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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承澤的大腦一片空白,恍惚間又想起那個可怕的夢境。
記憶閃回到那天,蘇梓然推著一輛破舊的手推車,面色慘白,那個一向溫柔賢淑的女人竟然失控地沖他大喊。
“你這個殺人兇手!”
原來那時候,手推車上躺著的就是悅安?
那一刻蘇梓然該有多絕望,而他卻還在指責(zé)她不懂禮數(shù),要她向白千雪賠禮道歉。
他當(dāng)時只要再多看一眼,為什么沒有?
就在伸手的瞬間,白曼寧把他叫走了。
他立刻下令將那個幫兇制服,然后驅(qū)車直奔星曜集團(tuán)總部。
他要問個清楚,他們究竟對蘇梓然母女做了什么。
剛走進(jìn)辦公室,白曼寧就歡快地迎上來。
“爸爸,您看我新畫的畫,厲害吧?”
平日里最疼愛的養(yǎng)女,此刻在他眼中卻顯得如此陌生,他冷冷地盯著她,讓她不寒而栗。
白千雪優(yōu)雅地走來,“怎么了親愛的?”
顧承澤看著白千雪那張精心打扮的臉,突然覺得刺眼至極。
“悅安到底怎么了?”
白曼寧察覺不對,趕緊躲到母親身后。
“那個賤人不是死了嗎?你還提她做什么?”
“你是我爸爸,是我媽媽的丈夫,為什么總是惦記那些窮人?”
往日在他面前裝出的乖巧知性全都不見,露出了骨子里的狠毒和輕蔑。
“住嘴!顧悅安是我的親生女兒,你們對她做了什么?”
白曼寧抽泣著,聲音卻帶著幾分得意。
“還不是你讓我陪她玩,我就帶她去寵物樂園了!”
“我只是告訴她,如果能上陪狗狗玩一會兒,就能賺到一萬塊?!?/p>
“誰知道那個窮鬼這么容易上鉤,說要給爸爸買一套西裝,給媽媽治療燙傷,還要帶全家去米其林……”
“是她自己要進(jìn)去的,誰知道她這么沒用,連十分鐘都撐不到就被咬死了?!?/p>
白曼寧眼神閃爍,沒敢說是她故意把悅安推進(jìn)籠子。
后來悅安哭著求救,是她命令保安不許開門。
白千雪看到女兒哭泣,心疼地將她摟在懷里。
“你兇什么?要怪就怪那窮丫頭貪心。”
“依我看她們死了也好,省得你整天兩邊跑,萬一被董事會知道了影響多不好?!?/p>
原來她們是這樣想的,平時說什么理解他、支持他,如今卻親手殺死了他的親生女兒。
“閉嘴!顧悅安是我的骨肉,你們怎么下得去手?”
白千雪冷笑一聲,“我們狠毒?當(dāng)初是誰嫌棄她們母女礙事,是誰說要是沒有她們該多好……”
“現(xiàn)在倒怪起我們來了?明明是你自己把她交給曼寧照顧的,我們可沒逼你?!?/p>
“還有那個賤人蘇梓然,你平時對她視而不見嗎?現(xiàn)在裝什么深情?”
“啪!”
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她的話,白千雪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。
“顧承澤,你居然敢打我!”
顧承澤揉著太陽穴,腦海中不斷浮現(xiàn)蘇梓然絕望的眼神。
他憤怒地一腳踹翻了辦公桌,玻璃臺面碎了一地。
“給我查,把寵物樂園的人全部抓起來,一個都不許放過!”
而此時的蘇梓然,已經(jīng)坐上了開往瓊州的飛機(jī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