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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顧時辰提前一個小時來到溫思檸家樓下,要接她去醫(yī)院住院。
溫思檸下樓的時候,聽見樓下一位大媽吆喝著:“一大早就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,一位小伙子在樓下凍了一整夜,今天發(fā)高燒送到醫(yī)院去了?!?/p>
溫思檸面不改色擦肩而過,并不覺得愧疚。
這是傅懷京自找的。
來到醫(yī)院辦理住院手續(xù)后,溫思檸穿上了病人服。
顧時辰正在和專家們再一次確認手術方案的細節(jié),溫思檸慢慢在走廊上散著步,想著明天上手術臺的自己,還能不能成功睜開眼。
這一回和兩年前自殺時的心情截然不同,溫思檸想要活下來。
因為顧時辰在等她,因為她逐漸感覺活著很不錯,因為她開始留戀人間煙火。
深吸一口氣,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。溫思寧便重新走回病房,想第一時間見到顧時辰。
卻不曾想,早上高燒昏厥被送進醫(yī)院的傅懷京,竟然也在這里。
傅懷京看到溫思檸先是一喜,隨后目光落到她的病人服上,瞬間緊張了起來。
“思檸,對了,我還沒有問,你的癌癥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......兩年前你為什么不告訴我,就算我當時有事,但是你不應該瞞著我的?!?/p>
溫思檸從來都沒覺得傅懷京這么喜歡翻舊賬,再好的性格此時也變成了不耐:“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樣?”
“你只會覺得我是個麻煩精,覺得我在賣慘博得你的同情?!?/p>
“傅懷京,你不要再假惺惺的裝下去了,真的很惡心?!?/p>
說罷,溫思檸就要繞過傅懷京身邊。
傅懷京還沒來得及攔住她,溫思檸就被歸來的顧時辰護在了身后。
顧時辰對上傅懷京,臉色是平常不曾見過的冷:“傅先生,死纏爛打沒有意思吧?!?/p>
傅懷京看到顧時辰的時候一頓,臉色逐漸陰沉下去:“你是誰?”
顧時辰的氣勢不比傅懷京弱,“顧時辰,思檸的男朋友?!?/p>
一聽到這三個字,傅懷京有點印象。
顧家的大兒子,好好的家業(yè)不繼承,偏偏要去幫救死扶傷的醫(yī)生。大家都以為這是一份吃力不討好的工作,奈何顧時辰還真正出點成績。年紀輕輕便成為了國內(nèi)外知名的一把手。
但在聽到顧時辰后面的自我介紹時,傅懷京渾身的冷氣都釋放了出來,極其駭人:“思檸是我的人,你別他媽亂說話,小心老子揍你。”
溫思檸也站出來,就在傅懷京以為她是要澄清和顧時辰的關系的時候,她卻輕輕拉住了顧時辰的袖子:“你現(xiàn)在是醫(yī)生,在這里起沖突對你影響不好。”
她的聲音不大不小,更好讓兩個男人聽到。
相比于顧時辰的臉色稍霽,傅懷京已經(jīng)陰沉得可以擠出水來:“思檸,他說的是真的?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交了新的男朋友?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新生活?!”
傅懷京越說越大聲,他的怒火遏制不住地高漲,揚起手就要拽過顧時辰的領子砸他一拳。
但顧時辰的反應很快,抱著溫思檸往一旁躲,隨后很快張開掌心握住傅懷京的拳頭往一旁拉。
只聽見“咔嚓”一聲,傅懷京的胳膊脫了臼。
他廢了渾身的力氣才勉強把丟人的痛呼聲咽下,惱羞成怒地吼:“你是個男人就光明正大跟我打一場!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垃圾!”
顧時辰無所謂笑了笑,在溫思檸不知道的角度暗中加重力氣:“真的和你打才叫垃圾?!?/p>
在傅懷京的怒火攀上頂峰時奮力擺脫時,顧時辰驀地松了手。傅懷京一時沒有察覺往前摔倒,當即摔了個狗啃泥。
這時醫(yī)院的安保及時趕到,把傅懷京往醫(yī)院門口拉。
傅懷京不服輸大聲嚷嚷:“放開我!溫思檸是我的女人,顧時辰你哪來的臉覬覦她?!”
安保是個年輕人,聞言驚訝:“這兩年可一直都是顧先生幫助溫小姐渡過難關。如果你真是溫小姐的愛人,我怎么沒有聽說過你。”
傅懷京聲音減下:“什么難關?”
安保嘀咕:“當然是癌癥晚期啊,你連這個都不知道?”
“溫小姐之前在B市治療,現(xiàn)在回A市聽說是因為有一個很關鍵的手術,決定生死?!?/p>
“明天就要開始了,顧醫(yī)生還是這臺手術的主刀醫(yī)生呢。手術預期十個小時進行,會很累?!?/p>
“如果你真的愛溫小姐,就不應該在手術前夕還在鬧事,壞了她的心情。”
傅懷京身子徹底僵住。
他沒想到,明天居然是這么重要的節(jié)點。而他竟然毫不知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