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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蜷縮在墻角,渾身冰冷。
忽然,鐵門被踹開,霍沉洲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樓梯口。
“又是你!”他沖下來,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來,狠狠摔在墻上。
后腦勺撞擊的巨響讓我眼前一片金星。我還沒緩過神,他的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。
“姜月的腿又疼了,比之前更嚴(yán)重?!彼穆曇舻统恋孟竦鬲z里爬出來的惡鬼。“一定是你這個(gè)災(zāi)星在搞鬼?!?/p>
我張嘴想要解釋,但他根本不給我機(jī)會(huì)。
他拖著我走向墻角,那里擺著幾個(gè)我從未見過的玻璃缸。
缸子里有什么東西在蠕動(dòng)。
我湊近一看,差點(diǎn)嘔出來。
那是蟲子。
黑色的,肥胖的,在血紅色的液體里游來游去。它們有著鋒利的口器,還有密密麻麻的觸手。
“這是續(xù)命蠱?!被舫林薜穆曇魩еB(tài)的興奮?!澳愕难热贿@么毒,就用它來給姜月續(xù)命?!?/p>
我拼命搖頭:“我不會(huì)......”
話沒說完,他掏出手機(jī),屏幕亮了起來。
視頻里,我的父母被蒙著眼睛,雙手被綁在椅子上。身后是破舊的工廠,還有幾個(gè)拿著棍棒的男人。
“媽!爸!”我撲向屏幕,但霍沉洲往后一退。
“他們現(xiàn)在很好?!彼湫?。
“但是之后,就得看你表現(xiàn)了?!?/p>
媽媽在視頻里顫抖著喊我的名字。她一定很害怕。從小到大,她最怕黑暗的地方。
我的心臟像被人用手死死攥住。
“你想要他們活著,就照我說的做?!被舫林迯目诖锾统鲆话唁h利的刀片。“喂飽它們,直到姜月痊愈為止?!?/p>
我接過刀片,手在發(fā)抖。
“霍沉洲,我們是夫妻......”
“夫妻?你配嗎?”他推了我一把。“快點(diǎn)?!?/p>
我看著那些惡心的蟲子,胃里翻江倒海。但我不能讓父母受傷。
刀片劃過手腕。
劇痛瞬間襲來,鮮血涌出,滴在玻璃缸里。
蟲子們瘋了一樣涌過來,爭(zhēng)搶著我的血。
它們的觸手貼在玻璃上,丑陋的口器張開又合上。我能感覺到生命力在快速流失,眼前開始發(fā)黑。
霍沉洲就站在旁邊看著,臉上沒有一絲憐憫。
血越流越多,我的臉色變得慘白。
這些蟲子好像永遠(yuǎn)喂不飽,一直在貪婪地吸食。
我快要撐不住了。
就在這時(shí),樓上傳來醫(yī)生的驚呼聲。
“霍先生!姜小姐她......”
霍沉洲皺眉,快步?jīng)_上樓。
我癱軟在地上,虛弱地抬頭看向那些玻璃缸。蟲子們吃飽了我的血,正在缸底蠕動(dòng),身體變得更加肥大。
樓上傳來姜月的慘叫聲。
“我的腿!我的腿怎么了!”
然后是霍沉洲慌亂的聲音:“醫(yī)生!快!”
腳步聲急促地響起,像是很多人在樓上跑來跑去。
我聽見醫(yī)生的聲音帶著顫抖:“這…這怎么可能?傷口周圍長(zhǎng)出了黑色的東西,像霉菌一樣......”
“什么意思?”霍沉洲的聲音充滿了恐慌。
“我從醫(yī)這么多年,從來沒見過這種癥狀。而且她現(xiàn)在高燒四十度,藥物根本壓不下去......”
姜月的哭聲越來越凄厲。
我躺在冰冷的地上,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(yáng)。
強(qiáng)行奪走的好運(yùn),正在變成詛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