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清晨6點30分,我的鬧鐘像往常一樣準時響起。我,顏笑笑,
一個今天要考科目二的駕校學(xué)員,閉著眼睛伸手去按鬧鐘,
結(jié)果"啪"的一聲把床頭柜上的水杯打翻了。"見鬼!"我猛地坐起來,看著水流了一地。
這已經(jīng)是今天早上第三次手滑了——第一次是刷牙時牙刷戳到牙齦,
第二次是穿襪子時把左右腳搞混了。我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皺眉,這張臉今天看起來格外陌生,
仿佛我的大腦和身體剛剛經(jīng)歷了一場慘烈的離婚。更可怕的是,
我的手指在系扣子時笨拙得像兩根香腸。"一定是考前焦慮。"我安慰自己,
完全沒意識到世界已經(jīng)天翻地覆。小區(qū)停車場的場景讓我下巴差點脫臼。鄰居王叔,
一個開車比呼吸還自然的老司機,正在和他的大眾轎車進行第三次"親密接觸"——別誤會,
是字面意思的親密接觸。他的車尾已經(jīng)和柱子來了兩次親密接觸,現(xiàn)在正準備第三次。
"王叔,需要幫忙嗎?"我小心翼翼地問。王叔抬起頭,
眼神迷茫得像剛出生的羊羔:"笑笑啊,你說剎車是用左腳還是右腳踩來著?"我:"???
"來到地下停車場,我看到整個停車場的車都像喝醉的水手一樣?xùn)|倒西歪。
保安老李正在用拖把試圖把一輛寶馬從花壇里撬出來,那輛車的前輪已經(jīng)騎在了花壇邊緣,
活像只正在撒尿的狗。"老李,這是怎么了?"我問道。老李擦了擦汗:"邪了門了,
今早起來,所有人都不會開車了!張醫(yī)生的奔馳卡在小區(qū)門口,李老師的奧迪騎在綠化帶上,
連送牛奶的三輪車都翻在垃圾箱旁邊了!"我半信半疑的來到駕校指定的練車場地,
走向教練老張借給我練習(xí)的破舊教練車。坐進駕駛座的那一刻,
奇跡發(fā)生了——我的手腳突然找回了記憶!離合器、剎車、方向盤,
全都溫順得像訓(xùn)練有素的導(dǎo)盲犬。"這就對了嘛!"我輕松地倒車出庫,
甚至來了個教科書級的直角轉(zhuǎn)彎。后視鏡里,我看到我的教練震驚的看著我,
嘴巴張得能塞進個方向盤。來到馬路旁邊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事情大條了。
馬路上的車都在跳華爾茲——如果華爾茲是種毫無章法的抽搐舞的話。
一輛特斯拉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停在路中央,
司機正對著方向盤念咒語似的嘀咕:"前進...是哪個按鈕來著?"十字路口處,
四個方向的車輛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。交通燈明明亮著,卻沒人理會。
一個交警站在路中央拼命打手勢,但他的動作我看不懂——或者說,
我突然不確定那些手勢是什么意思了。"左轉(zhuǎn)...是往哪邊來著?"我盯著交警的手,
大腦一片空白。這時我回到練車場,
車載廣播里的新聞讓我差點把方向盤拽下來:"緊急通知!
經(jīng)...""交通部緊急叫停所有駕考..."我的手機被社交媒體的消息轟炸了:"救命!
一覺醒來不會開車了!""駕校教練集體失業(yè),因為全世界都變成了學(xué)員水平!
""剛上路十分鐘,已經(jīng)目睹七起追尾,大家像第一天拿到駕照一樣開車!
"最驚悚的是醫(yī)院公告:"急需司機運送移植器官,但我們的救護車司機連雨刷都不會用了!
現(xiàn)在救護車停在醫(yī)院門口,醫(yī)護人員正在推著車前進!"帶著滿腦子問號的我來到了考場,
眼前的場景讓我確信,這個世界瘋了??紙隼?,考試車像被磁鐵吸引的金屬片一樣擠在一起。
有個考生直接把車開上了倒車桿,現(xiàn)在正騎在上面哭。另一個考生在側(cè)方停車時,
把車開進了旁邊的花壇,現(xiàn)在正在和灌木叢搏斗??脊賯兿駸o頭蒼蠅一樣亂竄,
有個戴墨鏡的甚至撞到了樹上——用臉。主考官拿著喇叭大喊:"暫??荚嚕?/p>
所有考生立即下車!"但他的聲音淹沒在一片混亂中。"顏笑笑!
"一個滿頭大汗的考官突然抓住我的胳膊,"你是今天唯一一個還能開車的考生!"于是,
在二十多個考官圍觀下,我完成了可能是人類歷史上最受矚目的科目二考試。倒車入庫?
一次到位,車子像被無形的尺子量過一樣精準地停在車庫正中央。側(cè)方停車?毫米不差,
與邊線的距離均勻得令人發(fā)指。坡道起步?穩(wěn)如老狗,沒有絲毫后溜,完美得像個教學(xué)視頻。
當我完美停下車時,考官們集體鼓掌,有個大叔甚至激動得把評分表吃了。"滿分!
歷史性時刻!"主考官宣布,聲音顫抖得像在唱詠嘆調(diào),
"你是全球今天唯一通過科目二的考生!"就在這時,廣播再次響起:"所有考試立即暫停!
重復(fù),立即暫停!交通部最新指示..."2走出考場時,我的手機響了。是個陌生號碼。
"顏小姐,不要相信官方解釋。"一個像是被門夾過的聲音說道,"如果想了解真相,
下午三點到老城區(qū)咖啡廳,找穿紅襪子的男人。"電話掛得比我的前任還突然。"笑笑!
"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綠化帶里傳來。
我花了三分鐘才把小林和她的共享單車從灌木叢里挖出來。她頭上頂著片樹葉,
膝蓋上沾滿泥土,活像個剛從戰(zhàn)場上下來的士兵。"你絕對猜不到我經(jīng)歷了什么!
"小林頂著一頭樹葉說,"我騎了半小時車,摔了八次!
現(xiàn)在滿大街都是像我這樣的馬路殺手!"她看到我的成績單時,
嘴張得能塞進個方向盤:"你過了?!在這種世界末日里?!""不僅過了,"我苦笑道,
"還成了重點保護動物。"我們找了家奶茶店坐下,
店員把珍珠奶茶做成了珍珠湯——他把所有原料都倒進了熱水里。小林嘗了一口,
表情像是喝了洗腳水。"所以現(xiàn)在全世界就你一個會開車的了?"小林吸溜著奶茶里的珍珠,
"這簡直像是...""像是某個爛編劇寫的科幻片。"我接話,
"而且我打賭下一幕就該有神秘組織找上門了。"正說著,教練老張的電話來了:"笑笑!
出大事了!新出行聯(lián)盟的人來駕校了,點名要找你!""找我干嘛?
""他們說你是'異常數(shù)據(jù)'!聽起來不像要給你發(fā)獎金!哦對了,
他們還問你的教練車是不是2005年產(chǎn)的。"掛掉電話,我和小林面面相覷。
"你要去見那個紅襪子嗎?"小林問。我看了看表:"除非你有更好的主意。"分別前,
小林塞給我一個防狼噴霧:"小心點,萬一他是個變態(tài)呢?""如果他真是,
"我晃了晃噴霧,"我就讓他嘗嘗'異常數(shù)據(jù)'的厲害。"3老城區(qū)咖啡廳的招牌掉了一半,
像個醉漢似的歪掛著。推門進去時,風(fēng)鈴嚇得服務(wù)員把咖啡機拆了,
他正試圖把咖啡機的零件重新組裝起來,但看起來像是在拼樂高。角落里,
一個男人正用紅襪子擦桌子。走近時我聞到一股混合著機油和泡面的味道,
這讓我想起大學(xué)時隔壁計算機系的宅男。"莫云飛。"他遞給我一張皺得像腌菜的名片,
"前DriveMaster系統(tǒng)架構(gòu)師,現(xiàn)職業(yè)逃犯。
"我盯著名片上燙金的"新出行聯(lián)盟"logo:"所以...這是場陰謀?
""比陰謀更臟。"莫云飛從包里掏出個平板,"看這個。"視頻里,
幾個西裝男圍著會議桌。我認出科技巨頭馬庫斯,
他那锃亮的光頭在會議室的燈光下像個200瓦的燈泡:"等全球駕駛能力退化完畢,
我們的自動駕駛訂閱服務(wù)將壟斷市場...每月999美元,他們不得不付!
"另一個西裝男笑道:"到時候連老太太買菜都得用我們的服務(wù)!
""他們通過昨晚的系統(tǒng)更新植入了神經(jīng)干擾算法。"莫云飛咬牙切齒,"但你免疫了,
因為你的教練車太老沒更新。"我皺眉:"所以我只是個漏網(wǎng)之魚?""不。
"莫云飛突然抓住我的手,嚇得我差點用防狼噴霧給他洗臉,
"掃描顯示你是'機械共感者',天生能與機械共鳴。你就是破解代碼的鑰匙!
"正當我要追問,咖啡廳的門被猛地踹開。三個黑衣人持槍沖進來:"不許動!""后門!
"莫云飛拽著我就跑。我們沖進后廚,廚師正試圖用菜刀開罐頭,看起來比劫匪還危險。
穿過堆滿蔬菜的儲藏間,我們從后門沖進一條小巷。巷子盡頭停著一輛破舊的面包車,
漆面斑駁得像得了皮膚病。莫云飛跳上駕駛座,
然后突然僵住——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抖得像在篩糠。"該死!我忘了我也中招了!
"他懊惱地捶打方向盤。黑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。我一把將他推到副駕駛:"換位置!
"鑰匙還插在點火開關(guān)上,我轉(zhuǎn)動鑰匙,面包車發(fā)出老牛般的喘息聲。后視鏡里,
黑衣人已經(jīng)沖出巷口。"快!快!"莫云飛急得直拍儀表盤。我猛踩油門,
面包車像被抽了一鞭子的老馬,猛地竄了出去。第一個轉(zhuǎn)彎,我就玩了個漂移,
輪胎摩擦地面發(fā)出刺耳的尖叫。"你管這叫剛過科目二?"莫云飛死死抓住扶手,
"這簡直是《速度與激情》!""閉嘴!"我一個急轉(zhuǎn)彎躲開垃圾桶,
"我在數(shù)他們有幾輛車!""五輛!等等,現(xiàn)在是四輛——有三輛撞一起了!
"后窗傳來"砰"的一聲,玻璃上出現(xiàn)一個蜘蛛網(wǎng)狀的裂紋。"他們開槍了!
"莫云飛縮成一團。我猛打方向盤,面包車沖進一條步行街,嚇得行人四散奔逃。
有個推嬰兒車的媽媽跑得比博爾特還快,嬰兒車里的孩子笑得像在坐過山車。
十分鐘的追逐后,我們終于甩掉了追兵。莫云飛癱在座位上,
臉色白得像紙:"現(xiàn)在你信我了吧?"我喘著氣點頭:"信了。所以接下來怎么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