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劇本殺:請投出你的死者冰冷的電子音在奢華的別墅大廳里回響,就像一把淬毒的利刃,
精準刺入每個人的耳膜?!拜喌谝惠喭镀苯Y(jié)束。死者——3號玩家,李默。”我嘴角的微笑,
瞬間統(tǒng)計。三天前,我,美妝網(wǎng)紅蘇晴,接到了一個號稱“史上最沉浸”的線下殺手邀請。
地點是海島中央一個與世隔絕的智能別墅,純白色的墻體,極簡的線條,
科技感和孤立感撲面而來。主辦方出手闊綽,參與者也都是各界精英,有寡言的會計師,
有精明的律師,還有幾位和我一樣的網(wǎng)紅。我們認為,
這不過是一場三天的嚴格派對社交活動。游戲名為“狩獵身份”。
規(guī)則簡單粗暴:找出潛伏的兇手,每天投票淘汰一人。直到剛剛。
當那個造型詭異的異笑臉面具的主持人宣布時,我們投出的死者將——真實的死亡時。
所有人都笑了,以為這是主辦方的虛構(gòu)的噱頭。我們半開玩笑,半帶試探地,
將票投給了那個從上島開始視覺就有些驚慌的螢火蟲,李默?!伴_個玩笑嘛,兄弟,別當真。
”律師拍著李默的肩膀,笑得前仰后合。李默的臉慘白如紙,眉毛哆嗦著,
一個字也說不出來?!澳敲矗螒蚶^續(xù)?!敝鞒秩寺曇粲鋹?。啪。大廳的燈光驟然響起,
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。她的尖叫聲還沒來得及沖破,就被燭光沉沒的恐懼壓了回去。一秒。
兩秒。三秒。啪!信號再次亮起,亮得刺眼。世界的喧囂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。
剛才還站在大廳中央的剪刀手李默,此刻挺直挺地倒在血泊里。他的眼睛瞪得滾圓,
瞳孔里倒映著我們每個人驚恐萬狀的臉。一根一根一根的注射器,像一枚致命的勛章,
插在他的頸脖上?!鞍 ?!”尖叫聲終于沖破了死寂。“死……死人了!”“報警!
快報警!”混亂中,我強迫自己平靜下來,死死盯住詭異的主角。他站在原地,一動不動,
仿佛對著眼前的慘劇視若無主角。律師第一個沖過去,試圖抓住他,
卻發(fā)現(xiàn)別墅的所有門窗都自動落鎖,發(fā)出沉悶的金屬威脅聲。我們被困住了。
“這到底怎么回事!”律師怒吼。主持人猛地抬頭,捂住下眼瞼,透出一種近乎瘋狂的笑聲。
“別急?!彼靡环N詠嘆調(diào)般的語調(diào)說,“游戲,才剛剛開始?!闭f完,
他從懷里拿出另一支一模一樣的注射器,毫不猶豫地扎進了自己的脖子。沒有掙扎,
沒有遺言。他帶著那神秘異樣的笑,緩緩倒下,身體抽了幾下,便再無聲息。
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,夾雜著死亡的冰冷氣息。幾個小時前還在觥交錯的精英們,
此刻就像一群被關(guān)進斗獸場的困獸,各自配備的眼神里,充滿了猜忌和恐懼。游戲犯罪?
還是蓄意謀殺?現(xiàn)在,主持人也死了,誰在控制這座別墅?誰是下一個?片片混亂中,
我注意到,在程序員李默的死亡旁,散落著一張玩家動作。我輕輕走過去,
用紙巾包著撿起來。對此,對方表示最平靜、也最精明的律師。他會是兇手嗎?
我的心跳得飛快,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。指甲痣掌心的刺痛讓我保持著一瞥清醒。就在此時,
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自己的手背。一個極其微小的紅點,就像被蚊子叮咬過一樣。
我用指腹按了按,有點癢,有點麻。這是什么時候弄的?我完全沒有印象。
作為一個對皮膚管理近乎偏執(zhí)的美妝博主,我實在允許自己的手上有任何瑕疵。
我下意識地從隨身包里掏出氣墊粉底,對著那個微小的針孔疤痕,輕輕拍打,
直到它被完美遮蓋,仿佛從未出現(xiàn)過。做完這一切,我才松了口氣,卻沒發(fā)現(xiàn),
遠處的陰影里,身材和我一模一樣的眼睛,正冰冷地注視著我。2 鏡中血痕瘟疫流行,
在維拉里迅速蔓延。第一具尸體帶來的沖擊還沒消散,
主持人的自殺更是將所有人的理智推到了崩潰的邊緣?!耙欢ㄓ袃?nèi)鬼!”律師漲紅著臉,
揮舞著手臂,“我們中間,有人和主辦方是一伙的!”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,
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懷疑?;钪娜藰O限下五個。除了我和律師,還有一個膽小女網(wǎng)紅,
一個沉默寡言的金融男,以及一個永遠在紫色里擺弄電腦的技術(shù)宅。“系統(tǒng)被鎖死了,
最高權(quán)限,我們出不去。”技術(shù)宅的聲音帶著絕望。這意味著,
我們只能繼續(xù)這個該死的“身份狩獵”游戲。直到……剩下最后一個。不,我不能坐以待斃。
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我是蘇晴,是擁有百萬粉絲的美妝博主,我的眼睛,
能分辨上百種口紅色號的微小差異,能看穿最細致的粉底和皮膚的貼合度。這份觀察力,
就是我活下去的武器。我開始搜查自己的房間。我的房間是純白色的極簡風格,
一面墻是巨大的落地窗,另一面墻撕了一整面的全身鏡。我仔仔細細地檢查著每一寸角落,
中間、床底、衣柜……一無所獲。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,
我無意中瞥見了那面巨大的全身鏡。鏡里的我,臉色蒼白,眼神里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驚恐。
等等。我猛地湊近心靈,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。在鏡子靠近天花板的十字架上,
有一個我剛才絕對沒有注意到的地方,有一個絕妙的微弱的、已經(jīng)干涸的——血指印。
顏色很淡,幾乎和鏡面融為一體。如果不是特定角度的光線,根本無法發(fā)現(xiàn)。
這個位置太刁鉆了。我的身高是一米六八,就算踮起腳尖,也絕對夠不到那個位置。
它的格式是……好像有人從“鏡子里面”按上去的。
荒誕這個節(jié)日的思念讓我不安了一身雞皮疙瘩。我搬來椅子,站上去,
小心翼翼地湊近那個指印。我屏住呼吸,用手機拍下照片,放大,再放大。
血指印記的紋路清晰可見。斗部、箕部、螺紋……我顫抖著,伸出自己的手腕食指,
和照片上的指紋進行比對。一模一樣。連指節(jié)處的細小褶皺都完美吻合。轟!
我的大腦一片空白。這不可能!我相信自己從來沒有碰過那個位置,
更不可能是在留下血跡的情況下!難道我夢游了?或者,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,
我殺了人?“蘇晴,你在里面嗎?”門外傳來律師的敲門聲,帶著一絲察覺?!皼]什么。
”我慌亂地反應過來,迅速跳下椅子,將它歸位。開門前,我最后瞥見了那面巨大的鏡子。
鏡子里的我,面無血色,眼神慌亂。鏡子,忠實地映照出我的恐懼。也真誠地隱藏它的秘密。
當晚,主人都無法入睡。走廊里任何一點輕微的響動,都會引起恐慌。第二天上午,
當我們聚集到大廳時,那個膽小女網(wǎng)紅突然指著我尖叫起來。“我看見了!昨天晚上,
我在走廊里看見你了!鬼鬼祟的,像個幽靈!”主人的目光瞬間完全聚焦在我身上,
懷疑、恐懼、操縱……就像無數(shù)根針,刺得我全身無膚。“我沒有!”我辯解道,
但聲音聽起來是那么的蒼白無力。是啊,我該怎么解釋?解釋一下我鏡子上的那個血指印嗎?
這樣只能讓他們更加相信,我就是隱藏了那個殺手。我的兇手……是自己?不。
一定有什么地方一定有勁。我死死地抓著那面鏡子,那血指印仿佛在嘲笑我的無知和掙扎。
鏡子里的人,真的是我嗎?3 零號的警告別墅里,有一個特殊的存在。她是一個NPC,
身穿一身灰色的制服,面無表情,就像一個精密的機器人。游戲開始時,主持人介紹說,
她是負責別墅日常維護的AI管家,代號“零號”。在李默和主持人死后,
我們都默認她只是一個高級的節(jié)目,無害,也無用。但現(xiàn)在,她開始變得堅強。
她本應在固定的時間、固定的路線上進行打掃和維護,可我發(fā)現(xiàn),她出現(xiàn)的頻率越來越高,
而且……總是在我身邊。有好幾次,我一恍然大悟,就對上了她那雙空洞冰冷的眼睛。
她不說話,也不動,就那么直勾勾地抓著我,仿佛在裝備一件物品。那眼神,
看得出我脊背發(fā)涼。其他人都沉浸在相互猜忌的恐懼中,似乎只有我注意到了零號的異常。
第二次投票的時間快到了。每個人頭頂都布滿了昏暗的籠罩。我們像驚弓之鳥一樣,
瘋狂地搜尋著任何能指證別人、掠奪自己的線索。在一間書房里,我正在翻看書架,
試圖找到暗格或者密道。零號悄無聲息地出現(xiàn)在我身邊。“你……”我嚇了一跳,剛想后退,
她卻猛地向前一步,將我死死地逼到了書架上的紫色。她的身體冰冷得不像活人,
力氣卻出奇地大。我驚恐地看著她,以為她要對我負責。然而,她只是湊到我耳邊,
用一種感情、前所未有的合成語調(diào),極輕、極快地低語了兩個字?!翱焯印?/p>
”我的瞳孔驟然收縮。一個NPC,一個被認為是程序的AI,她居然會說話?
沒等我反應過來,她已經(jīng)格式化了我,轉(zhuǎn)身離去。就在轉(zhuǎn)身的瞬間,
她將像冰冷堅定的東西一樣,塞進了我的口袋里。她的動作快如閃電,仿佛演練了無數(shù)遍。
我愣在原地,大腦一片混亂。她為什么要警告我?逃?我們能逃到哪里去?當晚,
第二次投票在一場近乎瘋狂的間歇中進行。這一次,死的是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金融男。
他是我們的主人,包括我,都投出去了。因為有人在他的房間找到了一把帶血的水果刀。
沒有人去深究血跡真是假的,我們趕緊盡快找出一個“替罪羊”,讓自己多活一天。
當信號再次亮起時,金融男倒在地上,死狀和李默一模一樣。脖子上,插著另一注射器。
別墅里回蕩著女網(wǎng)紅崩潰的哭嚎。律師的臉色鐵青,他死死地盯著我,
又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、面無表情的零號。“我看到了?!彼蝗婚_口,聲音沙啞,
“下午的時候,你和那個NPC在書房里,鬼鬼祟祟的?!彼醒凵竦难凵裨俅?,
像利箭一樣射向我。“你們是男生的!”律師幾乎是吼出來的,“是她給了你殺人的東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