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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術(shù)室全程有監(jiān)控,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記錄著。
料想陸音音也不敢做什么。
手術(shù)進行得十分順利,預(yù)想中的情況一個也沒發(fā)生,夏曦棠驟然松了一口氣。
直到她的脖子上突然攀上一股癢意,鉆心蝕骨。
瞬間長出一大片紅痕,快速蔓延。
夏曦棠快速回想,到目前為止她只吃了一塊糖。
陸音音佯裝慌亂地給她擦汗,粗糙的毛巾劃過皮膚,灼燒般的痛感疼的她咬緊了唇。
“夏姐姐,你怎么出了那么多汗?沒事吧?”
她湊近夏曦棠,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。
“杏仁糖好吃嗎?”
甜到發(fā)膩的嗓音,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一個醫(yī)生明知自己過敏,還要做手術(shù),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?”
“出了那么大的醫(yī)療事故,還有哪家醫(yī)院敢要你,你的名聲徹底毀了?!?/p>
夏曦棠的呼吸有些急促,過敏和心臟的痛意糾纏著,仿佛要將她撕成兩半。
“夏姐姐,別堅持了。你對杏仁過敏還是墨辰哥告訴我的。他說我被你欺負的太慘了,知道你的弱點你就不敢輕舉妄動了?!?/p>
為了陸音音,薄墨辰不惜讓她活在恐慌之中。
他明明知道這場手術(shù)有多少人在看她的笑話,她必須成功,還是任由陸音音這么做了。
好疼,夏曦棠只覺得身體的每個地方都疼。
腦子越發(fā)不清晰,眼前也一片模糊。
夏曦棠轉(zhuǎn)過身拿了一把干凈的手術(shù)刀,狠狠刺向自己的大腿。
人題解剖學(xué)告訴她扎在哪個地方不會傷到神經(jīng)。
痛意讓她的大腦清醒了幾分,左手拿著手術(shù)刀,肌肉記憶催使著她行動。
看著她面色如常地做著手術(shù),陸音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手術(shù)結(jié)束,夏曦棠腦子里一直繃著的那根弦徹底斷了,她的身體也到了極限。
手術(shù)室的門被拉開,她也眼前一黑,昏了過去。
“夏曦棠!”
儀器的“嘀嘀”聲將夏曦棠從昏迷中喚醒,傷口被牽扯,痛得他出了一身冷汗。
薄墨辰的臉上帶著慍怒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“知道過敏原為什么還會過敏?如果手術(shù)中出了意外怎么辦?”
她在心中冷笑,自己為什么過敏,他不清楚嗎。
頓了頓,薄墨辰的語氣染上無奈。
“我只是不想看你因為一時沖動毀了自己的前途!”
薄墨辰說得振振有詞,似乎十分為她著想一般。
但無論是私人柜子的密碼還是她的過敏原都是他告訴陸音音的。
“與你無關(guān)?!?/p>
她臉上的紅痕還未消,看著有些可怖。
薄墨辰被氣笑了,連著說了幾個好字。
“這段時間不用來醫(yī)院了,好好反思一下!”
薄墨辰走后,夏曦棠不顧同事的勸阻,申請出院,隨后打車去了機場。
屏幕亮了亮,是人事發(fā)來的消息,她的離職協(xié)議已生效。
飛機起飛之前,手指輕觸屏幕,她將一段錄音和小巷里的視頻發(fā)給警察。
從此山高路遠,再不相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