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看著眼前的張三,這漢子雖然看著憨,但眼神里的真誠和渴望,卻是實打?qū)嵉摹?/p>
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還很多,身邊確實需要一個信得過,又肯賣力氣的幫手。
“起來吧?!背斓曊f道。
“楚哥,你要是不答應(yīng),俺就不起來!”
“我同意了?!?/p>
張三猛地抬頭,一臉狂喜:“真……真的?楚哥你真的收下俺了?”
“嗯,走吧,進(jìn)山。”
楚天說完,便轉(zhuǎn)身朝后山走去。
“欸!好嘞!”
張三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,拍了拍膝蓋上的土,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。
兩人一前一后,很快便深入了山林。
也是運氣好,才走了沒多遠(yuǎn),就遇到了一直正在覓食的狍子。
楚天腳步未停,隨手一箭射出,七八十步外,狍子應(yīng)聲倒地。
張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。
“楚……楚哥,你這箭法……是神仙教的吧?”
他連忙跑過去,熟練地將那只半大的狍子扛在肩上,心里對楚天的敬佩,已經(jīng)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。
接下來,楚天又接連射落了幾只野雞,全都被張三主動扛在了身上,他渾身是勁,一點也不覺得累。
兩人繼續(xù)往山林深處走。
忽然,楚天的腳步一頓,耳朵微微動了動。
“楚哥,咋了?”張三小聲問道。
“別出聲?!?/p>
楚天示意他噤聲,指了指左前方的密林。
隱約間,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和凄厲的狼嚎,正從那個方向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傳來,其中還夾雜著樹木被撞斷的“咔嚓”聲。
有猛獸在搏斗!
楚天眼神一凝,放輕了腳步,帶著張三,悄悄地摸了過去。
兩人撥開一道濃密的灌木叢,眼前的景象,讓張三倒吸一口涼氣。
只見前方的一片空地上,血腥味撲鼻。
一頭體型健碩,身上布滿銅錢般斑紋的花豹,和一頭青灰色的母狼,正死死地糾纏在一起。
花豹的利爪已經(jīng)深深地嵌入了母狼的脖頸。
而母狼的獠牙,也洞穿了花豹的喉嚨。
兩頭兇悍的野獸,都保持著攻擊的姿態(tài),相互僵持著,鮮血流了一地,很快便雙雙咽了氣。
兩頭猛獸,同歸于盡。
張三看著這血腥的一幕,腿肚子還在發(fā)軟,他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開口:“楚……楚哥,這……這倆畜生,好兇!”
楚天卻沒理會張三,他的目光越過地上的尸體,落在了不遠(yuǎn)處一個被藤蔓遮掩的山坳里。
那頭母狼,臨死前看的方向,就是那里。
他沖張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自己則放輕腳步,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。
撥開厚重的藤蔓,一個半人高的隱蔽洞穴,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
洞穴深處,傳來一陣帶著奶音的嗚咽聲。
楚天探頭望去,只見洞穴最里頭的干草堆上,一團(tuán)雪白的小毛球,正蜷縮在那里,瑟瑟發(fā)抖。
那是一頭剛出生沒多久的狼崽。
它似乎感覺到了生人的氣息,強(qiáng)撐著站起來,沖著楚天齜起稚嫩的牙,喉嚨里發(fā)出低吼。
只是這兇狠,配上它那還沒斷奶的樣子,顯得格外可笑。
這小家伙,通體雪白,沒有一根雜毛,唯獨額頭正中,有一撮彎月形的黑色印記,一雙眼睛是純粹的藍(lán)色,像兩顆剔透的藍(lán)寶石。
楚天的心,一下子就軟了。
他伸出手,想去摸摸它。
“嗷嗚!”
小白狼非但不領(lǐng)情,反而弓起身子,猛地朝他的手咬了過來。
當(dāng)然,沒咬到。
楚天笑了笑,收回手,心中一動。
他轉(zhuǎn)身,從旁邊摘了一片寬大的樹葉,又悄無聲息地滴了幾滴靈泉水在上面。
然后,他將盛著靈泉水的樹葉,遞到了小狼崽的面前。
小狼崽起初還一臉警惕,可那股沁人心脾的清甜氣息,是它從未聞過的。
那是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渴望。
它猶豫了片刻,終于還是沒忍住,小心翼翼地探出粉嫩的小舌頭,在樹葉上舔了一下。
就是這一口,那雙藍(lán)寶石般的眼睛,瞬間就亮了。
它再也顧不上什么警惕和兇狠,埋頭在樹葉里,“吧嗒吧嗒”地將那幾滴靈泉水舔了個干干凈凈。
喝完,它意猶未盡地抬起頭,看向楚天的眼神,已經(jīng)徹底變了。
之前的兇狠和警惕,消失得無影無蹤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純粹的依賴和親近。
它主動走上前來,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腦袋,輕輕地蹭著楚天的褲腿,喉嚨里還發(fā)出滿足的“咕?!甭暋?/p>
后面跟上來的張三,看到這一幕,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。
“天哥,這……這狼崽子,咋跟見了親爹似的?”
“以后,它就叫小白了?!背煨χ鴮⑿〖一锉нM(jìn)懷里,小白一點也不反抗,反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,安穩(wěn)地趴了下來。
楚天在附近挖了個坑,將那頭母狼的尸體埋了,也算是給了它最后的體面。
做完這一切,他抱著小白,帶著張三,開始下山。
“天哥,俺看你就是福星下凡!走哪兒哪兒有好事!”張三扛著狍子,跟在后面,嘴里不住地念叨。
話音剛落,走在前面的楚天,腳步又是一頓,目光掃向前方一片密林。
“哼哧哼哧”的聲音傳來。
又是一頭三百多斤的野豬,正埋頭拱著地。
楚天甚至懶得找角度,隨手從箭壺里抽出一支箭,看也不看,反手一箭射出。
“嗖——”
“噗!”
箭矢破空,精準(zhǔn)無誤地從野豬的耳朵根沒入,貫穿了大腦。那野豬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(fā)出一聲,轟然倒地。
張三:“……”
他已經(jīng)麻木了。在他眼里,楚天已經(jīng)不是人了,是神。
楚天走過去,正準(zhǔn)備處理野豬,目光卻被野豬拱出來的那個土坑給吸引了。
只見土坑旁邊的老樹根下,幾朵碩大的菌蓋破土而出,長在腐朽的樹干上。那菌蓋呈半圓形,表面覆蓋著一層黑紫色的光漆,油光锃亮,邊緣處還帶著一圈淡淡的黃褐色。
一股濃郁的異香,撲面而來。
楚天呼吸一滯。
靈芝!而且看這品相,這大小,怕是都有上百年的年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