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
沈宴寒怔住。
這話,像一記重錘,捶的他心底某處,像有什么東西在隱隱松動。
但很快,他就收起了那一絲動搖。
“木已成舟,你不用再為她開脫!”
程新澤深嘆口氣,眼底盡是失望。
當初誰看不出來,他對妹妹的寵愛和占有欲,早就超越了兄妹之情。
明明先逾越的人,是他。
給妹妹無限溫柔與特權(quán),將她捧在手心的人,也是他。
即使妹妹動了情,對他有了不該有的妄念,那也是他一手造成。
更何況,妹妹從未對他做出過出格的事。
反倒是,他聽過一個荒唐的傳聞,說沈宴寒有一處隱秘的公寓,里面掛滿了他畫的妹妹的各種畫像,還定做了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仿真人偶,發(fā)泄著那違背倫理的欲念......
結(jié)合現(xiàn)在,沈宴寒打著懲罰的名義,對妹妹做過的事。
當初的傳聞,或許并非空穴來風。
妹妹雖出生卑微,性格卻溫和善良,像一道溫暖的光,加上長得過分漂亮,幾乎沒人不喜歡她。
四年前,妹妹會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,連旁人都不信。
可偏偏,最寵她的沈宴寒,卻信了。
程新澤想,但凡他現(xiàn)在后悔了,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,他或許都會告訴他實情。
但顯然,沒必要。
他根本不值得妹妹托付終生。
程新澤告訴他,他不知道妹妹任何消息。
有本事,就自己查。
......
沈宴寒加大了全國的搜索力度。
幾天過去,依舊毫無音訊。
林語笙到底被誰藏起來了,等他查出那個人,他絕不輕饒!
倒是港城那邊,傳來消息,他的死對頭謝寂洲,最近在項目上,不再像瘋狗一樣咬著他不放。
而是忽然轉(zhuǎn)了性,開始追起了女人。
他愛追誰追誰。
沈宴寒根本沒心思理會。
......
這天,唐晚瑤樓上樓下找了許久,終于在昏暗逼仄的地下室,找到了沈宴寒。
那個一向矜貴冷傲的男人,居然躺在林語笙曾睡過的那張狹窄的床上。
他面頰清瘦,神態(tài)疲憊,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。
她嚇了一跳,“宴寒,你怎么睡在這?”
沈宴寒開口,嗓音干啞的如有砂礫:“有笙笙消息了嗎?”
唐晚瑤搖頭。
下一秒。
沈宴寒驟然起身,掐住她脖子,將她抵在墻上,雙眼布滿血絲:“不是你說,她會自己乖乖回來嗎?為什么這么久,她還沒回來?!!”
“咳咳......宴寒你放開我......你嚇到我了......”
“要是她不回來,這婚也就別結(jié)了!”
“?。?!”唐晚瑤怔住。
林語笙消失后,沈宴寒就像變了個人。
傭人說他整夜失眠,脾氣變得暴躁,根本沒人敢靠近他......
剛開始,她還不信。
唐晚瑤向他保證,唐家也會加派人手,去查林語笙下落,他才終于松開她。
沈宴寒重新躺回小床,上面還殘留著林語笙的氣息。
他粗重的呼吸,這才逐漸平復。
唐晚瑤回了唐家,哭著撲進母親懷里,“媽,宴寒要推遲婚禮......怎么辦......嗚嗚?!?/p>
唐母心頭一顫,“他知道四年前的真相了?”
“沒有,是因為林語笙......”唐晚瑤把原委告訴她。
唐母聽完,沉著臉說:“當初你就是心太軟,要是直接把她弄死在牢中,就不會有今天這檔子事!”
其實從林語笙出獄后,唐晚瑤就一直惴惴不安,怕她想起當年的真相。
“怕什么?”
唐母冷聲:“就算她想起來又如何?那賤人那么在意沈宴寒,當年你怎么逼她頂罪,現(xiàn)在照樣能讓她閉嘴!”
“不過,最好是我們能先沈宴寒一步,找到那賤人......”
唐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。
“只有這樣,才能永絕后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