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徹底失去意識前,我聽到了許妙彤極度恐慌的聲音?!八竞?!快,叫人推車過來!快??!
”等我再次醒來,已經(jīng)是三天后。我渾身疼痛,手背在打點滴,床前守著的人不是沈北辰,
而是許妙彤。原來,我還沒死。我以為,壽命已經(jīng)到了。她見我醒過來,一陣噓寒問暖,
“司寒,你怎么樣了?”我閉上了眼睛,不想看他,“我們離婚吧,我什么都不要。
”許妙彤的臉色一下難看起來,不肯離婚?!笆且驗榻璧氖旅?,我承認錯了,但當時,
你真不應該針對江凌,我們什么都沒有,他也什么都沒做錯,我對他好,
僅僅只是因為年少時,他對我有恩罷了?!蔽议]著眼,冷笑。
江凌年少時頂多送給她一碗飯吃,保護了她一次。他便出國,瀟灑快活去了。我護了她七年,
沒見他如此偏袒。她似乎被我嘲笑的有點惱怒,又壓著脾氣,連著哄了我好幾次,
可惜我都沒給好臉色,她終于忍不住沉聲?!澳泗[脾氣也要有度,我也查過了,
你根本沒有生病,你當時說你要死了,把我嚇壞了知道么?”“我不會跟你離婚,
我知道你也不想跟我離婚,以后,我不會再跟江凌私自見面了,你可以停止你的鬧劇了,
滿意了么?”事到如今,她還覺得我是在拿喬。我病成這樣,她是遠赴盛名的外科圣手,
哪怕沒有查到我的病歷,難道還看不出我病了嗎?不過,也不重要了。我忽然想到沈北辰,
怎么沒有見到他?我睜眼,剛要問沈北辰下落,卻聽到一道響亮又譏諷的聲音響起。
“許妙彤,你給老子滾出去!老子才不要看見你這個渣女,看見了都心煩,滾!
”沈北辰拎著水果走進病房,怒目而斥。許妙彤早已對我沒了耐心,站起身,
目光冰冷的看著他。“我警告你,不準再帶壞司寒,也不準你再對江凌動手,不然,
我不會再放過你。”我蹙眉,“沈北辰,怎么了?”沈北辰自然不肯說,許妙彤卻開了口,
我才得知在我進搶救室后,沈北辰逮著江凌暴打了一頓,直接將他踹下樓梯去了。為此,
他挨了許妙蘭好幾爪子。許妙彤看在我的面子上,才饒了他。沈北辰譏誚,
“要不是我兄弟沒事,老子一刀捅死他,你滾不滾,不滾我現(xiàn)在就一刀捅死你!
”6許妙彤還想冷言出聲,我卻冷冷的開口?!霸S妙彤,你別忘了,當初你能回許家,
沈北辰也是你的恩人?!笔巧虮背綖樗]許家家主,否則,
她哪里有今天這么好吃好喝的日子。許妙彤閉嘴了,目光森冷的看了他一眼,
叮囑我好好休息,便轉(zhuǎn)身離開。沈北辰呸了一聲,坐在我的身邊。我卻看見他的手,
仍是傷痕累累。沈北辰道:“沒事,系統(tǒng)幫我屏蔽了痛感,你忘記了么?許妙蘭再怎么著我,
我也是不會有感覺的。”“但是江凌那個小王八蛋,呵,他非要在手術(shù)前詛咒你死,
我讓他摔的肋骨都斷了!爽!”他是沒有痛感,可我知道,他深愛許妙蘭,他為她豁出命去,
再已不是什么簡單的攻略拯救了??尚膼鄣娜藚s護著別的男人,他的心應該在滴血。
我抱了抱沈北辰,沈北辰原本還沖我嬉皮笑臉,瞧我消瘦虛弱的模樣,忍不住心酸。
“許妙彤這個王八蛋,她說查不出你生病了,她覺得你就是在裝,你都這樣了,怎么算裝啊,
老子真是氣得想一刀砍死她,咒他不得好死!”我的心不再像從前那般撕心裂肺的痛了。
“不要緊,都會好起來的?!边@時,久違的系統(tǒng)終于上線。它好一陣道歉,“對不起對不起,
宿主,bug修復了好久,上一次我都是艱難上來的,非常抱歉讓你受苦了,
我這就幫你屏蔽痛感。”下一秒,我身上所有的痛苦終于清除,一瞬間又活了過來。我笑了,
系統(tǒng)又道:“讓宿主受盡苦難,是本系統(tǒng)的重大錯誤,我已經(jīng)向上級幫你申請了補償金,
總共五千萬,宿主回去后,可保衣食無憂,順風順水了?!蔽倚Φ母鼌柡α恕I虮背矫?,
“那我呢,我的獎金是多少?”系統(tǒng)沒有給她,因為她不痛。
沈北辰:“……”我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,“不要緊,回去后,我養(yǎng)你!
”沈北辰頓時樂開花。他問系統(tǒng)什么時候安排車禍,系統(tǒng)說修復bug還需要一段時間,
但是它又說,身死,即可立即回去。我跟沈北辰研究死法,沒有系統(tǒng)的安排,
怎么死才不會影響到別人。還沒研究出來,晚上,許妙蘭就匆匆跑來,
抓著沈北辰的手出去了。我見勢不對,忙追出去,就聽到許妙蘭怒火中燒的聲音。
“可江凌身上的傷,是你弄出來的,你今天必須去給他道歉!”沈北辰甩開他的手,
“可以啊,等我死了,變成鬼跟他道歉?!痹S妙蘭惱怒,“你非要這么拿捏我是不是,
不想道歉,我們就離婚,我不需要你這種暴躁易怒小心眼的丈夫!”沈北辰冷笑一聲,
“彼此彼此,我更討厭你這種移情別戀,胳膊肘往外拐的出軌女人!”“以后,
我們也不可能再見了,滾吧你??!”許妙蘭沒明白沈北辰話中的意思,被他氣得轉(zhuǎn)身離去。
沈北辰深呼吸一口氣,眼前陣陣發(fā)黑,好一會才清明過來。他回頭看見我,笑著道:“兄弟,
我眼睛好像要看不見了,我想回家了,現(xiàn)代等你?!蔽覜]有阻攔,微笑著:“好,
我很快就來?!甭犝f,沈北辰從天臺一躍而下,鮮血正好濺到了剛剛還在罵他的許妙蘭臉上。
她雙眼呆滯,不可思議的看著沈北辰的尸體,癱軟在地上。我站在樓上,
看著許妙彤將臉埋在江凌懷中。我緩緩笑開。我想好了。我要死在許妙彤的手術(shù)臺上,
我要讓她,永生內(nèi)疚。7為沈北辰收尸后,我平靜的為他下葬,然后簽署了捐獻身體的遺書。
許妙彤不肯離婚,開始關(guān)心我,我一聲不吭,她哄了又哄,拿回了我送給他的藥,我不要,
她又想為我系領(lǐng)帶。也被我推開。她終于忍不住再次沉臉。“沈北辰死了,
我知道你一定很難過,可是,你沒必要遷怒我和江凌,他被你兄弟打進搶救室,
想要一個道歉并沒有錯,合情合理,我們并沒有逼沈北辰去死,只是他自己想不開。
”“而且,江凌也跟許妙蘭道歉了,他也想跟你道歉,是你自己不見,
就不要再耍脾氣了好么?”我一句話都沒說,她終于挫敗的翻臉。
“我都不計較你拿癌癥騙我的事,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,你要是真那么過不去,
那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。”她摔門離去。我動作未停,忽然又大口吐血,
吐了半天才緩過勁來。系統(tǒng)為我屏蔽了痛感,但是該有的病癥還在,嚇壞了一眾醫(yī)院的人。
醫(yī)生不許我辦出院手續(xù),說我在拿生命開玩笑。他盡職盡責,讓我想起了同為醫(yī)生的許妙彤。
她以前也是救死扶傷的好醫(yī)生,如今,她幾乎快成了江凌的私人醫(yī)生。我唇角微勾,
心中再也不是細密的苦澀與刺痛,只有淡淡的嘲弄。我回了家,平靜的將我的東西收拾完,
全部丟掉。然后,去了許妙彤的醫(yī)院辦理住院。未想,先來找我的不是醫(yī)院的人,
而是許妙蘭。幾天不見,她頹喪了很多,像是被人抽干了血一樣,又瘦又飄忽。
她猩紅著眼睛,看著我?!吧虮背教鴺乔埃袥]有跟你說什么,他……他有沒有什么遺言?
”我看著他這幅模樣,譏諷的笑了?!澳愦蛏虮背侥?,逼他道歉的時候,可有想過會有今天?
”這話像是戳到了許妙蘭的痛處,她的眼睛血紅一片,悔恨不已?!笆俏义e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