比渙散到極點的瞳孔,用盡最后一絲力氣,
死死地、無意識地聚焦在自己面前那片懸浮的虛擬答題屏幕上。
屏幕的大部分區(qū)域已經(jīng)被他痛苦掙扎時帶出的污跡和扭曲的視野覆蓋。然而,
就在那虛擬界面的最底端,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,本該是系統(tǒng)狀態(tài)欄的位置,情況有些詭異。
那里沒有顯示任何常規(guī)的圖標(biāo)或文字。只有一片不斷閃爍、跳躍的、混亂無序的雪花點,
如同信號被強烈干擾的舊電視屏幕。這片躁動的雪花點區(qū)域,
大約只占據(jù)狀態(tài)欄不到十分之一的微小空間。
就在這片混亂的雪花點瘋狂閃爍、明滅不定的某一瞬間——極其短暫,
短到幾乎無法被正常視覺捕捉——一個極其微小、輪廓邊緣模糊不清的標(biāo)志,
在雪花點的中心位置,無比清晰地“閃”了一下!
那是一個由簡單的線條構(gòu)成的圖案:一個圓環(huán),中心包裹著一只振翅欲飛的鳥形剪影,
鳥的頭部微微昂起,帶著一種沖破桎梏的決絕。革命軍的標(biāo)志!
這個認(rèn)知如同一道微弱的電流,在克比被劇痛徹底淹沒的神經(jīng)末梢上,
極其微弱地“刺”了一下。緊接著,就在那革命軍標(biāo)志消失、雪花點重新覆蓋的同一毫秒,
克比渙散的余光捕捉到了狀態(tài)欄更邊緣處,
一個幾乎被忽略的細節(jié)——一個極其微小的、如同針尖般的數(shù)字。
它呈現(xiàn)著一種不祥的、刺眼的深紅色,與周圍冰冷的系統(tǒng)藍色調(diào)格格不入。
那個數(shù)字是:7%。意識,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壓垮的駱駝,
終于徹底沉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??吮鹊纳眢w最后一次劇烈地痙攣了一下,
隨后癱軟在地,徹底不動了。只有胸膛還在極其微弱地起伏,證明著生命尚未完全離去。
′通訊室內(nèi)一片死寂。只有儀器發(fā)出的低微嗡鳴和克比微不可聞的、瀕死的呼吸聲。
空氣中彌漫著汗味、血腥味和一種冰冷的鐵銹氣息。中將緩緩站起身,
軍靴再次踏過克比身下那灘深色的液體。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失去意識的年輕海兵,
眼神如同看著一件報廢的零件。隨后,他的目光轉(zhuǎn)向墻壁上那塊巨大的主監(jiān)控屏。屏幕上,
無數(shù)分格畫面展示著世界的各個角落。香波地群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