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年來,我一直以為自己有個完美的姐姐。林夏雨美麗、溫柔、成績優(yōu)異,
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使。一張匿名發(fā)來的床照,撕開了我們之間骯臟的秘密。
云南酒店的那一夜,我醉得不省人事,醒來卻發(fā)現(xiàn)我們相擁在一起。她若無其事地笑著,
眼底卻藏著得意的光。為了拆散我和女友,她化身網(wǎng)友誘導女友的哥哥自殺。
“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最懂你,我們才是最親密的人?!痹瓉硭龔奈窗盐耶?shù)艿埽?/p>
而是想要獨占的獵物。咖啡館里她撕下面具:“我恨你從出生就搶走了一切!
”01手機“嗡”地一聲震動時,我正躺在大學宿舍的床上,和室友插科打諢。
那是一條匿名彩信,我隨手點開。屏幕亮起的瞬間,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。照片上,
是我和姐姐林夏雨。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,姿勢親密得過分。
我的一只手甚至還搭在她的腰上,臉幾乎貼著她的后頸。照片下方,跟著一行猩紅的文字。
【你們這對變態(tài)兄妹,我全都知道。】冷汗瞬間浸透了我的后背。
這張照片……是高考結束那晚,我們在云南旅行時拍的。我喝多了,斷片了,第二天醒來時,
姐姐已經(jīng)穿戴整齊,像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一樣。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個意外,一個荒唐的夢。
可現(xiàn)在,這個夢被人用最不堪的方式,血淋淋地呈現(xiàn)在我眼前。室友還在旁邊喊我開黑,
我卻一個字也聽不見,腦子里嗡嗡作響。我慌亂地回想,試圖找到一絲線索。在所有人眼里,
我都有一個完美的姐姐。林夏雨,這個名字在我們那個小城,
幾乎是“別人家孩子”的代名詞。她漂亮,成績好,性格溫柔得像水。從小到大,
她都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,收到的情書能塞滿一整個抽屜。而我,
只是她光環(huán)下那個平平無奇的弟弟。每次開家長會,
老師們總會拉著我爸媽的手說:“你們家真是好福氣,女兒這么優(yōu)秀,兒子肯定也差不了。
”朋友們更是羨慕得不行:“小磊,有林夏雨這么個仙女姐姐,你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吧?
”他們羨慕我,可他們不知道,這個家隱藏著一個骯臟的秘密。姐姐林夏雨,是被收養(yǎng)的。
她是被親生父母遺棄在醫(yī)院的早產(chǎn)兒,我爸媽一直沒孩子,就辦了手續(xù)領養(yǎng)了她。
誰知領養(yǎng)她不到一年,我媽竟然奇跡般地懷上了我。從我出生的那天起,
林夏雨的身份就變了。她不再是備受期待的女兒,而成了一個必須照顧我的“工具人姐姐”。
我清晰地記得,我上五年級那年,她已經(jīng)上初中了。那天是周末,她難得求了爸媽半天,
才得到幾個小時的自由時間。她興高采烈地拉著我去游戲廳,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那臺跳舞機。
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那么開心的樣子,像一只掙脫了籠子的鳥。音樂響起,
她在跳舞毯上跳躍,身影輕盈,引得周圍一片喝彩。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,
一邊喝可樂一邊為她鼓掌?;蛟S是玩得太投入,我沒坐穩(wěn),一頭從椅子上栽了下來,
額頭磕在機器的金屬角上,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。林夏雨的笑容僵在臉上,她沖過來抱住我,
聲音都在發(fā)抖:“小磊,小磊你怎么樣?”那天晚上,我爸解下皮帶,把她抽得渾身是傷。
他一邊抽一邊罵:“養(yǎng)你有什么用!連個弟弟都看不好!你是不是巴不得他死!
”林夏雨跪在地上,一聲不吭,任由皮帶落在身上,只有眼淚無聲地往下掉。從那天起,
她眼里的光,就徹底熄滅了。思緒被拉回現(xiàn)實,宿舍里空調(diào)的冷風吹得我直哆嗦。
我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,一個更讓我毛骨悚然的細節(jié)浮現(xiàn)出來。
照片的拍攝角度很詭異。它不是平視的,而是從我們床尾的斜上方拍下來的,
像是有人站在了衣柜頂上,或者把攝像頭藏在了天花板的角落里。這根本不是自拍,
也不是互拍。這是偷拍。02我猛地想起,姐姐林夏雨中考那年,
是以全市前十的成績考上了省重點。錄取通知書寄到家的那天,
我爸媽只是看了一眼就扔在茶幾上。“離家太遠了,沒人照顧小磊怎么辦?
”我媽一邊給我削蘋果一邊說?!熬褪?,轉到小磊他們初中旁邊那個二中吧,
上下學還能有個伴?!蔽野诸^都沒抬。沒有商量,只有通知。
林夏雨一個人在房間里待了整整一天。第二天,她走出來,眼睛紅腫,
聲音沙啞地說了個“好”。從此,天才學霸林夏雨消失了。她的存在價值,
只剩下“林小磊的姐姐”,一個高級保姆。她優(yōu)異的成績單,換不來父母一句夸獎,
我隨口一句“姐姐今天給我削的蘋果真甜”,就能讓我媽笑得合不攏嘴。高二那年,
她戀愛了。是隔壁班一個很高很陽光的男生,他看她的眼神,
就像我五年級時看那臺跳舞機一樣,充滿了光。他們偷偷傳紙條,在操場角落里并肩散步,
那是她生命里為數(shù)不多的亮色??蛇@抹亮色很快就被我媽親手掐滅了。那天,
我媽不知從哪兒聽說了風聲,直接沖到學校,在教學樓下,當著所有人的面,
一把抓住了林夏雨的頭發(fā)?!澳銈€不要臉的東西!我們家養(yǎng)你這么大,
是讓你來勾引男人的嗎?你對得起我們嗎?”耳光聲清脆又響亮。那個男生嚇傻了,
我媽指著他的鼻子罵,說他敢再糾纏林夏-雨就讓他退學。男生被嚇跑了,再也沒出現(xiàn)過。
林夏雨被我媽拖回家,又是一頓毒打。從那以后,她徹底封閉了自己。她不再看任何人,
眼里只有我。她對我的好,到了近乎病態(tài)的地步。我打球出汗,她會立刻遞上毛巾和水。
我晚上看書,她會默默在旁邊給我剝好水果。我們倆之間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共生關系,
她不再是姐姐,我也不再是弟弟。我們像是被世界遺棄的兩個人,只能相依為命。
這種感覺一度讓我感到溫暖,可時間久了,那份溫暖就變成了令人窒息的網(wǎng)。升入高中,
我暗戀上了班花江雨薇。她像一束明媚的陽光,照亮了我灰暗的青春期。
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林夏雨,她微笑著,像所有溫柔的姐姐一樣,鼓勵我去追。
她甚至幫我寫情書,給我出主意制造偶遇??涩F(xiàn)在回想起來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
每次我快要成功的時候,總會有意外發(fā)生。我和江雨薇約好看電影,
她會“恰好”在電影院門口肚子疼得走不動路。我準備在江雨薇生日時告白,
她會“不小心”打碎我準備的禮物。當時我只覺得是巧合,現(xiàn)在想來,
她每次出現(xiàn)在我身邊時,那溫柔眼底深處藏著的,都是一種深不見底的、我無法理解的審視。
那眼神,讓我想起了高考結束后的那場云南之旅。爸媽說,那是送給我的成人禮物。
在麗江的酒吧里,我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。我只記得周圍的音樂很吵,燈光很晃眼,
林夏雨扶著我,她的頭發(fā)蹭過我的臉頰,帶著一股熟悉的洗發(fā)水香味。再后來的事,
就變得很模糊。我好像被她扶回了酒店,倒在柔軟的大床上。我感覺很熱,
意識不清地扯著衣服,嘴里胡亂喊著什么。黑暗中,一具柔軟的身體貼了上來。
我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(xiàn)實,只記得那晚的月光很冷,而那個懷抱,很燙。第二天,
我是在頭痛欲裂中醒來的。陽光刺眼,我下意識地翻了個身,手臂卻碰到了一個溫熱的身體。
我猛地睜開眼。林夏雨就躺在我身邊,長發(fā)散亂在枕頭上,我們蓋著同一床被子。被子下,
我們都……什么都沒穿。03我的大腦“轟”的一聲,炸成一片空白。
“姐……我們昨晚……”我聲音干澀,后面的話卡在喉嚨里,每個字都像玻璃渣。
林夏雨已經(jīng)坐了起來,長發(fā)柔順地垂在肩上。她攏了攏頭發(fā),
對我露出一個和平時一模一樣的溫柔笑容。只是那笑意沒到眼底,
反而藏著一絲我看不懂的得意?!靶蚜??快去洗漱吧,我點了早餐。
”她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談論天氣,仿佛昨晚的一切,只是我一個人的荒唐春夢。
我看著她若無其事地穿上衣服,那份鎮(zhèn)定自若讓我從心底里感到一陣發(fā)毛。她是不是故意的?
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,就瘋狂地在我腦子里生根發(fā)芽?;丶业穆飞希乙谎圆话l(fā),
而她依舊是那個體貼入微的姐姐,給我遞水,提醒我系好安全帶?;氐郊?,
她更是立刻切換回了完美姐姐的模式。爸媽問起旅行,她笑著說我玩得很開心,
對酒店發(fā)生的事絕口不提。她走進廚房,熟練地系上圍裙,為我做我最愛吃的糖醋排骨。
飯桌上,她把排骨夾到我碗里,笑著說:“多吃點,看你都瘦了?!蔽姨痤^,
正好對上她的眼睛。在那雙總是盛滿溫柔的眸子里,我清楚地看到了一閃而過的、詭異的光。
那道光陰冷、銳利,帶著一種捕獲獵物后的滿足感。我的心,猛地沉了下去。
自從收到那條匿名彩信,又經(jīng)歷了云南酒店的驚魂一夜,
我對林夏雨的態(tài)度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我開始刻意疏遠她,同時更頻繁地約江雨薇見面。
我需要江雨薇身上那種明媚的、正常的氣息來驅散籠罩我的陰霾。周末,
我和江雨薇約在一家新開的甜品店。午后的陽光很好,灑在我們身上暖洋洋的。
江雨薇笑著給我講學校里的趣事,我緊繃的神經(jīng)難得地放松下來。就在這時,
林夏雨的身影“恰好”出現(xiàn)在了門口。她提著一個購物袋,看到我們時,
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:“小磊?雨薇?真巧啊,我來附近買點東西。
”她自然地在我們對面坐下,笑著對江雨薇說:“雨薇,你別介意,我就是跟小磊說幾句話。
”然后,她當著江雨薇的面,開始無微不至地關心我:“小磊,你外套穿少了,
晚上會降溫的?!薄澳阕罱遣皇怯职疽沽耍谘廴Χ汲鰜砹?。
”江雨薇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。一場好好的約會,就這么被攪黃了。送江雨薇回家的路上,
她欲言又止。我心里煩躁又愧疚,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?;氐郊?,
林夏雨已經(jīng)幫我把熱水放好了?!靶±?,你別怪姐姐多事。”她站在浴室門口,聲音輕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