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誣陷?“啪!”聲音清脆得過分,
像是誰在安靜的奢侈品店里摔碎了一件名貴的瓷器。蘇曉曉只覺得左半邊臉猛地一麻,
一股滾燙的刺痛感火辣辣地蔓延開來,緊接著是耳朵里嗡嗡的轟鳴。
她踉蹌著向后撞在冰涼的玻璃展柜上,震得柜子里的水晶飾品一陣細(xì)微的叮當(dāng)亂響。
眼前發(fā)花,金星亂冒,嘴里彌漫開一股淡淡的鐵銹味?!疤K曉曉!
”柳如煙尖銳的聲音穿透了耳鳴,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和勝利者的得意,
“你這種下三濫的東西,手腳不干凈也就罷了,還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包上?
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清楚,就憑你,配碰一下我的鉑金包嗎?”柳如煙就站在她面前,
精心描畫的眉眼因為刻薄而扭曲,涂著艷紅甲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蘇曉曉的鼻尖。
她另一只手高高揚起,手里緊攥著一個嶄新得刺眼的、橙褐色鱷魚皮紋鉑金包,
正是剛才蘇曉曉路過時,
柳如煙硬塞到她手里又瞬間抽走、同時尖叫著“抓小偷”的那個道具。
店里的燈光慘白而明亮,照得柳如煙身上最新季的香奈兒套裝閃閃發(fā)光,
也照得蘇曉曉洗得發(fā)白的棉布裙子和肩頭那個磨破了邊的舊帆布包愈發(fā)寒酸狼狽。
周圍幾個店員和零星幾個顧客都停下了動作,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聚焦過來,
充滿了鄙夷、獵奇和無聲的審判。空氣凝固了,
只剩下柳如煙粗重的喘息和蘇曉曉自己壓抑的、急促的心跳。
“我沒有……”蘇曉曉艱難地吐出幾個字,聲音干澀得厲害,左頰火燒火燎地疼,
讓她眼前陣陣發(fā)黑。她想挺直脊背,可巨大的屈辱感像冰冷的潮水,一波波沖擊著她,
幾乎要將她淹沒。她只是想進(jìn)來看看新到的畫冊……“沒有?”柳如煙嗤笑一聲,
尖利的聲音拔得更高,仿佛要將店面的玻璃都震碎,“人贓并獲!監(jiān)控都拍得清清楚楚!
你這種窮酸貨色,看到好東西就忍不住想偷,骨子里的賤!
”她晃了晃手里那只象征著身份和財富的鉑金包,鱷魚皮紋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冷傲慢的光澤。
“知道這包多少錢嗎?把你賣了都買不起一個零頭!”就在這時,
一個熟悉的身影分開看熱鬧的人群,閑庭信步般走了進(jìn)來。江辰。蘇曉曉的前男友,
柳如煙如今的“正牌”男友。他穿著剪裁合體的深灰色西裝,頭發(fā)打理得一絲不茍,
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惡。
他的目光在蘇曉曉紅腫狼狽的臉上停留了一瞬,隨即像被燙到一樣移開,
最終落在柳如煙身上,語氣是刻意放大的溫柔和寵溺:“怎么了,如煙?誰惹你生這么大氣?
”他自然而然地攬住柳如煙的腰,姿態(tài)親昵又宣示主權(quán)。柳如煙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,
委屈地往江辰懷里一靠,聲音瞬間帶了哭腔,矯揉造作得令人作嘔:“辰哥,你看她!
蘇曉曉手腳不干凈,想偷我的新包!被我當(dāng)場抓住了還敢狡辯!”她舉起手里的鉑金包,
如同舉著一面勝利的旗幟,“這可是我特意托人從巴黎帶回來的限量款,全球就幾個!
差點就被這窮鬼給毀了!”江辰這才再次看向蘇曉曉,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,
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審視和不耐煩的厭煩?!疤K曉曉,”他的聲音不高,
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,帶著一種宣判般的冷酷,“這么多年了,
你還是這副上不得臺面的樣子。窮,不可怕??膳碌氖歉F還心術(shù)不正,自甘下賤。
”他頓了頓,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,“分手真是我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。離如煙遠(yuǎn)點,
別用你的臟手碰她的東西,你連她扔掉不要的垃圾都不配提!”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,
狠狠燙在蘇曉曉的心上。比臉上那一巴掌更痛,更屈辱。她看著眼前這對璧人,
一個盛氣凌人、顛倒黑白;一個冷眼旁觀、落井下石。曾經(jīng)那些自以為是的深情,
此刻都化作了最惡毒的諷刺。她渾身發(fā)冷,指尖深深掐進(jìn)掌心,
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維持住沒有倒下,沒有在這些人面前徹底崩潰。血液沖上頭頂,
又在瞬間褪去,留下冰冷的麻木。周圍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,像無數(shù)細(xì)小的毒蟲鉆進(jìn)耳朵。
“嘖,真丟人……”“看著挺清純,原來是個賊啊?”“窮瘋了唄,
這種限量包誰不想要……”“柳小姐真可憐,
差點被偷……”柳如煙享受著江辰的維護(hù)和眾人目光的聚焦,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。
她得意地?fù)P起下巴,像只開屏的孔雀,又晃了晃手里那只橙褐色的鉑金包,
聲音甜膩得發(fā)齁:“辰哥,別跟這種人置氣,平白拉低了自己的身份。你看我這新包怎么樣?
全球限量五個呢!我可是花了大力氣才弄到的,跟某些人只配背地攤貨的就是不一樣。
”她故意將包湊到蘇曉曉眼前,鱷魚皮的紋路清晰得刺眼,金屬扣閃耀著冰冷的貴氣?!斑?,
好好看看,開開眼!這種頂級貨色,你這輩子也就只能隔著玻璃看看了!摸一下?你也配?
”她輕蔑地哼了一聲,將包收回,愛惜地?fù)崦?。蘇曉曉的目光死死釘在那只包上。
臉頰的刺痛和心口的屈辱還在翻攪,但一股更強烈的、近乎荒謬的認(rèn)知突然沖散了這一切。
這只包……這顏色,這鱷魚皮紋路,尤其是那個特殊的金屬鎖扣形狀……太熟悉了!
第二章:假包?真包?就在昨天下午,她那個在頂級二手奢侈品店做首席鑒定師的閨蜜林薇,
還在她們那個小小的出租屋里,一邊啃著蘋果,
一邊指著手機里一張極其清晰的照片唾沫橫飛地跟她科普:“曉曉,看到?jīng)]?就這款!
柳如煙朋友圈曬的那個!假的!假得離譜!
”林薇當(dāng)時激動得蘋果渣都噴出來了:“你看這皮紋!
正品用的是特定養(yǎng)殖場的短吻鱷腹部皮,紋路細(xì)密均勻有自然的過渡,她這個呢?紋路死板,
邊緣生硬,一看就是機器壓的!再看這個鎖扣!正品‘H’扣的棱角是銳利的直角,
打磨得跟鏡子一樣能照人!她這個,邊緣圓鈍,光澤發(fā)烏,
跟地攤上鍍了層劣質(zhì)金的玩意兒沒區(qū)別!還有那個走線……”林薇把照片放大再放大,
“正品的馬鞍針法,每個針腳角度、間距都精確得像用尺子量過!她這個?歪歪扭扭,
線頭都藏不好!我的天,就這做工還敢說是巴黎專柜限量?騙鬼呢!
這玩意兒成本撐死幾百塊,也就糊弄糊弄不懂行的暴發(fā)戶!
”閨蜜鑒定時那斬釘截鐵、恨鐵不成鋼的語氣,此刻異常清晰地回響在蘇曉曉耳邊。
每一個細(xì)節(jié),
此刻都完美地對上了柳如煙手里這個正被眾人艷羨、被柳如煙奉若珍寶的“限量款”。
一股冰冷的怒火,混雜著一種近乎荒誕的滑稽感,猛地從蘇曉曉心底竄起,
瞬間壓倒了所有的屈辱和疼痛。她的指尖不再冰冷,反而因為用力而微微發(fā)燙。她抬起頭,
紅腫的左臉在燈光下顯得觸目驚心,但那雙原本盛滿淚水和屈辱的眼睛,此刻卻亮得驚人,
像淬了火的寒星,直直刺向柳如煙?!芭??全球限量五個的鉑金包?”蘇曉曉的聲音不大,
甚至因為臉頰的傷而有些沙啞,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,清晰地蓋過了周圍的議論。
她唇角微微扯動,牽動了傷處,帶來一絲刺痛,卻更添了幾分冷峭的意味,“柳如煙,
你這包……是在巴黎哪家專柜買的?
La Rue du Faubourg Saint-Honoré 上的總店?
還是 Place Vend?me 廣場旁邊那家?”柳如煙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了一瞬,
隨即被更濃重的怒色取代:“你管我在哪家買的!用得著跟你這種小偷匯報嗎?
我看你是偷包不成,又想玩什么花樣!”她色厲內(nèi)荏地抓緊了手里的包。江辰也皺緊了眉頭,
眼神警告地射向蘇曉曉:“蘇曉曉,夠了!少在這里胡攪蠻纏!趕緊道歉然后滾出去,
別逼我叫保安!”蘇曉曉卻像是沒聽到他們的威脅,目光依舊銳利地釘在柳如煙臉上,
語速不急不緩,每一個字都像帶著重量砸下:“是嗎?那可真奇怪了。據(jù)我所知,
這一季的鱷魚皮限量款,主打的紋路是‘霧面喜馬拉雅’,用的是尼羅鱷的皮,
紋路更大更野性,顏色是漸變的灰白。而你手里這個……”她故意停頓了一下,
看著柳如煙的臉色開始微微發(fā)白,“這種規(guī)整的方格紋路,模仿的是短吻鱷腹皮,
顏色是單一的橙褐。更重要的是——”她向前逼近一小步,無視了柳如煙下意識后退的動作,
目光精準(zhǔn)地落在包包的金屬鎖扣上:“正品的‘H’扣,鉑金鍍層,
棱角打磨得像手術(shù)刀一樣鋒利,邊緣能當(dāng)鏡子照人。你這個呢?”她輕輕嗤笑一聲,
聲音不大,卻充滿了無情的嘲弄,“圓鈍,發(fā)烏,仔細(xì)看……棱角那里是不是還有點毛刺?
幾百塊的假貨,連高仿都算不上,頂多算個低劣的仿品。柳大小姐,拿著個A貨當(dāng)祖宗供著,
還誣陷別人偷?你這品味……跟你的人品倒是挺配?!薄澳恪愫f八道!
”柳如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瞬間炸毛,聲音尖利得破了音,
臉上精心涂抹的粉底都蓋不住那驟然涌上的豬肝色。她下意識地把那只鉑金包緊緊抱在胸前,
仿佛想用身體擋住它,又像是怕被人搶走最后的遮羞布?!澳愣裁矗∧阋粋€窮酸修畫的,
見過真貨嗎?你……你就是嫉妒!嫉妒辰哥對我好!嫉妒我能背真包!
”她語無倫次地叫嚷著,眼神慌亂地瞟向江辰,
又掃向周圍那些目光開始變得微妙復(fù)雜的店員和顧客。江辰的臉色也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蘇曉曉那精準(zhǔn)的描述,尤其是提到“棱角毛刺”時柳如煙那無法掩飾的慌亂,
讓他心里猛地一咯噔。他狐疑地看了一眼柳如煙死死護(hù)在懷里的包,一絲懷疑悄然爬上心頭。
但他絕不能在這種時候丟了面子,尤其是在蘇曉曉面前!“蘇曉曉!”江辰上前一步,
高大的身形帶著壓迫感,試圖用氣勢壓人,“你少在這里妖言惑眾!如煙怎么可能用假包?
我看你是被拆穿了偷竊的嘴臉,狗急跳墻,故意污蔑!保安!保安呢!
把這個瘋女人給我轟出去!”他話音剛落,店門口的兩個保安聞聲就要上前。就在這時!
第三章:破云之聲!一陣低沉、渾厚、由遠(yuǎn)及近的引擎轟鳴聲,如同悶雷般滾過天際,
瞬間壓倒了店內(nèi)所有的聲音!那聲音極具穿透力,帶著一種撼動地面的力量感,越來越響,
越來越近,震得玻璃窗都嗡嗡作響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驚得下意識抬頭,
循聲望去。只見商場巨大透亮的玻璃穹頂之外,
一架線條流暢、通體漆黑、造型極具未來感的直升機,如同鋼鐵巨鷹般,
正以一種極其精準(zhǔn)而強勢的姿態(tài),朝著商場頂層那個專供VIP使用的露天停機坪俯沖降落!
巨大的螺旋槳攪動著空氣,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呼嘯,
強烈的氣流甚至讓商場頂層的綠植劇烈搖晃起來?!疤彀?!直升機!”“誰???這么大陣仗?
”“直接降在頂樓停機坪!這得是什么級別的人物?”店內(nèi)瞬間炸開了鍋。
所有人都被這只有在頂級商業(yè)片里才能看到的場景驚呆了,忘記了剛才的鬧劇,
紛紛涌向靠窗的位置,伸長脖子向上張望,臉上寫滿了震驚和好奇。保安也僵在了原地,
不知所措。柳如煙和江辰同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了注意力,暫時忘記了蘇曉曉,
臉上也帶著難以掩飾的錯愕和一絲對頂級財富的本能敬畏。只有蘇曉曉,在最初的驚愕之后,
心臟猛地一跳,一種近乎荒謬的預(yù)感攫住了她。
這直升機……這降落點……不會是……她還沒來得及細(xì)想,更令人震驚的一幕發(fā)生了!
商場內(nèi)柔和的背景音樂驟然停止,
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晰、冷靜、通過廣播系統(tǒng)傳遍整個商場的指令:“各位顧客請注意,
商場即刻進(jìn)行最高等級清場程序,請所有人員在三分鐘內(nèi),在工作人員引導(dǎo)下有序離開。
重復(fù),最高等級清場程序啟動,請立即離開!”指令如同冰冷的潮水,
瞬間席卷了每一個角落。訓(xùn)練有素的黑衣安保人員如同從暗影中涌出,
迅速而高效地開始行動。
他們禮貌卻不容置疑地引導(dǎo)著驚疑不定、議論紛紛的顧客們向最近的出口撤離。
原本奢華明亮、人聲鼎沸的奢侈品區(qū)域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空曠、安靜,
只剩下幾個同樣一臉茫然的店員還留在原地?!案闶裁窗??”“憑什么清場?
”“這……這得是什么大人物要來?”柳如煙也懵了,緊緊抓著江辰的胳膊,
聲音帶著不滿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:“辰哥,怎么回事???憑什么讓我們走?
我們還沒……”江辰的臉色更加難看,他隱約猜到了某種可能,
但那種可能性太過遙遠(yuǎn)和可怕,他根本不敢深想。他強作鎮(zhèn)定:“別慌,
可能有什么重要活動……”他們的抱怨和猜測還沒說完,
就被頭頂傳來的更加清晰的機械運作聲打斷?!稗Z隆隆——”那架龐大的黑色直升機,
已經(jīng)穩(wěn)穩(wěn)地停在了頂樓停機坪上。巨大的螺旋槳緩緩?fù)V沽宿D(zhuǎn)動,震耳欲聾的轟鳴漸漸平息,
只剩下氣流卷起的余風(fēng)在空曠的商場里盤旋。
部通往頂層的專屬VIP通道——那扇厚重、平時極少開啟的、鑲嵌著黃銅裝飾的橡木大門,
在無聲的滑軌驅(qū)動下,緩緩向兩側(cè)打開。第四章:踏光而來,只為她一個男人,
踏著通道內(nèi)傾瀉而出的明亮光線,走了出來。他身量極高,肩寬腿長,
穿著一身剪裁完美、質(zhì)感冷峻的純黑色高定西裝,沒有一絲多余的褶皺。
黑發(fā)梳理得一絲不茍,露出飽滿的額頭和線條凌厲的下頜。他的面容英俊得極具沖擊力,
鼻梁高挺,唇線薄而清晰,最懾人的是那雙眼睛,深邃如同寒潭,目光掃過之處,
帶著一種久居上位、生殺予奪的冰冷威壓。他步伐沉穩(wěn),每一步都像丈量過一般精確,
皮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,發(fā)出沉穩(wěn)而清晰的叩擊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