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5 章 祭天劫?龍云破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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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都的晨霧裹挾著檀香，天壇的漢白玉臺階上，三皇子正將偽造的遺詔卷進黃綾，指尖劃過 “傳位三皇子” 的朱砂字，嘴角勾起冷笑。他腕間的狼首鐲發(fā)出微光，與袖口的血煞殿暗紋遙相呼應 —— 西戎的密使剛在昨夜送來消息，蕭戰(zhàn)霆的艦隊已在鱈魚灣擊潰黑水部，此刻正朝京都疾馳。
“殿下，祭天儀式準備就緒。” 太監(jiān)尖細的嗓音打斷思緒，三皇子看著廣場上跪成一片的百姓，忽然看見人群中閃過一抹熟悉的月白色 —— 是蘇若雪的貼身侍女小翠，頸間戴著的，正是定北侯府的舊玉。
天壇后殿，蕭戰(zhàn)霆的指尖劃過石墻上的云紋，忽然停在第三塊磚 —— 那里刻著半朵寒梅，正是蘇若雪手帕上的紋樣?！凹t袖暗衛(wèi)已控制天壇四周，” 他轉(zhuǎn)頭望向正在換朝服的蘇若雪，玄色禮服襯得她頸間玉璽愈發(fā)清冷，“祭天臺的二十八根蟠龍柱，對應我后背的戰(zhàn)疤位置?！?/p>
蘇若雪系緊秘銀腰帶，忽然想起三年前蕭戰(zhàn)霆替她修補禮服，針腳細密得看不出痕跡：“三皇子的狼首鐲，是太后臨終前賜的血煞璽殘片。” 她摸了摸袖中藏著的真遺詔，羊皮上的血印在雙璽光芒下隱隱發(fā)燙，“等下祭天，我來引動蟠龍柱，你盯著他的手腕?！?/p>
鐘聲響起時，蘇若雪踏上祭天臺，萬民山呼 “皇后千歲” 的聲音里，藏著西戎刺客的屏息聲。三皇子捧著偽造遺詔上前，狼首鐲在陽光下泛著暗紅，正是血煞璽殘片在吸收祭壇的龍氣。
“天佑我朝，太后遺詔在此！” 三皇子展開黃綾，卻在看見蘇若雪的瞬間瞳孔驟縮 —— 她胸前的玉璽正在共鳴，將偽造遺詔上的朱砂字一一燙穿。
“慢著?！?蘇若雪的聲音如冰，秘銀腰帶掃過祭壇，二十八根蟠龍柱突然發(fā)出龍吟，“祭天需用皇室真詔，三皇兄手里的，怕是假的吧？”
廣場上響起抽氣聲，三皇子的狼首鐲突然炸裂，血煞璽殘片劃破他手腕：“你、你有什么證據(jù)？”
蕭戰(zhàn)霆趁機躍上祭臺，戰(zhàn)疤與蟠龍柱的狂龍紋重合，雙璽合璧的青光中，真遺詔從蘇若雪袖中飛出，羊皮上的血字在天壇穹頂顯形：“昭寧公主繼位，定北侯蕭戰(zhàn)霆輔政，欽此?！?/p>
“這不可能！” 三皇子望著穹頂?shù)难郑鋈怀槌鲂渲卸痰?，“太后明明說過，皇室血脈已斷 ——”
話未說完，蘇若雪的軟劍已抵住他咽喉，秘銀劍尖映著他驚恐的眼：“太后沒告訴你，她自己就是前朝余孽？” 她忽然掀開三皇子的衣襟，露出心口的狼首刺青，“血煞殿的狼主之印，該還給真正的主人了?！?/p>
天壇下的百姓忽然騷動，有老臣認出蘇若雪頸間的玉璽：“是云紋玉璽！前朝昭寧公主！” 呼聲如潮水般涌起，驚飛了祭天臺的白鴿。蕭戰(zhàn)霆看著蘇若雪在晨光中的身影，忽然想起三年前她在蘇府彈琴，指尖劃過琴弦的模樣，與此刻重疊。
西戎刺客趁機發(fā)難，毒煙從祭壇四角騰起。蕭戰(zhàn)霆將蘇若雪護在身后，戰(zhàn)刀劈開毒霧的瞬間，看見她手腕的秘銀印記與祭壇紋路共鳴，竟將毒煙凝成冰蝶，反刺向刺客?！斑€記得在蘇府，你用梅花香引開刺客嗎？” 他忽然輕笑，“現(xiàn)在換我給你當盾牌?！?/p>
祭天臺的蟠龍柱在雙璽光芒中解體，露出內(nèi)里藏著的定北軍符。蘇若雪趁機展開地宮得到的傳國玉璽，九龍印與云紋璽交相輝映，竟在穹頂拼出前朝皇室與定北侯府的盟約：“軍權歸定北，政權歸皇室，永結同好?！?/p>
三皇子望著盟約，忽然癱倒在地：“原來定北侯早有安排，連祭天臺都是棋子……”
蕭戰(zhàn)霆撿起狼首鐲殘片，忽然發(fā)現(xiàn)內(nèi)側刻著蘇云月的名字 —— 太后的真名，也是他的姑母。他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淚：“云月姐，為何要騙我……” 殘片在雙璽光芒中化作齏粉，如同十年前的血仇，終于隨風而散。
祭天儀式在萬民叩拜中結束，蘇若雪望著天壇外列陣的玄甲軍，忽然看見隊伍里有個熟悉的身影 —— 蘇明遠，正舉著蘇府的梅花燈，替她照亮臺階。三年前的贅婿，如今的戰(zhàn)神，此刻正親手替她整理禮服的褶皺，指尖劃過她腕間的紅痕。
“疼嗎？” 他望著她被毒煙灼傷的手腕，聲音輕得只有兩人聽見。
蘇若雪搖頭，忽然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：“在鱈魚灣時讓伙房做的菜包，還熱著?！?她看著他耳尖發(fā)紅地接過，忽然想起在蘇府的每個清晨，他都會默默替她溫好粥，“戰(zhàn)霆，等天下太平，我們回蘇府看看吧，那株紅梅該開了?！?/p>
蕭戰(zhàn)霆咬了口菜包，麥香混著北境狼肉的咸香，忽然輕笑：“蘇府的紅梅早被我移到北境了，現(xiàn)在應該開得正好?！?他指著遠處的玄甲軍，每面戰(zhàn)旗上都繡著半朵梅花與狂龍紋，“就像我們，早已把彼此的印記，刻進了骨血里?！?/p>
暮色中的天壇，雙璽的青光映著兩人交疊的影子。蘇若雪摸著頸間的玉璽，感受著蕭戰(zhàn)霆掌心的溫度，忽然明白，所謂的宿命，從來不是被鮮血與仇恨捆綁，而是在漫長的歲月里，兩個靈魂終將相遇，彼此成就。
京都的夜空亮起極光，狂龍與云紋的虛影掠過宮殿飛檐，這是北境對正統(tǒng)的呼應，是定北軍與皇室的契約。蕭戰(zhàn)霆與蘇若雪并肩而立，看著百姓們眼中的希望，忽然覺得，十年的血火、三年的隱忍，都在這一刻有了最動人的答案。
“公主殿下，” 蕭戰(zhàn)霆忽然低喚，聲音里帶著北境的風雪與蘇府的暖意，“從今天起，我蕭戰(zhàn)霆，既是你的臣子，也是你的 ——”
“既是臣子，也是夫君。” 蘇若雪接過話，秘銀腰帶與雙璽共鳴，在夜空中拼出 “定北” 二字，“就像定北璽與云紋璽，從來都是一體的。”
天壇的鐘聲再次響起，這一次，是為新生的王朝而鳴。蕭戰(zhàn)霆與蘇若雪相視一笑，手牽手走下祭天臺，玄甲軍的鐵蹄聲與百姓的歡呼聲交織，譜成一曲屬于北境與皇室的贊歌。
從此，狂龍與云紋的傳說不再是冰冷的印記，而是落在柴米油鹽里的溫暖，是藏在彼此眼中的萬千星光。而他們的故事，就像北境的極光，終將在歷史的天空下，永遠閃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