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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院門口的臺階上擠滿了記者,長槍短炮對準了緩緩駛?cè)氲木嚒?/p>
王甜甜戴著手銬從車上下來,曾經(jīng)精致的卷發(fā)如今油膩地貼在頭皮上,昂貴的真絲襯衫皺巴巴地裹在身上。
當她看到站在臺階上的我時,突然像頭困獸般掙扎起來。
“簡寧!你這個賤人!”她的尖叫聲刺破了法院肅穆的空氣,“是你陷害我!”
兩名女警死死按住她的肩膀,她卻仍朝我的方向吐口水:“你以為你贏了?等著吧!我粉絲不會放過你的!”
閃光燈瘋狂閃爍,記者們?nèi)缧岬窖任兜孽忯~般涌來。我平靜地整理了下西裝袖口,這是林總特意為我挑選的——深藍色,象征著理性與公正。今天,我作為衛(wèi)生巾受害女性聯(lián)合會的代表,將以陪審員身份出席這場審判。
“簡女士,請問您對王甜甜的指控有何回應(yīng)?”一個記者把話筒戳到我面前。
我微微一笑:“法律會給出公正的判決?!?/p>
走進莊嚴的法庭,我的目光與被告席上的陳昊相遇。
他比上次見面瘦了一圈,西裝松垮地掛在身上,眼睛下方掛著兩個深重的眼袋。
看到我的瞬間,他眼中迸發(fā)出希望的光芒,嘴唇顫抖著做出“救我”的口型。
我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,走向陪審團席位。
“全體起立!”
審判長入席后,檢察官開始宣讀起訴書:“...被告人王甜甜、陳昊涉嫌生產(chǎn)、銷售不符合衛(wèi)生標準的衛(wèi)生用品,涉案金額達兩千三百萬元;同時涉嫌偽造文件、商業(yè)欺詐...”
隨著一樁樁罪狀被列出,旁聽席上傳來壓抑的啜泣聲。
那里坐著三十多位受害女性。
有人皮膚上還帶著過敏留下的疤痕;
有人因為感染失去了生育能力;
最年輕的受害者只有十四歲——她用了王甜甜在校園推廣的“青春版”衛(wèi)生巾后,患上了嚴重的婦科疾病。
“我沒有罪!”王甜甜突然打斷檢察官,歇斯底里地拍打著被告席欄桿,“是簡寧!所有文件都是她經(jīng)手的!那些配方...那些配方是她改的!”
審判長重重敲下法槌:“被告人請保持肅靜!”
檢察官冷笑一聲,打開了投影儀。屏幕上顯示出一段王甜甜和陳昊在辦公室的對話視頻:
“這批貨細菌超標太明顯了...”陳昊的聲音從音響中傳出。
“怕什么?”視頻里的王甜甜滿不在乎地揮揮手,“往里面多加點香料蓋住味道就行,那些傻女人懂什么?”
旁聽席爆發(fā)出一陣憤怒的騷動。我看到幾位受害女性緊緊攥著拳頭,指甲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。
“這不是真的!視頻是合成的!”王甜甜尖叫著,突然轉(zhuǎn)向陪審團方向,“簡寧!你說話??!告訴他們真相!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。審判長皺眉:“陪審員簡寧女士,你與被告人認識?”
我緩緩站起身:“是的,審判長。我曾經(jīng)是王甜甜的同事,也是她衛(wèi)生巾項目的第一個質(zhì)疑者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