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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一下?!背跄羁砷_口挽留,赤腳下床去拿準(zhǔn)備好的文件,“轉(zhuǎn)讓書和設(shè)計原稿我已經(jīng)準(zhǔn)好了,現(xiàn)在就簽了吧?!?/p>
初念可有些忐忑,她將離婚協(xié)議書簽字的那一刻夾在中間。
“之前有些跟裴氏的合作沒有結(jié)束,有幾份轉(zhuǎn)讓合同你要簽?!彼闷鸬谝粡埧绾哟髽虻暮贤?,遞給他簽字。
裴景澈見她這么乖巧,嘴角露出一絲笑意,拿過來看了一眼簽上名字。
第二份是城郊綜合商場的建筑設(shè)計。
第三份是學(xué)??萍拣^的翻新合同。
......
每一份裴景澈都看得很認(rèn)真,初念可的心跳加快,將離婚協(xié)議書遞了上去。
“這是一份延遲交設(shè)計稿的協(xié)議。”
裴景澈接過,正要仔細(xì)看,一道倩影從門口沖來,撲到他懷里。
“阿澈哥哥,陪我去挑禮服。”她故意瞪了初念可一眼,“我不想你陪裴太太,她總是針對我?!?/p>
裴景澈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,“好,不陪她?!?/p>
“阿澈,就剩一份了,簽完我去走流程。”初念可心下一片冷然,沒有因?yàn)樗麄儍蓚€親密的動作感到傷心。
沈沐甜著急離開,裴景澈也沒再看協(xié)議,匆匆簽下名字。
裴景澈跟沈沐甜離開房間,初念可長長松了一口氣。
承諾永遠(yuǎn)將她放在第一位,對她全心全意的裴景澈,又一次因?yàn)樯蜚逄饋G下了她。
她已經(jīng)釋然,或許曾經(jīng)的裴景澈真的全心全意愛過她。
但一切都已經(jīng)不重要了。
她們已經(jīng)離婚,處理好所有事務(wù),她就會離開這里,離開裴景澈。
初念可先去了公司,想要拿回自己的獎杯和一些未完成的設(shè)計稿。
人還沒到公司,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。
“念可姐,你快來公司。沈沐甜帶著人闖進(jìn)來,要砸了你的辦公室。”助理急切的聲音傳來,初念可加快了車速。
她還是晚了一步,沈沐甜已經(jīng)將她擺放了一排的獎杯全都扔在了地上,正踮起腳尖去拿最高處的那一座。
“住手!”初念可快步走過去,她比沈沐甜高,很容易拿下那座獎杯。
那是爺爺陪她參加比賽得的獎牌,是她的第一個金獎,是爺爺最喜歡的獎杯。
她想把獎杯跟爺爺葬在一起。
“裴太太,你怎么來了?阿澈哥哥說這辦公室是我的了,我想重新裝修一下,這些東西太礙眼了?!鄙蜚逄鹩信峋俺旱钠珢郏翢o忌憚地挑釁初念可。
辦公室外圍滿了員工,小聲議論著,不明所以。
“誰允許你砸我的獎杯?沈沐甜,你別太過分!”初念可緊緊攥著獎杯,蒼白的臉色滿是怒意。
沈沐甜聳聳肩,看向她的身后,“當(dāng)然是阿澈哥哥了?!?/p>
一陣?yán)湟庖u來,初念可身子顫了顫。
裴景澈從初念可的身后走來,眼神落在沈沐甜的臉上,語調(diào)微揚(yáng),“誰又惹我的小甜心了?”
“我嫉妒裴太太,我想砸了她所有的獎杯,可她不同意?!鄙蜚逄疣阶?,話一出口,眾人皆是一陣吸氣。
沈沐甜是瘋了吧?
竟然敢這么跟裴景澈說話。
誰不知道裴景澈愛初念可入骨,她砸了初念可的東西,裴景澈不會放過她的。
然而下一秒,所有人都驚呆了。
只見裴景澈攬過沈沐甜的肩膀,對著初念可伸出手,“給我?!?/p>
初念可死死攥著獎杯,下意識就藏到了背后。
“這個獎杯對我很重要,你知道的?!彼€抱有一絲希望,開口祈求,“這是爺爺最喜歡的獎杯,留給我吧?!?/p>
裴景澈深吸一口氣,對她的反應(yīng)不滿,“那就讓爺爺來決定?!?/p>
初念可身子猛地晃了晃,下意識后退了兩步,渾身血液凝固,心疼蔓延到全身,她瞬間就紅了眼眶。
爺爺已經(jīng)死了。
他還要拿爺爺來威脅她。
他要去地府找爺爺來嗎?
“阿澈,你知不知道爺爺已經(jīng)...... ”眼淚奪眶而出,初念可身子一軟跪在地上,聲音帶著悲涼。
“阿澈哥哥,都是我的錯,我不知道這些獎杯是真的,我以為都是裝飾品?!鄙蜚逄鹞_口,打斷了初念可的話。
“你閉嘴!”初念可厲聲呵斥沈沐甜。
裴景澈看著她的樣子,心頭莫名煩躁,是他以前對她太放縱了,讓她連最基本的豪門禮儀都沒有了。
“你現(xiàn)在像什么樣子?”裴景澈聲音低沉,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,對初念可失望透頂。
他話里的嫌棄像利刃一般刺穿她的心,她見過他愛她的模樣。
也知道現(xiàn)在的他不愛她了。
裴景澈跟沈沐甜玩出了真感情。
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緩緩站起身來,眼神空洞地看向裴景澈。
忽然就想通了,爺爺死了,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,包括獎杯。
初念可高高舉起獎杯,重重摔倒地上,獎杯應(yīng)聲碎裂,猶如她的心一般。
“碎了?!?/p>
初念可蒼白著臉,轉(zhuǎn)身往外走。
在場眾人一片唏噓,那么愛初念可的裴景澈竟跟沈沐甜在一起了,還如此對初念可。
大家紛紛同情地看向初念可,目送她離開。
初念可沒有回頭,這里的一切她都不要了,包括裴景澈和他變質(zhì)的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