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九境初窺，風雪淬鋒
第二日寅時的演武場，雪砂如刀。
林朔赤著上身跪在凍土上，雙臂平舉龍脊槍，槍尖吊著三百斤的石鎖，紋絲不動。汗珠剛滲出毛孔，便被寒氣凝成冰晶，綴在少年繃緊的背肌上，像是披了一層星屑。
“手沉三分！槍尾抵死胯骨！”老周的聲音混著銅煙鍋的嗆味砸來，“槍都端不穩(wěn)，還練個屁的‘貫長虹’！”
煙桿勐敲林朔肘關節(jié)，“咔”的一聲脆響——槍尖石鎖轟然墜地，砸出半尺深的坑。
“重來！”
林朔咬著凍硬的布條纏手，指節(jié)早已磨出血痂，又在寒氣中凝成紫黑色的殼。
老周蹲在演武場邊的石鎖上，銅煙鍋里的苦艾葉明明滅滅，獨耳上的箭鏃耳釘結滿冰霜。他瞇眼看著林朔——少年正以最基礎的“中平槍”姿勢站立，槍尖微微下垂，如黑龍垂首。
“槍是活的。”老周突然開口，煙桿敲在石鎖上，“鐺”的一聲震落積雪，“你當它是燒火棍，它就敢在你要命的時候卡殼?！?/p>
林朔抿唇不語，槍纂上的「鎮(zhèn)北關」刻紋在晨光中泛著血銹色。
老周猛然躍下石鎖，煙桿點地劃出九道深痕：
“武道九境，以槍載道——
鑄鐵軀、迅雷勢、游龍變——這三境，殺的是人。
鎮(zhèn)山河、弒神啟、問天命——這三境，斬的是國運。
化星璇、歸真我、永恒墟——這三境，破的是天道！”
煙桿突然刺向林朔咽喉！少年急退，卻見老周手腕一抖，桿頭毒蛇般繞過槍桿，“啪”地抽在他虎口——正是昨夜所授“纏絲勁”。
“你現(xiàn)在連‘鑄鐵軀’都沒圓滿?！?/p>
老周冷笑，“握槍的腕子軟得像面條，拿什么奪回玉門關？”
今天讓你感受一下凡武三境的特點
玄鐵槍被插進雪地，老周從腰間解下條生牛皮鞭——鞭梢嵌著細碎鐵蒺藜。
“銅皮境，要的是‘槍風破雪不沾衣’?！?他猛然揮鞭抽向林朔赤裸的上身，“今日你若讓鞭子沾了血，就滾去喂馬！”
“啪！啪！啪！”
鞭影如網，林朔身形急轉，槍桿舞成灰影。鐵蒺藜擦著皮膚劃過，在肩頭拉出一片血肉——這正是未入銅皮境的標志。
老周眼中閃過一絲滿意，鞭勢卻更狠三分：“知道為什么戍邊軍練銅皮先練挨打？”
“因為……”林朔喘著粗氣格擋，“沙場上……先活下來的……才能殺人！”
鞭影驟停。老周扔來兩枚鐵膽：“掛槍尖上，練‘鳳凰三點頭’?！?/p>
鐵膽各重五十斤，槍尖頓時沉如墜石。林朔雙臂肌肉暴起，槍桿卻穩(wěn)如磐石——這是鐵骨境的根基。
“鐵骨境，槍挑山岳紋不動。”老周突然一腳踹向林朔膝窩！少年踉蹌間槍尖鐵膽竟未相撞，反而借勢劃出三道完美弧線——
“鐺！鐺！鐺！”
三聲脆響，槍尖在凍土上刺出等距三角，深皆三寸。
老周終于露出今天第一個笑：“有點你爹的影子了?！?/p>
接著練。
正午烈日融了表層雪，老周拎來桶冰水：“手伸進去。”
水面浮著層薄冰，林朔剛觸到就刺痛鉆心。老周卻按住他手腕猛壓到底：“沸血境要的是‘氣血蒸潭水成霧’，什么時候把這桶水燒開，你就突破沸血境了！”
冰水漫過肘部，皮膚瞬間青紫。林朔咬牙運勁，槍纂刻紋微微發(fā)燙——這是地脈煞氣被引動的征兆。
“蠢！煞氣走手少陽經！”老周煙桿戳在他小臂穴位，一股熱流猛沖筋脈。
“嗤——”
冰桶突然騰起白霧！林朔雙臂赤紅如烙鐵，槍尖“嗡”地自鳴震顫。
現(xiàn)在是我?guī)闾崆案惺苓@個境界的感覺，將來突破甚至是超越極限都需要你自己去走。
日暮時分，林朔癱在雪地里喘氣。老周扔來半塊烤土豆，突然問道：
“知道為什么武道九境，前三境叫‘凡武’？”
見少年搖頭，老周扯動嘴角：“因為凡人拼命，只能殺眼前敵?！睙煑U指向蒼茫北境，“等你到了‘鎮(zhèn)山河’境，一桿槍能護百萬生民——那才是武者該有的分量?！?/p>
雪幕深處傳來胡笳聲，老周獨耳微動：“明日寅時，接著鍛體，待你入銅皮小成，再教你?！?/p>
他轉身走向烽燧，背影融進血色殘陽。林朔握緊槍桿，槍纂刻紋閃過微光——九境天梯的第一級，今日才算真正踏上。
林朔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，或者說他身體里面住著另一個靈魂，來自神州的一個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靈魂，這個世界的林朔早在父母戰(zhàn)死玉門關的時候就一起去了，融合了外來靈魂的林朔短暫醒來后一睡五年，前不久才醒來，接受者原身的記憶，了解到，這個是一個高武世界，這里是帝國邊疆玉門關，他不知道這個帝國到底有多大，只是知道，這個世界有超越前世的科技，能夠進行星際征戰(zhàn)，科技與武道并存。
若不是演武場上排列著的機甲與周圍格格不入，都要以為是穿越回了秦朝。
玉門關的夜風裹挾著沙礫，拍打在金屬城墻上發(fā)出細密的錚鳴。林朔盤坐在軍營宿舍的硬板床上，借著窗外的星光凝視自己的雙手——掌心的老繭下，隱約有赤色紋路流轉。這是今日銅皮境修煉留下的痕跡。
"量子糾纏與經脈運行...機甲神經接駁與真氣循環(huán)..."他低聲呢喃著前世才有的詞匯，手指在空氣中勾勒出復雜的軌跡。宿舍角落的全息投影儀無聲運轉，顯示出他這一個月來記錄的各項身體數(shù)據。
"果然，這個世界的'地脈煞氣'就是高能粒子流。"林朔眼中閃過一道精光，調出今天修煉時掃描的能量圖譜，"手少陽經的循行路線，恰好是粒子流在磁場中的最優(yōu)路徑。"
窗外突然傳來金屬摩擦的巨響。林朔迅速關閉投影，從窗口望出去——三臺玄甲戰(zhàn)傀正在演武場進行夜間演練，它們的關節(jié)處噴薄著淡藍色的等離子流，卻在施展著標準的槍術套路。
"科技與武道..."林朔的指尖無意識敲擊著窗框思緒飄向了遠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