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
上午10點整,江晏嶼坐在床邊系好了襯衫袖扣。
他拿過手機又看了一眼,許妍惜仍舊沒有回復他。
距離他發(fā)消息給她已經(jīng)過去了4個小時,她從未有過這種情況。
在過去,無論他發(fā)給許妍惜什么,她都是秒回,就算有時會疏忽,也絕不會超過半小時不回話。
在搞什么?難道在蠶園那邊出事了?
江晏嶼蹙起眉,他立刻派人去蠶園看看情況。等手下離開后,他心里也心猿意馬,想跟著一起去的時候,陸詩茉從浴室里走了出來。
她剛剛洗好澡,身上穿著透視裝一樣的睡裙,風情萬種地走到江晏嶼面前勾住他脖頸,“晏嶼,你要去哪里?人家洗得很香了,要不要嘗嘗看?”說著,就伸手要去脫江晏嶼的衣服。
江晏嶼一把抓住陸詩茉的手,他已經(jīng)陪她折騰了好幾次,一個孕婦對這種事太過上癮,反而讓江晏嶼心生厭惡。
更何況,他這陣子總睡陸詩茉,早都睡膩了,只笑笑敷衍她:“等你把孩子生下來之后,我再和你好好盡興。”
陸詩茉有些不高興地努努嘴,江晏嶼哄著她去休息后,便出了房間。
他吩咐女傭端來咖啡時,手下的電話打進來,“江總,太太早都已經(jīng)離開蠶園了,這里空無一人?!?/p>
“我知道了?!苯處Z掛斷電話,端著咖啡走上二樓。
他猜想著許妍惜會不會早都已經(jīng)回來了別墅?
也許,她這會兒正睡著呢,所以才沒有及時回復他。
江晏嶼推開房門,他急著和許妍惜慶祝今晚的結(jié)婚紀念日,走進臥室里輕喚一聲:“老婆?”
沒人回應。
江晏嶼感到這個曾經(jīng)充滿了歡笑的愛巢房間里,在此刻是一片死寂。
風把窗子吹開,也吹散了地上的碎屑。
江晏嶼低頭看著滿地的紙塊,他不由地皺起眉,俯身撿起幾塊,發(fā)現(xiàn)那些都是自己曾經(jīng)畫過的許妍惜。
順著這些紙屑向前去看,江晏嶼發(fā)現(xiàn)許妍惜撕碎了所有他失憶時的畫。
他冷下眼,這令他心中極為不滿。
就算是鬧情緒,也該有個分寸,怎么可以撕毀他們那么重要的回憶?
江晏嶼將所有的碎片都撿了起來,他坐在床邊試圖拼湊起原來的樣子。
可臥室太靜了,靜得他心里不安寧。
他把滿手的碎片放到床上,皺起眉,拿起許妍惜留在被子上的那條白色睡裙。
江晏嶼情不自禁地把臉埋進裙間深嗅,試圖重溫許妍惜身上的香氣。
這股香氣好像能帶他回去失憶時的蠶屋里,那段時間雖然清苦,可沒有任何人打擾,全天下就只剩下他和許妍惜兩個人一樣,他愛她愛得一心一意。
可如今,他身邊又有了陸詩茉,她成了他的妻子,也懷了他的孩子,江晏嶼無法拋下她不管。
但他也答應過許妍惜,他早晚會和她復婚的。
等陸詩茉把孩子生下來后,江晏嶼就會想辦法和許妍惜重回過去。他已經(jīng)決定好了的。
可現(xiàn)在,家里卻沒了許妍惜的蹤跡。
江晏嶼又沉默地等了許久,等到最后,他已經(jīng)很不耐煩,終于決定要打電話給許妍惜時,卻意外看見了床頭柜上放著一枚婚戒。
那是當初他騙許妍惜和他離婚時,她摘下保管在盒子里的婚戒。
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江晏嶼心中浮起,他迅速起身去打開衣柜。
竟發(fā)現(xiàn)許妍惜的衣服、鞋子和包包都不見了。
江晏嶼的心,“咯噔”一聲沉落。
門外在這時傳來女傭的竊竊私語:“太太早上拎著行李箱走了好久,還回來嗎?是不是離家出走了???”
聞言,江晏嶼死死地攥緊了手中的婚戒。
他咬著牙,在心中冷哼,許妍惜,真是了不起了。
竟敢拿離家出走來和他鬧脾氣了,他倒要看看,她能折騰幾天不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