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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著他們重新把琳琳的墳填好,聽著我媽絮絮叨叨的罵聲。
她怨我讓她快到手的50萬,泡湯了。
王建也警告我:
「要是你敢耍花樣,治不好大富,我會去你工作單位鬧,讓你終生都做不成醫(yī)生?!?/p>
他怕是不知道,我這次回來,就沒給自己留后路。
但我還是裝出很在乎的模樣,說:
「我懂。」
和他們進村的時候,王大富正蹲在村口撿雞屎吃,他媽媽拉都拉不住他,非要說雞屎是咪咪,他就要吃咪咪。
他媽媽在旁邊一口一個兒地哭,說他們家這是造了什么孽,大富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。
旁邊都是看熱鬧的村民,圍著王大富指指點點。
我走到王大富身邊,他忽然又對我起了興趣,丟掉雞屎,湊過來說:
「姐姐給我扎針針?!?/p>
王建緊緊地盯著我,那眼神好像要將我活剮。
我不急不慢地從包里掏出一個針劑,扎在王大富的胳膊上,藥物滲透進肌肉里,王大富又睡了過去。
王建指揮人將他扛回了家。
然后派人跟著我,到我家去拿換洗衣服,讓我住進他家里,一步不離地治療王大富。
我住進了王大富家,這座村里最氣派的別墅,據(jù)說建房加裝修,花了不下500萬元,十里八村都知道他家財大氣粗。
我用心治療著王大富,每日給他們寫藥品單子,讓他們?nèi)ベI藥回來。
王大富漸漸地沒那么瘋,能認人了。
半個月后,王大富終于知道王建是他爸,把王建激動得老淚縱橫。
可王大富的瘋病也就止步于認出王建是他爸,一出門就到處認媽。
村里稍有點姿色的中年婦女都被他喊了媽,為此他媽和王建不知道打了多少架。
因為他媽相信,大富喊村里其他女人做媽,肯定不是空穴來風,就和大富發(fā)起瘋來只會去被自己禍禍過的女孩家里懺悔一樣。
家里鬧得雞飛狗跳的,豪宅里的東西也被摔了個精光,換了一撥又一撥。
王建開始對我不滿,認為我是有意不治好他兒子的病。
沒錯,我就是有意的。
我第一次給王大富用的藥,破壞了他一部分的腦神經(jīng),但這種破壞是可逆的。
他們也帶著王大富去看了幾次精神科醫(yī)生,醫(yī)生的建議都是讓王大富住進精神病院治療。
他們知道了王大富發(fā)病和我有關(guān),有治愈的希望,自然是不肯讓王大富住進精神病的。
王建警告我:
「再有一個月的時間,如果不徹底把大富的病治好,我就去把琳琳的灰給揚了?!?/p>
他已經(jīng)知道了我因為化學閹割了一個強奸犯,被醫(yī)院開除的事情。
做不成醫(yī)生已經(jīng)威脅不到我,于是繼續(xù)用琳琳來威脅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