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斂思緒,劉正風緩緩講起事情經(jīng)過。
“這件事是這樣的。”
“適才天松道兄說道:今日大清早,他和天門道兄的弟子遲百城賢侄上衡陽回雁樓喝酒,步入酒樓之后,就見到三人坐在樓上大吃大喝?!?/p>
眾人聞言,臉色皆是一凝,心中隱隱有所猜測。
“大伙想的不錯,這三個人,便是淫賊田伯光、令狐師侄,以及定逸師太的高足儀琳小師父?!?/p>
“天松道兄雖然不認識三人,但從服色上認出一個是華山派弟子,一個是恒山派弟子。”
說到這里,劉正風向面上浮現(xiàn)一股怒氣的定逸師太拱了拱手。
“定逸師太莫惱,儀琳師侄為人強迫,身不由己,那是顯而易見的,大伙都能理解?!?/p>
定逸師太輕哼一聲。
劉正風便接著說道:“除開令狐師侄和儀琳師侄外,另外一人是個三十來歲的華服男子,天松道長還在疑惑此人是誰的時候,就聽令狐師侄說道:‘田兄,你雖輕功獨步天下,但要是交上了倒霉的華蓋運,輕功再高,卻也逃不了?!?/p>
“天松道兄聽到這里,心中一動,此人既然姓田,又說輕功獨步天下,必然是萬里獨行田伯光了?!?/p>
“他一向嫉惡如仇,見這三人同桌共飲,自是心頭火起?!?/p>
岳再興聽到這里,不由笑了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
天門道人見狀,立時大怒,戟指怒叱。
劉正風也皺起眉頭。
岳再興終歸是晚輩,這樣的態(tài)度著實令人有些不喜了。
“接下來是否天松師叔氣不過,就和這位遲百城師兄一起動手,要將淫賊田伯光抓住呢?”
岳再興語氣平和的看向劉正風。
劉正風點了點頭:“不錯,天松道長聽那田伯光道:‘我田伯光獨往獨來,橫行天下,哪里能顧忌得這么多?這小尼姑嘛,反正咱們見也見到了,且讓她在這里陪著便是……’”
“當時,遲百城賢侄聽到這樣的話,當然是壓不住怒火,拍桌對著田伯光罵了起來.......”
“接下來又是否遲百城率先動手,不料被田伯光一刀殺了,天松師叔動手,又被田伯光打成重傷。”
“偏偏這個時候,我那個大師哥還在和田伯光一起喝酒,沒有任何舉動,失了五岳劍派的義氣,對不對?”
岳再興說完,劉正風、天門道長、天松道長皆是錯愕的看著他。
“岳賢侄當時莫非也在?”
“不然何以對當時的情況這么清楚?”
劉正風眼中滿是不解,這位岳賢侄他是越來越看不透了。
岳再興道:“我自然是不在,只是天門師叔這般生氣,天松師叔又躺在這里,遲百城師兄更是西去,猜也猜的到了?!?/p>
天門道長見岳再興仍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,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,心口郁積的怒火瞬間爆炸出來。
“岳再興,你是在笑我泰山派無人嗎?”
話音未落,他人已疾射而出,右手五指如鉤,扣向岳再興臂膀,要將他拿下。
不料,他動手快,岳再興的反擊更快!
湛盧劍閃電般刺出,劍鞘擊在天門道人掌心。
天門道人慘叫一聲,右臂發(fā)麻,倒退數(shù)步,方才站穩(wěn)。
仍然是這一招,與一開始擊退余滄海沒有任何區(qū)別。
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暗暗叫了聲佩服,岳再興的武功當真在五岳劍派掌門之上了。
天門道人一張紅臉此時漲的更紅了,近乎要滴出血來。
他竟敗給了一個十六歲的晚輩!
岳再興沒理會天門道人的憤怒,蹲在天松道人身邊,運指疾點。
“你干什么?”
天門道人大喊,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。
“少掌門在給這位道長療傷,你連這也看不出來!”
林平之早對天門道長不喜,語氣有些沖。
一向與人為善的林震南卻沒說話,福威鏢局與華山派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
泰山派敵視華山派,他當然不會阻止林平之,更不會主動與泰山派拉關系。
天門道長見林平之一個小輩敢這樣與他說話,正要開口訓斥就聽岳再興道:“我已運氣理順天松師叔的經(jīng)脈、氣血,回去好好休養(yǎng),不會留下什么后患。”
踏入先天之境,岳再興的真氣對傷勢有著非凡的治療效果。
“姐姐,將我華山派的金瘡藥取出來,送給天松師叔?!?/p>
“是?!?/p>
岳靈珊從懷中取出金瘡藥,放在天松道長身邊。
華山派乃是全真教郝大通所創(chuàng),全真教創(chuàng)派祖師王重陽道武雙修,更曾經(jīng)領兵作戰(zhàn),他的金瘡藥乃是一絕。
天松道長感覺自己體內(nèi)原本淤積不暢的氣血忽然通暢了,傷勢也好了幾分。
他難以置信的看向岳再興。
明明他們還在聲討華山派,岳再興竟還要給自己療傷.......
天門道人看著師弟好起來的臉色,滿腔怒火堵在胸口,發(fā)泄不出來,憋得紅臉都要炸了。
良久,他緩緩吐出這股怒氣。
“岳再興,你就算幫天松師弟療傷,也改變不了令狐沖和田伯光廝混的事實!”
“天門師叔,大師哥縱然有些不拘禮節(jié),但在大是大非上從沒犯過錯,田伯光惡名昭著,他又怎么會和田伯光廝混?!?/p>
“哼!”
“隨你怎么說,事實俱在,莫非天松師弟誣陷令狐沖不成?”
天門道長冷哼一聲。
岳再興緩緩說道:“我并未說天松師叔誣陷大師哥,我只是有個問題,想要問問諸位。”
天門道長并不答話,他要看看岳再興怎么把黑的變成白的。
“萬里獨行田伯光,犯下累累惡行,偏偏至今仍然逍遙法外,這是為什么?”
他目光掃過眾人。
“少掌門,你這個問題太簡單了。”
“還能是因為什么,當然是田伯光厲害啊。”
“此人非但刀法了得,一身輕功更是獨步江湖,以前不是沒人抓過他,奈何要么被他殺了,要么就被他跑了?!?/p>
有人高聲說道,不管田伯光品行如何,他的一身武功大家都是認的。
岳再興道:“這位兄臺說的不錯,田伯光的武功正是他賴以生存的關鍵,可我這位大師哥,向來是練武不勤的,他又怎么會是田伯光的對手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