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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選章節(ji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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狀元郎:「兄弟,幫個忙!」錢員外:「賢婿!三女任選,家產(chǎn)歸你!」探花郎:「救命!」

危機關(guān)頭,一只繡花鞋破窗而入……悍婦青梅在線撈人!1早晨陽光,帶著一絲涼意,

從門窗縫隙鉆了進來,落在我眼皮上。我猛地睜開眼,耳邊似乎還留著更夫報曉的梆子聲。

今兒,是放榜的日子。我胡亂套上一件外衣,指尖冰涼,系衣帶時竟打了好幾個死結(jié)。

冷水貼在臉上,嚇得我一哆嗦,水盆里那張倒影,眼底下兩團濃重的烏青。數(shù)月的懸梁刺股,

啃干餅就涼水,就為等這一次?!戈惸绢^!陳木頭!」破院門被拍得山響,那聲音粗糲得很,

一聽就是隔壁的王二麻子?!钙鹆藳]?太陽曬屁股嘍!再不去貢院門口擠著,黃花菜都涼啦!

」我一把拉開門閂,沒好氣道:「少聒噪!」「走走走!沾沾你的文曲星氣兒!」

王二麻子咧著嘴露出黃牙?!溉f一老天爺打瞌睡,把榜眼探花的名號錯點到我頭上呢?」

貢院門口,今日人聲鼎沸。「肅靜——!皇榜到——!」太監(jiān)尖利的嗓音從這片嘈雜中撕開。

人群瞬間死寂。幾個小吏捧出長長的、明黃色的榜單,小心翼翼地往墻上張貼。

人群轟然炸開!「中了!爹!娘!孩兒中了!」一個年輕士子涕淚橫流,撲通跪地,

朝著家鄉(xiāng)的方向砰砰磕頭?!咐咸鞜o眼啊……十年寒窗…十年啊……」

另一個頭發(fā)花白的老儒生,死死盯著榜尾,喃喃自語?!缸岄_!都讓開!讓我看看!」

王二麻子仗著一身橫肉,往最前面拱,嘴里還嚷嚷著。「陳木頭!陳木頭!快跟上!

擠進去看啊!」我被他推搡著,身不由己地向前踉蹌,視線被無數(shù)晃動的人頭和后腦勺遮擋,

只能瞥見那明黃一角。我費力地踮起腳,伸長脖子,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上艱難地爬行。

二甲…沒有…心沉了下去。難道真如那老儒生一般?視線不甘地向上挪移。

一甲…狀元…李鐵柱?這名字…再往下……探花!陳言呈!我的名字!

眼前死死盯著那三個字,在明黃的榜文上熠熠生輝,每一個筆畫都透著金光,刺得眼睛流汗。

「中了!陳木頭!探花!你是探花郎??!」王二麻子那大手狠狠拍在我背上,力道之大,

差點把我拍得背過氣去。周圍的目光全聚焦過來,

驚訝、羨慕、嫉妒、探究……王二麻子激動地抓住我胳膊,死命搖晃:「祖宗顯靈了!

咱們巷子出息了!探花郎!哈哈哈哈哈!」「肅靜!肅靜!」太監(jiān)尖聲道?!敢患兹唬?/p>

速速上前!準(zhǔn)備簪花、授牌、跨馬游街!」幾個差役徑直朝我走來,

臉上刻意擠出的恭敬笑容:「探花郎,請隨小的們來,時辰到了,莫誤了吉時。」

我被他們半攙半架著,穿過人群。無數(shù)道目光粘在身上,耳邊是嗡嗡的議論?!妇褪撬??」

「看著真年輕!」「探花郎,好相貌!」「不知婚配否?」2貢院側(cè)門后,

早已備好三匹高頭大馬,披紅掛彩,鞍韉簇新。旁邊幾個小吏捧著托盤,

上面是金花、銀牌、大紅的綢花。狀元郎李鐵柱已經(jīng)在那兒了。他身材異??啵?/p>

一身嶄新的緋紅狀元袍緊緊包裹在他身上。那張臉,方闊端正,濃眉大眼,本該是威風(fēng)凜凜,

此刻卻繃得死緊,眼神里透著焦躁和…一絲心虛?「言呈兄!恭喜恭喜!」李鐵柱一看見我,

那雙銅鈴大眼猛地一亮,像是抓住救命稻草,三步并作兩步就沖了過來。

他蒲扇般的大手拽著我的胳膊,骨頭咯吱作響?!歌F柱兄,同喜同喜……」我忍著疼痛,

擠出一絲笑容。這家伙的手勁也太駭人了!「兄弟!幫個忙!」李鐵柱猛地湊近,

壓低了聲音,語速快得像連珠炮:「天大的忙!關(guān)乎身家性命!那花車……你替我上去!

就說是探花郎坐的!規(guī)矩嘛,可以變通!」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懇求和舉止弄懵了:「啊?

花車?規(guī)矩不是狀元……」「規(guī)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!」他拽著我胳膊的手又加了幾分力。

「兄弟!求你了!我……我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!坐不得那花車!你替我擋了這一遭,

日后刀山火海,我李鐵柱絕不含糊!」他力氣大得驚人,半拖半抱,

不由分說就把我往旁邊那輛裝飾得花團錦簇的敞篷車?yán)锶?。幾個負(fù)責(zé)簪花的小吏捧著托盤,

面面相覷,看著眼前這“狀元推探花”的詭異一幕,臉上寫滿了錯愕。「李狀元,

這……這于禮不合啊……」一個年長些的禮部小官硬著頭皮上前。「合!怎么不合!」

李鐵柱猛地一瞪眼,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?!柑交ɡ晌牟娠L(fēng)流,儀表堂堂,坐花車正合適!」

「本狀元…本狀元騎慣了馬,坐不慣那軟塌塌的車子!就這么定了!」

唾沫星子差點噴到那小官臉上。他雙臂發(fā)力,把我整個人塞進了花車錦墊里。

我剛掙扎著想坐起來,頭上猛地一沉,接著是叮當(dāng)作響的聲音?!缚?!給探花郎簪花!」

李鐵柱對著那幾個呆若木雞的小吏吼道。小吏們?nèi)鐗舫跣?,手忙腳亂地涌上來。

金簪花、銀牌、大紅的綢花……一股腦全招呼到我身上。我抬眼看去,

李鐵柱正利落地翻身上馬,動作矯健得像個老兵。他坐在馬上,

那匹健壯的棗紅馬都顯得有些嬌小。他偷偷瞥了我一眼,眼神復(fù)雜,隨即挺直腰板,

擺出狀元郎的威儀,大手一揮:「起行——!」鑼鼓鐃鈸猛地炸響!喧囂震天!

隊伍終于緩緩蠕動起來。3花車吱呀作響,緩緩駛出貢院側(cè)門。視線豁然開朗,

映入眼簾的是街道兩旁,人潮洶涌!無數(shù)手臂揮舞著,無數(shù)面孔上洋溢著興奮與好奇。「看!

探花郎!好年輕??!」「嘖嘖,這模樣真俊俏!」「探花郎!看這邊!這邊!」

香囊、錦帕、鮮花、繡著鴛鴦的荷包…從四面八方砸了過來!目標(biāo)就是我!「哎喲!」

一個綴滿珠子的香囊砸中我的額角。接著是更多的“暗器”:絲帕糊臉,鮮花插頭,

一個荷包直接砸進我懷里,帶著一股濃郁的桂花頭油味兒?!柑交ɡ?!接著我的帕子!」

「郎君!看我看我!」「探花郎!奴家住在城南胭脂巷第三家!」我狼狽不堪地左支右絀。

艱難地?fù)荛_臉上的絲帕,望向隊伍前方。只見李鐵柱騎著大馬,走在隊伍最前頭,

腰背挺得筆直。奇怪的是,拋向他的香囊繡帕寥寥無幾,偶爾有那么一兩個,

也被他側(cè)身避過。他臉上似乎……還帶著一絲輕松?甚至有點幸災(zāi)樂禍地朝我這邊瞟了一眼?

「李鐵柱!你個混蛋!」我氣得對著他背影低吼?!甘裁醋粦T軟車!分明是拿我當(dāng)擋箭牌!

」李鐵柱耳朵尖得很,居然聽見了。他微微側(cè)過頭,咧開嘴,露出白牙,

用口型無聲地說:「兄弟!頂住!回頭請你吃酒!管夠!」說完還沖我眨了下眼,

又趕緊擺回那副“狀元威儀”?!疙斈銈€肺!」我氣得差點把懷里的荷包扔過去,

「這‘盛情’你自己怎么不來頂!」「探花郎!奴家這帕子可是蘇繡!」

一個尖細(xì)的女聲從旁邊茶樓傳來?!咐删?!奴家這香囊里是上好的龍涎香!」

另一個聲音不甘示弱?!柑交ɡ?!看奴家一眼呀!」我抱拳對著四周胡亂作揖:「諸位姑娘!

厚愛心領(lǐng)!在下……在下已有婚約!對!已有婚約了!莫要再砸了!」「哎喲!

探花郎害羞了!」「有婚約怕什么?退了便是!」「就是!探花郎這般人物,

豈能屈就小門小戶?」「奴家爹爹是鹽運使司副使!」「奴家祖父是告老還鄉(xiāng)的工部侍郎!」

我:「……」這都哪跟哪?。£犖樾兄翓|市大街,這里更是人山人海,寸步難行。忽然,

一陣幾乎能熏暈人的香風(fēng)撲面而來。我下意識地抬頭望去。

只見斜前方一座金碧輝煌的酒樓二層。一個穿著大紅緙絲錦袍、肥頭大耳的中年胖子。

正半個身子探出窗外,臉上堆滿了笑容,眼睛放著精光,死死鎖定在我身上!他身后,

站著幾個同樣插金戴銀的年輕女子身影,正用團扇半遮著臉,朝這邊張望?!柑交ɡ?!

陳賢婿——!」一聲石破天驚、中氣十足的吼叫!是那個紅袍胖子!「賢婿!

老夫可等到你啦!天賜良緣!天賜良緣啊——!」話音未落,那龐大的紅影,

竟從那二樓窗口,朝著我的花車方向,縱身一躍!「砰——?。?!」花車劇震!

木頭斷裂的“咔嚓”聲!拉車的馬匹也受驚了!我被狠狠摜在車廂后壁上,

眼前無數(shù)金星亂竄。身上堆疊的香囊錦帕瞬間滑落,埋了我半身?!赴盐埂业睦涎?!

我的金絲楠木拐杖!三萬兩銀子打的!」殺豬般的慘嚎在我身下響起。同時,

一股混合著名貴熏香和油膩汗味的氣息,糊了我一臉。低頭一看,正是那個錢員外!

整個人呈大字型趴在我腿上,緙絲錦袍沾滿了灰塵和花瓣,頭上的員外方巾歪斜著,

他一手攥著摔成兩截的鑲金嵌玉拐杖,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我的腳踝!「賢婿!我的好賢婿!

」錢員外抬起頭,臉上沾著灰,眼里存在一絲光芒,咧開大嘴,唾沫星子橫飛?!杆ぶ鴽]?

摔著沒?可心疼死老夫了!莫怕莫怕!摔壞了老夫養(yǎng)你一輩子!三個女兒任你挑!大的端莊,

二的賢惠,小的最是嬌俏可人!隨你選!都給你也行!」「放手!誰是你賢婿!」

我又驚又怒,用力想抽回腳,可那胖子的手勁大得很,紋絲不動?!稿X老爺!使不得!

使不得??!」幾個差役和禮部的小吏慌忙沖過來,「這是新科探花!金殿唱名過的!

您不能……」「滾開!」錢員外猛地扭頭暴喝,臉上的肥肉抖動著?!甘裁唇鸬钽y殿!

老夫看中的女婿,天王老子來了也搶不走!老夫有的是錢!砸也能砸死你們!金錠!銀票!

銅錢串兒!給我上!請姑爺回府!」人群里擠出十幾個膀大腰圓的青衣家丁!

一個個兇神惡煞,擼胳膊挽袖子,撲了過來!「保護探花郎!」幾個差役試圖阻攔,

三兩下就被推搡開?!纲t婿!莫要掙扎!跟岳父回家享福去!」錢員外臉上獰笑著,

抓著我的腳踝拼命往外拖拽?!缚匆姏]!老夫三個寶貝女兒都來接你了!」他指著酒樓窗口。

果然,三個插金戴銀的年輕女子擠在窗口,揮舞著香帕:「探花郎姐夫!」

「郎君快隨爹爹來呀!」「三妹給你繡了新的金線荷包呢!」聲音一個比一個甜膩。

我頭皮發(fā)麻,死死抓住花車邊緣的木頭:「錢員外!強扭的瓜不甜!在下出身貧寒,

配不上貴府千金!您另覓高才吧!」「哎!賢婿此言差矣!」錢員外一邊用力拖,

一邊唾沫橫飛地“開導(dǎo)”?!甘裁磁洳慌涞?!老夫看中的就是你這個人!清貴!有才!

將來前途無量!至于家世?老夫有的是錢!」「黃金萬兩做嫁妝夠不夠?不夠再加!

城東三間綢緞莊,城南兩座米倉,城西一個大宅子,都?xì)w你!」「只要你點頭,

今天就是黃道吉日,立刻拜堂成親!三個女兒,你挑哪個都行!都想要?那更好!一起拜堂!

老夫開明得很!」他說得眉飛色舞,仿佛在談一筆穩(wěn)賺不賠的大買賣?!傅∧f什么呢!」

窗口傳來大女兒嬌嗔的聲音,「哪能一起拜堂!總得分個大小!」「就是就是!

大姐夫得先跟我拜!」二女兒聲音尖利。「爹爹偏心!郎君明明更喜歡我繡的荷包!」

小女兒跺腳撒嬌。錢員外朝樓上吼了一嗓子:「吵什么吵!沒看見爹正請你們姐夫嗎!

規(guī)矩回頭再說!賢婿你看,她們多稀罕你!快別磨蹭了!」「姑爺!得罪了!」

一個沖在最前面的家丁獰笑著,張開大手,朝著我的肩膀就抓了過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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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:2025-07-02 06:13:0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