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沈玉山坐上車，他打開那張被塞進口袋里的離婚協(xié)議，將協(xié)議團成團扔到了窗外。
回到別墅，看著空蕩蕩的家里，沈玉山只覺得一陣煩躁。
他推開賀虞寧的房間。
因為很久沒回家的原因，沈玉山一時間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房間有什么不對。
直到，他發(fā)現(xiàn)房間內(nèi)有關(guān)虞寧的所有東西都沒有了。
甚至就連他們的合照都被拿出剪碎，扔進了垃圾桶。
沈玉山彎下腰，掏出垃圾桶里的碎片，一點點將那些碎片拼齊。
可復(fù)原的照片總有一處缺角，即便沈玉山翻遍了垃圾桶也沒能找到那缺掉的一角。
就好似那張丟失的碎片被人故意藏起來了一般。
沈玉山看著復(fù)原的照片上虞寧的笑容，有些出神。
這張照片，沈玉山記得是虞寧在答應(yīng)他求婚的那天拍下的。
沈玉山已經(jīng)忘記了當(dāng)初的感覺了。
上一世的記憶，加之這一世的一切，讓他對于曾經(jīng)的那些激情瞬間的記憶已經(jīng)模糊不清了。
沈玉山從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。
但那晚的夢足夠真實，讓他不得不信。
正因如此，他在看到虞寧的那刻，仿佛失去了曾經(jīng)所有的激情。
已經(jīng)跟她平淡走完了一世，重復(fù)再次走完這一輩子又有什么意思？
倒還不如這一世再加入一點不一樣的因素——謝棠寧。
沈玉山曾堅定不移這樣的想法。
但如今，他卻猶豫了。
現(xiàn)在回想，似乎跟虞寧的曾經(jīng)，即便是平淡，但他依舊幸福。
畢竟，他曾經(jīng)是真真切切喜歡了虞寧十幾年。
沈玉山疲憊地躺在床上，卻在看到天花板的那刻瞬間坐起了身。
天花板上空無一物，只有一盞吊燈安靜地掛在那里。
而曾經(jīng)的天花板，甚至是上一世的天花板，永遠不是靠著這盞吊燈照亮夜空。
而是靠著沈玉山親手打造的人造星空。
999顆人造星星，在房間內(nèi)點綴出最美麗的夜空。
只因虞寧最愛星星，沈玉山就想出了這個作為禮物送給虞寧。
沈玉山腦海里驀然響起一句話。
“阿寧，這999顆星星就相當(dāng)于我對你的愛，等你什么時候?qū)ξ覐氐资陀H手摘下上面所有的星星，我就知道你對我徹底死心了。”
“心里也不會再有我的一點位置?！?/p>
“甚至就連恨都談不上。”
上輩子，這999顆星星一顆不少的掛在天花板，照亮了他和虞寧的余生。
而現(xiàn)在，天花板孤零零地掛著那盞吊燈，好似在嘲笑他曾經(jīng)的誓言一般。
沈玉山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。
虞寧親手將所有的星星摘下，代表著對他的徹底失望。
甚至連恨都談不上。
自此，在虞寧的人生里，沈玉山或許只是代表一個陌生人。
也或許，什么都不是。
沈玉山死死盯著空蕩蕩的天花板，沖著外面喊道：“來人！”
“人呢！都去哪了！”
被吵醒的管家推開門，看見沈玉山猩紅的眼眶，大氣都不敢出。
沈玉山指著天花板，“那片人造星空呢？”
“去哪了？！”
管家這時才發(fā)現(xiàn)，那片曾經(jīng)象征著自家總裁愛意的星空，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徹底消失。
但無論他如何回想，都絲毫想不出這些天有過什么異樣。
忽然，他記起一件事，顫抖著聲音開口：“沈總......夫人去看望她妹妹的那天，曾經(jīng)回來過......”
“她中途離開過一段時間，但之后再次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失魂落魄的，沒吃晚飯就進了臥室......”
“在之后就是她帶著一箱子?xùn)|西出了門......”
“問起的時候，夫人只說是去扔垃圾，我們也沒察覺到異常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