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房產(chǎn)證寫哥哥名字，你介意嗎？"
"你放心，哥說了以后會照顧咱們的。"
我看著銀行卡里被轉(zhuǎn)走的八百萬，冷笑出聲。
照顧？這話她信，我可不信。
1
接到銀行短信的那一刻，我正在工地上指揮吊車作業(yè)。
"您尾號8899的賬戶支出800萬元，余額1023萬元。"
我愣了三秒，立刻給林雨薇打電話。
"老公，你在忙嗎？"她的聲音有些心虛。
"八百萬干什么去了？"我直接問。
"這個...你別生氣，我哥要結(jié)婚，首付不夠，我就..."
我差點把手機摔了："林雨薇，那是咱們?nèi)康姆e蓄！"
"我知道，但是我哥就這一次結(jié)婚，而且他說了以后會照顧咱們的。"
"房產(chǎn)證寫誰的名字？"
"寫...寫我哥的。"
我掛了電話，手指捏得發(fā)白。
三年前，我靠著一個小工程隊起家，這兩年接了幾個大項目，才攢下這點錢。每一分都是我在工地上風吹日曬掙來的。
而她，一句話就給了別人。
工地上的兄弟們看我臉色不對，都不敢靠近。
我掏出煙點了一根，狠狠吸了一口。
八百萬，在這個三線城市，夠買三套房了。
就這么沒了。
晚上回到家，林雨薇已經(jīng)做好了一桌菜，滿臉討好地看著我。
"老公，你辛苦了，快洗手吃飯。"
我看著她，這個和我結(jié)婚兩年的女人，突然覺得很陌生。
"房子什么時候過戶？"我問。
"明天就去辦手續(xù)。"她小心翼翼地說，"老公，你真的不生氣了？"
"不生氣。"我夾了口菜，"反正錢都轉(zhuǎn)了，生氣也沒用。"
她明顯松了口氣，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她哥林志強的婚禮準備。
"我哥說了，婚禮一定要邀請你，你是他妹夫，也算是娘家人。"
"還有，我嫂子家里條件不錯，開了好幾家店，以后咱們有什么困難，他們肯定會幫忙的。"
我默默聽著，沒有接話。
飯后，我去書房處理工程上的事。
手機響了，是工地上的財務老王。
"張總，明天那個江南項目要交定金，您看賬上的錢..."
我看了眼銀行余額，一千萬出頭。
"先墊著，我想想辦法。"
掛了電話，我點開了銀行APP的轉(zhuǎn)賬記錄。
800萬，收款人：林志強。
備注：買房首付。
我截了個圖，發(fā)給了我的發(fā)小劉磊。
劉磊秒回："臥槽，老張你瘋了？給小舅子買房？"
"我老婆轉(zhuǎn)的。"
"你同意了？"
"我在工地，她轉(zhuǎn)完了才告訴我。"
劉磊發(fā)了個語音："兄弟，你這老婆有點過分啊。八百萬不是八百塊，說轉(zhuǎn)就轉(zhuǎn)？"
我沒回復，關(guān)了手機。
林雨薇洗完澡走進書房，穿著絲質(zhì)睡衣，身材凹凸有致。
"老公，你還在忙？"她貼過來，手搭在我肩膀上。
我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，心里卻沒有任何波動。
"明天我陪你去看房子簽合同吧。"我說。
她愣了一下："不用了，我哥說他自己去就行，你工地上那么忙。"
"八百萬的房子，我不看看？"
"這..."她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說，"那好吧，明天上午十點，在售樓部見面。"
我點點頭，繼續(xù)看電腦。
她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，最終什么也沒說，回臥室睡覺了。
我一個人在書房坐到深夜，腦子里翻來覆去想著一個問題。
這個女人，到底把我當什么？
第二天上午，我提前到了售樓部。
林志強已經(jīng)在那里了，西裝革履，頭發(fā)梳得一絲不茍，正在和銷售小姐聊天。
看到我來了，他連忙站起來：
"張哥，你來了！"
"嗯。"我點點頭，"房子看了嗎？"
"看了看了，雨薇昨天就帶我來過了，140平的大三居，朝南戶型，特別好！"
銷售小姐遞過來一份合同："張先生是吧？您太太昨天說您今天會來簽字。"
我接過合同，翻到購房人那一欄。
寫的是：林志強。
"為什么是你的名字？"我問林志強。
他愣了一下："因為...因為是我結(jié)婚用的房子啊。"
"我出的錢。"
"這個..."他看向剛進門的林雨薇，"妹妹，你來說。"
林雨薇快步走過來，拉住我的胳膊：
"老公，我哥的意思是，房子先寫他的名字，等以后有機會再加上咱們。"
"什么時候加？"
"這個...以后再說嘛。"
我看著這對兄妹，心里徹底涼了。
八百萬買房，房產(chǎn)證寫別人名字，連個時間表都沒有。
我真是傻得可以。
"張哥，你放心，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。"林志強拍著胸脯保證，"以后雨薇有什么事，我肯定第一個幫忙。"
"是嗎？"我笑了，"那我現(xiàn)在就有個事需要你幫忙。"
"您說！"
"我公司資金周轉(zhuǎn)有點困難，你能借我五十萬嗎？"
林志強的笑容瞬間僵住了："這個...我現(xiàn)在手頭也緊，婚禮還要花錢..."
"你不是說會照顧我們嗎？"
"我...我是說以后，以后有機會的話..."
我點點頭，轉(zhuǎn)身就走。
林雨薇在后面叫我："老公，你去哪里？"
我頭也不回："回公司。"
到了停車場，我坐在車里給劉磊打電話。
"老劉，幫我打聽一下，最近有沒有什么好的投資項目。"
"怎么了？"
"我要賺錢，賺大錢。"
"你不是有錢嗎？"
"被人花光了。"
劉磊沉默了幾秒："老張，你是不是想開了？"
"想得很開。"我發(fā)動車子，"錢沒了可以再賺，人心沒了，就真的沒了。"
2
下午回到家，林雨薇正在廚房做飯。
看到我進門，她趕緊迎過來：
"老公，合同簽完了，房子過兩個月就能交鑰匙。"
我換了鞋，走到沙發(fā)上坐下。
"對了，我哥說要請你吃飯，感謝你的幫助。"
"不用了。"我打開電視，"以后你哥哥的事，別來找我。"
她愣了："什么意思？"
"字面意思。"我調(diào)臺，"你們兄妹的事，我不參與。"
"可是我們是夫妻啊，我哥就是你哥。"
我看著她，第一次仔細觀察這個女人的表情。
她的眼神里有委屈，有不解，但是沒有愧疚。
八百萬，在她眼里可能真的只是個數(shù)字。
"林雨薇，我問你一個問題。"我關(guān)了電視，"如果你哥讓你選擇，你選他還是選我？"
"什么選擇？你們又不沖突。"
"回答我的問題。"
她咬了咬嘴唇："你是我老公，他是我哥哥，都很重要。"
"我要一個明確的答案。"
"我..."她支支吾吾半天，"為什么一定要我選？"
我點點頭，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答案。
晚飯的時候，她試圖活躍氣氛，說了很多工作上的趣事，但我都心不在焉。
飯后，我去書房繼續(xù)工作。
大概九點多，林雨薇端著茶走進來。
"老公，喝點茶吧，對身體好。"
"放那里就行。"我頭也沒抬。
她猶豫了一下："你還在為今天的事生氣？"
"沒有。"
"那你為什么不理我？"
我停下手里的活，看著她：
"林雨薇，我們談談吧。"
她在我對面坐下："談什么？"
"錢的事。"
她的臉色明顯變了："老公，你不會是想讓我哥還錢吧？都已經(jīng)簽合同了..."
"我不是讓他還錢。"我靠在椅背上，"我是想問問你，在你心里，我是什么？"
"你是我老公啊。"
"老公的錢，可以隨便花？"
"不是隨便花，是我哥真的需要幫助。"
"那我的需要呢？"我問，"我公司資金緊張，你考慮過嗎？"
她愣了："你沒跟我說過啊。"
"我需要跟你說嗎？"我反問，"你轉(zhuǎn)八百萬的時候，跟我商量了嗎？"
她被問得啞口無言。
過了好一會，她才小聲說：
"我以為你不會介意的，畢竟我哥以后也會幫咱們。"
"幫什么？"我冷笑，"今天我讓他借五十萬，他怎么說的？"
"那不一樣，他現(xiàn)在確實沒錢..."
"剛拿到八百萬的房子，沒錢？"
林雨薇被我問得面紅耳赤，最后干脆站起來：
"張偉，你變了，以前你不是這樣的。"
"是嗎？"我也站起來，"以前我傻，什么都不計較，現(xiàn)在我聰明了，你就說我變了？"
"我沒有那個意思..."
"你就是那個意思。"我打斷她，"在你眼里，我就應該默默賺錢，然后看著你把錢給別人花，還不能有意見，對吧？"
她眼圈紅了："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想幫幫我哥..."
"那你有沒有想過幫幫我？"
她哭了起來："你要我怎么幫你？你什么都不缺啊。"
我看著她的眼淚，心里沒有任何波動。
"我缺一個真正把我當家人的妻子。"
說完這句話，我走出了書房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很早就出門了。
到了公司，先處理了江南項目的定金問題，然后給劉磊打電話。
"老劉，昨天說的投資項目，有眉目了嗎？"
"有個朋友在做進出口貿(mào)易，說是缺資金，利潤挺高的。"
"靠譜嗎？"
"應該靠譜，我認識好幾年了。"
"那你約個時間，我見見。"
掛了電話，我又給銀行的客戶經(jīng)理打了個電話。
"小陳，我想了解一下理財產(chǎn)品。"
"張總，您這是要投資嗎？"
"嗯，大概一千萬左右。"
"那我給您推薦幾款高收益的產(chǎn)品..."
忙了一上午，我基本確定了幾個投資方向。
午休的時候，林雨薇給我發(fā)微信。
"老公，中午回來吃飯嗎？我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。"
我看了一眼，沒回復。
下午三點，她又發(fā)：
"老公，你還在生氣嗎？我知道錯了。"
四點：
"老公，我哥說要還錢給咱們，你別生氣了好嗎？"
五點：
"老公，我在公司樓下等你。"
我下樓的時候，確實看到她站在門口。
身材高挑，長發(fā)披肩，穿著米色風衣，確實很漂亮。
怪不得當初我會被她吸引。
"老公。"她看到我，立刻迎過來。
"有事？"
"我想和你談談。"她拉住我的胳膊，"找個地方坐下好嗎？"
我看了看時間："半個小時。"
我們找了個咖啡廳，面對面坐下。
"老公，我想了一夜，我覺得這件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對。"她認真地看著我，"我不應該不和你商量就轉(zhuǎn)錢。"
"然后呢？"
"我哥說了，錢他會還的，可能需要一點時間..."
"多長時間？"
"這個...還沒定，但是他保證一定會還。"
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："林雨薇，你覺得這件事的關(guān)鍵是錢嗎？"
她愣了："不是嗎？"
"當然不是。"我放下杯子，"關(guān)鍵是你心里根本沒有我這個老公。"
"怎么會？我當然有你..."
"真的嗎？"我打斷她，"那我問你，如果今天是我媽生病，需要八百萬手術(shù)費，你會毫不猶豫地轉(zhuǎn)賬嗎？"
她語塞了。
"再問你，如果是我弟弟要結(jié)婚，需要你賣掉你的首飾和包包湊錢，你愿意嗎？"
她臉色越來越白。
"最后問你，如果我和你哥同時掉進水里，你先救誰？"
"這種假設沒有意義..."她聲音很小。
"對，沒有意義。"我站起來，"因為答案我已經(jīng)知道了。"
我扔下五十塊錢，轉(zhuǎn)身離開咖啡廳。
身后傳來她的聲音：
"張偉，你等等，我們再談談..."
我沒有回頭。
回到家，她比我早到了。
客廳里多了兩個人，林志強和一個年輕女人，應該是他的女朋友。
看到我進門，林志強立刻站起來：
"張哥，這是我女朋友蘇晴，晴晴，這是我妹夫。"
蘇晴也站起來，很有禮貌地叫了聲"哥哥"。
我點點頭，換了鞋。
"張哥，我今天來是想和您談談房子的事。"林志強的態(tài)度很誠懇，"雨薇說您不太高興，我覺得確實是我考慮不周。"
"哦？"我在沙發(fā)上坐下。
"是這樣的，房子雖然寫的是我的名字，但是我可以寫個證明，證明您是出資人。"
"然后呢？"
"然后等我手頭寬裕了，一定把錢還給您。"
我看著他，又看看緊張兮兮的林雨薇。
"不用了。"我說。
三個人都愣了。
"錢已經(jīng)花了，我也不指望你還。"我靠在沙發(fā)上，"但是有一點我要說清楚。"
"您說。"林志強緊張地看著我。
"以后你們家的事，別來找我。"我的聲音很平靜，"我只負責我老婆，不負責她的親戚。"
林雨薇急了："老公，我哥是我唯一的親人..."
"那你選擇他就好了。"我站起來，"我去做飯。"
走進廚房，我聽到客廳里的竊竊私語聲。
林志強的聲音："妹妹，你老公好像真的生氣了。"
蘇晴的聲音："要不然我們先回去？"
林雨薇的聲音："再等等，他平時不這樣的。"
我冷笑了一下，開始準備晚飯。
只做了兩個人的分量。
3
十分鐘后，林志強他們走了。
林雨薇走進廚房，看到我只炒了兩個菜。
"你沒給我哥他們準備飯？"
"我又不是開飯店的。"我繼續(xù)炒菜，"想吃飯自己去外面買。"
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。
吃飯的時候，兩個人都沒說話。
我扒了幾口米飯就放下筷子。
"我吃好了。"
"老公，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？"她突然問。
我看著她："原諒什么？"
"這次的事，我承認我做得不對，但是我真的沒有惡意。"
"我知道你沒有惡意。"我說，"問題是你根本沒把我當回事。"
"我怎么沒把你當回事？"
"八百萬，說花就花，你有征求過我的意見嗎？"
"我..."她咬了咬嘴唇，"我以為我們是夫妻，錢都是共同的。"
"對，是共同的。"我點頭，"既然是共同的，為什么我不能決定怎么花？"
她被問住了。
"還有，你哥結(jié)婚關(guān)我什么事？我為什么要出錢？"
"因為他是我哥哥..."
"那我妹妹結(jié)婚，你出錢嗎？"
"你沒有妹妹。"
"我是假設。"
她想了想："如果她真的需要幫助，我會考慮的。"
"考慮？"我笑了，"你給你哥八百萬的時候，有考慮嗎？"
她徹底說不出話了。
我起身收拾碗筷："林雨薇，我再說一遍，以后你家的事，別來找我。"
"那我們怎么辦？"她突然哭了，"我們還是夫妻嗎？"
我看著她的眼淚，心里沒有任何波動。
"夫妻？"我反問，"你覺得我們像夫妻嗎？"
"當然像，我們結(jié)婚兩年了..."
"結(jié)婚證只是一張紙。"我打斷她，"真正的夫妻，是會為對方考慮的。"
"我也為你考慮了..."
"是嗎？"我冷笑，"我工地上那么辛苦，你有心疼過嗎？我每天回家累得要死，你除了讓我?guī)湍愀?，還做過什么？"
她哭得更厲害了："我每天都給你做飯洗衣服..."
"那是你應該做的，你沒工作，不做這些做什么？"
"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..."
"以前我傻。"我洗著碗，"現(xiàn)在我明白了，這個家里，我就是個賺錢的工具。"
她抽泣著走到我身邊："老公，我不是那個意思，我真的愛你。"
"愛我？"我停下手里的活，轉(zhuǎn)身看著她，"愛我你會把我的錢給別人？愛我你會為了別人傷害我？"
"我沒有傷害你..."
"沒有？"我的聲音提高了，"八百萬對我意味著什么你知道嗎？那是我三年的心血，三年！"
"我知道，我知道錢來得不容易..."
"你不知道！"我?guī)缀跏窃诤穑?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了賺這些錢吃了多少苦！"
"夏天在工地上四十度的高溫，我穿著安全帽一站就是十幾個小時！"
"冬天零下十幾度，我的手都凍裂了，還要檢查工程質(zhì)量！"
"為了談合同，我陪客戶喝酒喝到胃出血！"
"這些你見過嗎？你在乎過嗎？"
林雨薇被我吼得縮在角落里，眼淚直流。
"我..."她哽咽著，"我不知道你這么辛苦..."
"你當然不知道。"我冷靜下來，"因為你從來不關(guān)心。"
"你只關(guān)心你哥哥需要什么，你爸媽需要什么，你自己需要什么。"
"至于我需要什么，你從來沒想過。"
我擦了擦手，走出廚房。
"張偉..."她在后面叫我。
我沒有回頭。
回到書房，我開始整理投資資料。
劉磊介紹的那個做進出口貿(mào)易的朋友，承諾年收益百分之三十。
雖然有風險，但總比把錢白給別人強。
還有銀行的理財產(chǎn)品，雖然收益不高，但勝在穩(wěn)妥。
我決定分散投資，把剩下的一千萬分成幾份。
正在計算的時候，手機響了。
是我媽。
"兒子，最近忙嗎？"
"還行，媽你怎么了？"
"沒什么大事，就是你爸的腰又犯了，想去省城大醫(yī)院看看。"
我心里一緊："嚴重嗎？"
"倒也不算太嚴重，就是這幾天疼得厲害，晚上都睡不著覺。"
"那你們什么時候去？我陪你們。"
"不用不用，你工作忙，我們自己去就行。"
"媽，看病的錢夠嗎？"
"夠的夠的，你爸的醫(yī)保能報銷大部分。"
我想了想："媽，我給您轉(zhuǎn)十萬塊錢，有備無患。"
"不用這么多，真的不用..."
"聽話，身體最重要。"
掛了電話，我立刻給我媽轉(zhuǎn)了十萬。
轉(zhuǎn)完之后，我看著銀行余額，心里忽然很平靜。
這才是錢該花的地方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起得很早。
林雨薇還在睡覺，我沒有叫醒她。
到了公司，先處理了幾個工程上的問題，然后去銀行辦理投資手續(xù)。
銀行的理財經(jīng)理很熱情，給我詳細介紹了幾款產(chǎn)品。
我選了一個年收益百分之八的穩(wěn)健型產(chǎn)品，投了五百萬。
下午，劉磊帶著他的朋友來公司。
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，姓王，看起來很精明。
"張總，久仰久仰。"王總和我握手，"劉總說您想了解我們的項目？"
"嗯，簡單介紹一下吧。"
王總拿出一份資料："我們主要做東南亞的農(nóng)產(chǎn)品進口，利潤空間很大。"
"具體怎么操作？"
"很簡單，您投資，我們負責采購和銷售，利潤三七分成。"
"您三我七？"
"當然，您是大頭。"王總笑得很真誠。
我翻了翻資料，上面的數(shù)據(jù)確實很漂亮。
"風險呢？"
"風險肯定有，但是我們做了很多年了，有經(jīng)驗。"
聊了一個小時，我基本了解了這個項目。
雖然有風險，但收益確實誘人。
"我考慮一下。"我說。
"沒問題，張總慢慢考慮。"王總很爽快。
送走了他們，我又仔細研究了一下資料。
晚上回到家，林雨薇已經(jīng)做好了飯。
"老公，我燉了你愛喝的骨頭湯。"她小心翼翼地說。
我洗了手，坐下吃飯。
"對了，我媽今天給我打電話了。"她試探性地說。
"嗯。"我沒有抬頭。
"她說我爸最近身體不太好，想讓我們回去看看。"
我停下筷子，看著她："你爸怎么了？"
"也沒什么大事，就是血壓有點高。"
"那就回去看看吧。"
她明顯松了口氣："那我明天跟單位請假？"
"你自己決定。"
吃完飯，我照例去書房工作。
大概十點的時候，林雨薇端著水果走進來。
"老公，吃點蘋果吧。"
我接過蘋果，繼續(xù)看電腦。
"老公，我想和你說件事。"她在我對面坐下。
"什么事？"
"關(guān)于我哥的事，我想我可能真的做錯了。"
我看了她一眼，沒說話。
"我從小就習慣了什么事都為他考慮，可能忽略了你的感受。"
"嗯。"
"我想找個時間，和我哥好好談談，讓他把錢還給咱們。"
我放下鼠標："林雨薇，你還是不明白。"
"什么？"
"我在乎的不是錢，是你的態(tài)度。"
她愣了："我的態(tài)度？"
"對，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這個老公。"
"當然有..."
"真的嗎？"我打斷她，"那為什么每次遇到事情，你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你哥，而不是我？"
她張了張嘴，說不出話來。
"還有，你覺得婚姻是什么？"我繼續(xù)問。
"婚姻就是...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生活。"
"那你覺得我們相愛嗎？"
這個問題讓她徹底愣住了。
過了很久，她才小聲說："我愛你。"
"我問的是我們，不是你。"
她沉默了。
我嘆了口氣："林雨薇，愛是相互的，不是單方面的付出。"
"我也付出了..."
"你付出了什么？"我問，"做飯洗衣服？那是生活，不是愛情。"
"那你想要我怎么付出？"
"用心。"我看著她的眼睛，"用心去關(guān)心我，理解我，支持我。"
"而不是把我當成一個賺錢的機器，有錢的時候想起我，沒錢的時候忘了我。"
她的眼圈又紅了："我沒有把你當機器..."
"是嗎？"我冷笑，"那你告訴我，我最近在忙什么項目？我的公司遇到了什么困難？我的壓力來自哪里？"
她支支吾吾半天，答不出來。
"看，你什么都不知道。"我搖頭，"在你眼里，我就是一個會賺錢的丈夫，除此之外，你對我一無所知。"
"我..."她哭了起來，"我以后會注意的，我會好好關(guān)心你..."
"晚了。"我站起來，"有些東西錯過了，就回不來了。"
我走出書房，留下她一個人在那里哭泣。
回到臥室，我躺在床上，盯著天花板發(fā)呆。
這個女人，我還能相信嗎？
4
第二天早上，我醒來的時候，林雨薇已經(jīng)起床了。
她在廚房忙活，看到我出來，趕緊說：
"老公，我給你煮了小餛飩，你的最愛。"
我看著她忙碌的身影，心情很復雜。
說不想念以前的甜蜜是假的，但是這種感覺，已經(jīng)回不去了。
吃早飯的時候，她一直在觀察我的臉色。
"老公，我昨天想了一夜。"她小心地說。
"嗯。"
"我決定去找我哥，讓他把房子退了，錢還給咱們。"
我停下筷子："為什么？"
"因為你不高興。"
"就這個原因？"
她點頭："你不高興，我也不會高興的。"
我看著她真誠的表情，心里有那么一瞬間的動搖。
但很快，我就冷靜下來。
"不用了。"我說。
"為什么？"她急了，"你不是想要錢嗎？"
"我什么時候說想要錢了？"
"那你..."她迷茫了，"你到底想要什么？"
我放下筷子，認真地看著她：
"林雨薇，我想要的很簡單，就是一個真正把我當丈夫的妻子。"
"我就是啊..."
"不，你不是。"我搖頭，"在你心里，我永遠排在你哥后面。"
"昨天你說要讓你哥退房還錢，是因為什么？"
"因為你不高興..."
"對，因為我不高興，不是因為你覺得這樣做不對。"
她愣住了。
"換句話說，如果我不生氣，你覺得這件事沒有任何問題，對吧？"
她張了張嘴，說不出話來。
"這就是差別。"我站起來，"你從來不覺得拿我的錢給你哥買房有什么不對，你只是不想讓我生氣。"
"可是..."
"沒有可是。"我拿起外套，"一個人的三觀是改不了的，你天生就覺得我應該為你家付出，這個想法，一輩子都不會變。"
說完，我走出了家門。
到了公司，我給王總打了電話。
"王總，我考慮好了，那個項目我投三百萬。"
"好好好，張總爽快！"王總很興奮，"什么時候簽合同？"
"今天下午吧。"
"沒問題，我馬上準備合同。"
掛了電話，我又給銀行的理財經(jīng)理打了電話。
"小陳，我再追加一筆投資。"
"多少？"
"兩百萬，還是之前那個產(chǎn)品。"
"好的，張總，我馬上辦理。"
這樣一來，我手里的錢就基本投出去了。
只留了二十萬做流動資金。
我要讓這些錢為我工作，而不是白白給別人花。
下午簽完合同，我感覺心情輕松了許多。
至少，我的錢現(xiàn)在在為我賺錢，而不是在為別人買房。
回到家的時候，發(fā)現(xiàn)客廳里又多了兩個人。
林雨薇的父母。
岳父林國強坐在主位上，岳母李秀蘭在和林雨薇說話。
看到我進門，岳父站起來：
"小偉來了，快坐快坐。"
我點點頭，在沙發(fā)上坐下。
"小偉啊，雨薇說你最近心情不太好？"岳父試探性地問。
"還行。"
"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難了？"
我看了林雨薇一眼，她低著頭不敢看我。
"沒什么困難。"我說。
"那就好，那就好。"岳父笑了笑，"年輕人嘛，有點壓力是正常的。"
岳母插話："小偉，志強的事你別往心里去，孩子還小，不懂事。"
"嗯。"
"這樣吧，我們讓志強給你寫個欠條，保證把錢還給你們。"
我搖頭："不用了，錢已經(jīng)花了。"
"怎么能不用呢？"岳母急了，"八百萬不是小數(shù)目，志強不能白要你們的錢。"
"真的不用。"我站起來，"我去做飯。"
走進廚房，我聽到客廳里的對話。
岳父的聲音："雨薇，你老公好像真的生氣了。"
林雨薇的聲音："爸，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，他現(xiàn)在對我很冷淡。"
岳母的聲音："男人嘛，哄哄就好了，你買點他愛吃的，再撒撒嬌。"
我冷笑了一下，開始準備晚飯。
還是只做兩個人的分量。
吃飯的時候，岳父嘗試活躍氣氛。
"小偉，聽說你最近接了個大項目？"
"嗯。"
"賺了不少吧？"
我看了他一眼："還行。"
"年輕人有能力是好事，但是也要注意身體。"
"嗯。"
岳父可能覺得有點尷尬，就沒再說話。
飯后，我照例去書房。
大概半個小時后，岳父敲門進來。
"小偉，我想和你單獨聊聊。"
我抬頭看他："聊什么？"
他在我對面坐下："關(guān)于志強的事。"
"我說過了，不用再提。"
"不，必須說清楚。"岳父的表情很嚴肅，"志強做得確實不對，但是他也是我們家唯一的男孩，我們不能不管他。"
我放下手里的工作："所以呢？"
"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雨薇，她從小就疼這個哥哥，改不了了。"
"理解？"我笑了，"那誰來理解我？"
"這..."岳父愣了一下，"你是男人，應該大度一點。"
"大度？"我的聲音提高了，"我大度到什么程度？把我的錢都給你們花？"
"小偉，你別激動，我不是那個意思。"
"那你是什么意思？"
岳父想了想："我是想說，志強以后結(jié)婚了，就不會再麻煩你們了。"
"是嗎？"我冷笑，"那萬一他生孩子沒錢，是不是又要找我們？萬一他買車沒錢，是不是又要找我們？"
"這個..."
"還有，你們老了以后，醫(yī)藥費夠嗎？志強一個人養(yǎng)得起嗎？"
岳父被我問得啞口無言。
"說到底，你們就是把我當成備用的銀行。"我站起來，"有需要的時候找我，沒需要的時候裝作不認識。"
"小偉，你誤會了..."
"誤會？"我打斷他，"那我問你，如果今天換成是我妹妹要結(jié)婚，需要林雨薇賣掉首飾湊錢，她會愿意嗎？"
岳父沉默了。
"答案你心里很清楚。"我重新坐下，"所以別跟我談什么理解，我已經(jīng)理解得夠多了。"
岳父坐了一會，嘆了口氣：
"小偉，我知道你心里有氣，但是雨薇是真的愛你的。"
"愛我？"我看著他，"愛我會拿我的錢給別人？"
"那是她哥哥..."
"哥哥又怎樣？"我打斷他，"哥哥就比老公重要？"
岳父張了張嘴，最終什么也沒說。
過了一會，他站起來：
"小偉，你們夫妻的事，我們也不好多管，但是我希望你能再給雨薇一次機會。"
我沒有回答。
他走到門口，又回頭說了一句：
"小偉，錢沒了可以再賺，但是感情沒了，就真的沒了。"
說完，他走出了書房。
我坐在椅子上，盯著電腦屏幕發(fā)呆。
感情沒了就真的沒了？
可是，這感情還在嗎？
5
岳父母第二天就走了。
臨走的時候，岳母拉著林雨薇的手說了很多話。
我聽到幾句："要多關(guān)心小偉"、"男人都要面子"、"不要總提你哥的事"。
林雨薇紅著眼睛點頭。
送走父母后，她回到家，看起來很沮喪。
"老公，我爸媽走了。"她小聲說。
"嗯。"我在看報紙。
"我媽說，讓我好好和你道歉。"
我沒有抬頭。
她在我身邊坐下："老公，我真的知道錯了。"
"知道哪里錯了？"
"我不應該不和你商量就轉(zhuǎn)錢，不應該總是為我哥考慮，不應該忽略你的感受。"
我放下報紙，看著她："然后呢？"
"然后...然后我會改的，我會把你放在第一位。"
"你確定能做到？"
她用力點頭："我確定。"
"好。"我站起來，"那我給你一個機會。"
她眼睛一亮："什么機會？"
"下個月我媽生日，我想給她買個金鐲子，大概需要五萬塊錢。"
"沒問題！"她立刻說，"我這就去銀行取錢。"
"別急，我還沒說完。"我坐回沙發(fā)，"同一天，你哥結(jié)婚，他說需要十萬塊錢辦婚禮。"
她的臉色瞬間變了。
"現(xiàn)在你只能選一個，你選哪個？"
她張了張嘴，說不出話來。
"這就是現(xiàn)實。"我冷靜地說，"你永遠不可能把我放在第一位，因為在你心里，我本來就不是最重要的。"
"不是的..."她急得眼淚都出來了，"我可以兩個都選，我找朋友借錢..."
"那不是我要的答案。"我打斷她，"我要的是一個明確的選擇。"
她哭了起來："你為什么要逼我選？"
"因為這就是生活。"我說，"生活中有很多時候，你必須做出選擇。"
"而每一次選擇，都會暴露你心里真正重要的是什么。"
她哭得更厲害了："我不想選，我兩個都愛..."
"愛是有層次的。"我站起來，"你愛你哥，也愛我，但是程度不一樣。"
"在你心里，他永遠比我重要一點，就是這一點，決定了我們不可能有未來。"
說完，我走向門口。
"你去哪里？"她在后面問。
"出去走走。"
"什么時候回來？"
"不知道。"
我開車來到市區(qū)的商業(yè)街，漫無目的地逛著。
路過一家珠寶店，我停下腳步。
想起剛才對林雨薇說的話，給我媽買金鐲子。
雖然只是個假設，但我媽確實快過生日了。
我走進店里，挑了一個款式大氣的金鐲子。
"先生，這款鐲子重量是三十克，按今天的金價，總共四萬八千元。"銷售員說。
"行，我要了。"
付完錢，我又給我媽打了個電話。
"媽，下個月你生日，我想回去一趟。"
"回來干嘛？浪費錢。"我媽的聲音里有欣喜，"你工作忙，別來回跑了。"
"沒事，我想給你過個生日。"
"那...那雨薇也一起來嗎？"
我沉默了幾秒："看她有沒有時間吧。"
"好好好，你們要來我就多買點菜。"
掛了電話，我坐在車里發(fā)呆。
如果林雨薇真的和我一起回去給我媽過生日，那說明她心里還是有我的。
如果她找借口不去，那就說明一切。
回到家已經(jīng)是晚上十點了。
林雨薇坐在客廳等我，眼睛紅腫，顯然哭了很久。
"老公，你回來了。"她趕緊站起來。
"嗯。"
"你吃飯了嗎？我給你熱菜。"
"不用了，我在外面吃過了。"
我在沙發(fā)上坐下，把裝金鐲子的盒子放在茶幾上。
"這是什么？"她好奇地問。
"給我媽買的生日禮物。"
她愣了一下："伯母要過生日了？"
"下個月十五號。"我看著她，"我想回去給她過生日，你去嗎？"
她咬了咬嘴唇："去，當然去。"
"你確定？"
"確定。"她用力點頭，"伯母對我很好，我應該去的。"
"好。"我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，"那我訂機票。"
她在我身邊坐下："老公，我今天想了很久。"
"嗯。"
"我覺得你說得對，我確實有問題。"
我看了她一眼，沒說話。
"從小到大，我都習慣了照顧我哥，總覺得他需要幫助。"
"但是我忽略了，我現(xiàn)在是有家庭的人，應該以自己的家庭為重。"
她的聲音很誠懇："老公，我真的會改的，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？"
我關(guān)了電視，轉(zhuǎn)身看著她：
"林雨薇，我問你一個問題。"
"你說。"
"如果有一天，我們有了孩子，你哥又需要錢，你會怎么選？"
她愣了："這種情況不會發(fā)生的..."
"假設會發(fā)生。"
她想了很久："我...我會選擇孩子。"
"為什么？"
"因為孩子是我們的未來。"
"那我呢？"我繼續(xù)問，"我和你哥，你會選誰？"
這個問題讓她徹底沉默了。
過了很久，她才小聲說：
"老公，你為什么一定要我做這種選擇？"
"因為我想知道答案。"我認真地看著她，"我想知道在你心里，我到底排在第幾位。"
她哭了："你是我老公，當然很重要..."
"但不是最重要的，對吧？"
她哭得更厲害了，但沒有否認。
我嘆了口氣，站起來：
"林雨薇，我們之間的問題，不是錢的問題，是心的問題。"
"我可以不在乎八百萬，但我在乎你的心里有沒有我。"
"可惜，答案我已經(jīng)知道了。"
我走向書房，留下她一個人在客廳哭泣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醒來的時候，林雨薇已經(jīng)不在床上了。
我走到客廳，看到她在收拾行李。
"你要去哪里？"我問。
"回我媽家住幾天。"她頭也不抬，"我想冷靜一下。"
"哦。"
她停下手里的動作，看著我：
"老公，我覺得我們都需要時間想想。"
"想什么？"
"想想我們的婚姻到底哪里出了問題，想想我們還要不要繼續(xù)下去。"
我點點頭："也好。"
她拉起行李箱，走到門口又回頭：
"老公，我是真的愛你的。"
"我知道。"我說，"但是愛的程度不夠。"
她愣了一下，最終什么也沒說，拉著行李箱走了。
房子里瞬間安靜下來。
我站在窗前，看著樓下林雨薇上了出租車，心情很復雜。
說不難過是假的，畢竟兩年的感情。
但是，也許分開一段時間，對大家都好。
我拿起手機，給劉磊發(fā)了條微信：
"有空嗎？出來喝酒。"
劉磊秒回："怎么了？和嫂子吵架了？"
"分居了。"
"臥槽！"
"別臥槽了，趕緊的，我請客。"
"馬上到！"
6
劉磊來得很快，看到我的表情，立刻明白了什么。
"老張，真分了？"
"分居，還沒離婚。"我給他倒了杯酒，"但也差不多了。"
"因為那八百萬？"
"不完全是。"我喝了一口，"主要是三觀不合。"
劉磊也喝了一口："說說怎么回事。"
我把這幾天發(fā)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。
劉磊聽完，沉默了好一會。
"老張，我覺得你做得對。"他說，"男人不能沒有底線。"
"是嗎？"
"當然。"劉磊很肯定，"她這樣的女人，就是典型的扶弟魔，結(jié)婚前不會暴露，結(jié)婚后你就慘了。"
"八百萬只是開始，以后她哥買車、裝修、生孩子，哪樣不要錢？"
"到時候你就是個打工的，賺的錢都給她娘家花。"
我苦笑："也許你說得對。"
"肯定對。"劉磊拍了拍我的肩膀，"兄弟，天涯何處無芳草，何必單戀一枝花。"
"以你現(xiàn)在的條件，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？"
"我現(xiàn)在不想找。"我搖頭，"先把事業(yè)做好再說。"
"對，事業(yè)為重。"劉磊舉杯，"來，為了你的新生活干杯。"
我們喝到很晚才散。
回到家，空蕩蕩的房子讓我有點不適應。
但也有一種久違的自由感。
沒有人催我回家吃飯，沒有人問我什么時候睡覺，沒有人讓我?guī)退胰恕?/p>
這種感覺，很久沒有過了。
第二天，我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。
江南項目進展順利，王總的貿(mào)易項目也傳來好消息，說第一批貨已經(jīng)出關(guān)，很快就能看到收益。
銀行的理財產(chǎn)品也開始產(chǎn)生收益，雖然不多，但很穩(wěn)定。
忙碌讓我暫時忘記了煩惱。
三天后，林雨薇給我發(fā)了條微信：
"老公，我想好了，我們談談吧。"
我看了一眼，沒有回復。
一個小時后，她又發(fā)：
"我在樓下的咖啡廳等你。"
我想了想，還是下樓了。
林雨薇坐在靠窗的位置，看起來憔悴了很多。
"老公。"看到我，她站了起來。
我在她對面坐下："想談什么？"
"談我們的未來。"她認真地看著我，"這三天，我想了很多。"
"嗯。"
"我覺得你說得對，我確實有問題。"她的聲音有些哽咽，"我從小就習慣了為我哥考慮，確實忽略了你。"
"所以呢？"
"所以我決定改。"她眼神堅定，"從今天開始，我把你放在第一位。"
"具體怎么改？"
"首先，我去找我哥，讓他把房子退了，錢還給咱們。"
我搖頭："我說過，錢的事不用再提。"
"那你想要我怎么做？"
我想了想："如果你哥再找你要錢，你會給嗎？"
"不會。"她很肯定，"絕對不會。"
"如果你爸媽讓你給，你會給嗎？"
"也不會。"
"如果他們以斷絕關(guān)系威脅你呢？"
她愣了一下，聲音有些顫抖："我...我也不會給。"
"你確定？"
"確定。"她用力點頭，"老公，我不能失去你。"
我看著她的表情，心里有些動搖。
也許，她真的意識到問題了。
也許，我應該再給她一次機會。
"林雨薇，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。"我說。
"你問。"
"如果今天我和你哥同時出事，你只能救一個，你救誰？"
這個問題讓她徹底沉默了。
咖啡廳里很安靜，只有輕柔的音樂在播放。
過了很久，她才抬起頭：
"老公，我救你。"
"為什么？"
"因為你是我的丈夫，是我選擇共度一生的人。"
我看著她的眼睛，想要從中看出什么。
真誠？還是謊言？
"林雨薇，這個答案你想了三天才想出來。"我說，"這說明在你心里，其實并沒有明確的答案。"
"不是的..."
"是的。"我打斷她，"如果你心里真的把我放在第一位，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思考。"
她哭了起來："老公，我真的已經(jīng)想清楚了..."
"也許你現(xiàn)在想清楚了，但是下次遇到類似的情況，你還是會糾結(jié)。"
我站起來，"林雨薇，我們不合適。"
"不，我們合適的！"她拉住我的手，"老公，我們在一起兩年了，那么多美好的回憶，你都忘了嗎？"
我看著她，腦海里確實浮現(xiàn)出一些美好的畫面。
第一次見面時她的羞澀，第一次約會時的緊張，第一次擁抱時的溫暖...
但是，這些美好，已經(jīng)被八百萬的事情徹底沖淡了。
"沒忘。"我輕輕抽回手，"但是回憶不能當飯吃。"
"我們可以重新開始..."
"重新開始需要基礎(chǔ)，而我們的基礎(chǔ)已經(jīng)沒有了。"
她哭得更厲害了："那你想要什么樣的基礎(chǔ)？"
"信任，理解，相互尊重。"我一字一句地說，"這些，我們都沒有。"
"我們可以慢慢培養(yǎng)..."
"林雨薇，你還是不明白。"我嘆了口氣，"有些東西，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。"
"就像三觀，就像價值觀，就像對家庭的理解。"
"這些都是根深蒂固的東西，改不了的。"
我轉(zhuǎn)身要走，她在后面大聲說：
"張偉，你就這么絕情嗎？"
我停下腳步，沒有回頭：
"我不是絕情，是認清現(xiàn)實。"
"我們之間的問題，不是一兩句話能解決的。"
"既然沒有未來，何必互相折磨？"
說完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回到家，我給律師打了個電話。
"陳律師，我想咨詢一下離婚的事。"
"張總，您這是..."
"我和我妻子準備離婚，想了解一下程序。"
"好的，您方便過來一趟嗎？"
"明天上午行嗎？"
"沒問題，我等您。"
掛了電話，我坐在沙發(fā)上，心情很復雜。
結(jié)婚的時候，我以為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。
沒想到，才兩年就要走到這一步。
不過，與其互相折磨，不如好聚好散。
手機響了，是我媽。
"兒子，你和雨薇吵架了？"
我一愣："您怎么知道？"
"雨薇給我打電話了，哭得稀里嘩啦的，說你們要離婚。"
我沉默了。
"兒子，小夫妻吵架很正常，沒必要鬧到離婚的地步吧？"
"媽，這次不一樣。"
"有什么不一樣的？雨薇那孩子我了解，心地善良，就是有點單純。"
"她拿我八百萬給她哥買房，您覺得這是單純嗎？"
電話那頭沉默了。
過了一會，我媽才說：
"兒子，錢沒了可以再賺，老婆沒了可就不好找了。"
"媽，我知道您的意思，但是這次我想好了。"
"你確定？"
"確定。"
我媽嘆了口氣："那好吧，既然你決定了，媽媽支持你。"
"不過有一點，離婚可以，但是不要惡意傷害對方。"
"我知道，我會好聚好散的。"
"那就好。"我媽的聲音溫和了一些，"兒子，無論什么時候，家里的門都為你打開。"
掛了電話，我心里暖暖的。
還好，至少我還有家人的支持。
7
第二天去律師事務所的路上，我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。
林志強。
"張哥，能見個面嗎？"他的聲音很緊張。
"有事？"
"關(guān)于雨薇的事，我想和您談談。"
我想了想："行，下午三點，老地方咖啡廳。"
"好，我馬上過去。"
"我說的是下午三點。"
"哦哦，下午三點，我等您。"
掛了電話，我繼續(xù)開車去律師事務所。
陳律師很專業(yè)，詳細介紹了離婚的程序和注意事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