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我將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(xié)議書放在了柯景明面前。
“我已經(jīng)簽字了,你看一下,沒問題的話就簽了吧?!?/p>
我的語氣漠然。
柯景明拿起協(xié)議書,看到上面“凈身出戶”四個字時,眉頭皺了一下。
隨即,他像是被觸怒的獅子,臉上浮現(xiàn)出暴怒的神色。
他猛地站起來,一把將協(xié)議書撕得粉碎。
“離婚?”
他怒吼道,雙眼通紅地瞪著我,“周晚寧,誰給你的膽子提離婚?”
“你以為這個家是你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的嗎?”
“我告訴你,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!”
我冷冷地看著他,“柯景明,你沒資格困住我?!?/p>
“沒資格?”
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,一步步向我逼近。
他的目光落在我床頭柜上擺放的相冊上,那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。
他走過去,一把抓起相冊。
“你最在乎的,不就是你那個死鬼老媽嗎?”
他陰惻惻地笑著,拿起了桌上的打火機。
“不要!”
我驚恐地大喊,沖過去想搶回來。
可他輕易地就將我推倒在地。
“咔噠”一聲,藍色的火焰竄起。
他當著我的面,點燃了相冊的一角。
“不!柯景明你還給我!”
我哭喊著,手腳并用地爬過去,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火舌吞噬掉母親的笑臉。
那是我和母親唯一的合照,也是她留給我最后的念想。
絕望,將我徹底淹沒。
就在我崩潰之際,任舒窈走了進來。
她看到地上的灰燼,故作驚訝地捂住嘴。
“哎呀,嫂子,你怎么把這么重要的東西燒了?”
她轉(zhuǎn)頭看向柯景明,話里有話。
“景明,我昨天看到嫂子鬼鬼祟祟地進了你的書房,該不會是偷了公司的機密文件,想趁著離婚撈一筆,現(xiàn)在是做賊心虛,銷毀證據(jù)吧?”
柯景明聞言,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,將我從地上拎起來。
“說!你是不是偷了公司的文件?”
“我沒有!”我拼命解釋,“我根本沒進過你的書房!”
“還敢嘴硬!”
他顯然一個字都不信,直接將我拖著往外走。
我被他粗暴地推進了二樓一個沒有窗戶的雜物間。
“在你交出文件之前,就給我好好待在這里反??!”
“砰”的一聲,門被重重關上,然后是上鎖的聲音。
房間里一片漆黑,伸手不見五指。
我被徹底囚禁了。
從那天起,柯景明再也沒出現(xiàn)過。
每天,只有任舒窈會來“探望”我。
她會端著飯菜,在門口詳細地描述柯景明對她有多好,他們又去了哪里約會,買了什么禮物。
然后,她會將飯菜倒在地上,用腳碾過。
“周晚寧,這些是喂狗的,你吃吧?!?/p>
她用盡各種方式對我進行精神上的羞辱和折磨。
我開始絕食抗議。
兩天后,門被打開了,進來的卻是兩個保鏢。
他們按住我,任舒窈拿著一碗流質(zhì),粗暴地給我灌了下去。
嗆咳和反胃讓我痛苦不堪。
我終于明白,用這種方式,我根本無法反抗。
我開始假裝順從。
她送來的飯,我吃。
她說的話,我聽。
我的臉上不再有任何表情,眼神空洞,像一具行尸走肉。
任舒窈以為她徹底摧毀了我,放松了警惕。
她不知道,在我麻木的表象下,一簇同歸于盡的火焰,已經(jīng)悄然燃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