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接下來的日子，我開始全身心投入到公司的事務(wù)中。
父親似乎也看出了我的轉(zhuǎn)變，開始有意識地將昊天集團的核心業(yè)務(wù)交到我手上。
我再也沒有去關(guān)注江川他們?nèi)齻€人的消息，直到半個多月后，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。
電話那頭，是陸澤的聲音，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謙卑和討好。
“薇薇，是我們。我們......想約你出來見個面，可以嗎？有些事情，想當(dāng)面跟你解釋一下。”
我本想直接掛斷，但轉(zhuǎn)念一想，又有些好奇他們還能玩出什么花樣。
“可以。”我報了一個咖啡館的地址，“半小時后?！?/p>
我到的時候，他們?nèi)齻€已經(jīng)坐在了靠窗的位置。
半個多月不見，他們看起來憔悴了很多，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，曾經(jīng)的意氣風(fēng)發(fā)蕩然無存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掩飾不住的焦慮和頹喪。
我施施然在他們對面坐下，開門見山：“說吧，什么事？”
江川搓著手，似乎有些難以啟齒。
還是陸澤先開了口，他推了推眼鏡，努力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：“薇薇，首先，我們要為畢業(yè)典禮和商場的事情，再次向你道歉。是我們太沖動，太愚蠢了?！?/p>
“道歉就不必了，”我打斷他，“我沒興趣聽。說重點?！?/p>
我的直接讓氣氛瞬間尷尬起來。
顧言一直低著頭，沉默不語。
江川深吸一口氣，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，終于抬起頭看著我。
“薇薇，我們......遇到了一點麻煩?！?/p>
“星辰娛樂，它......它是個騙子公司。”
“我們?nèi)肼殨r拿到的那一百萬，根本不是什么安家費，而是公司用我們的身份信息去辦的高利息貸款！”
他說這話的時候，聲音都在發(fā)抖，臉上是悔恨和恐懼交織的表情。
“現(xiàn)在，公司老板卷款跑路了，徐娜娜也消失了。我們不僅投進去的錢血本無歸，還背上了這筆巨額的貸款?！?/p>
“那些放貸公司的人天天來找我們，再還不上錢，他們說......說要打斷我們的腿?！?/p>
我靜靜地聽著，端起面前的咖啡，輕輕抿了一口。
這一切，都在我的預(yù)料之中。
見我沒什么反應(yīng)，陸澤急了，他身體前傾，聲音里帶上了哀求。
“薇薇，我們知道錯了，我們真的知道錯了！我們是被徐娜娜那個賤人給騙了！”
“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，你......你能不能......”
他頓住了，似乎說不出口。
江川接過了話頭，他看著我，眼神里充滿了渴望和最后一絲希望。
“薇薇，你能不能......再借我們一點錢？”
“不多，一百萬就行！我們只要還上這筆貸款，就能重新開始了！”
“等我們以后賺了錢，一定加倍還給你！連同之前欠你的，一分都不會少！”
我放下咖啡杯，發(fā)出一聲清脆的聲響。
我看著他們?nèi)龔垖憹M“期盼”的臉，忽然就笑了。
“借錢？”
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。
“江川，陸澤，顧言，你們是不是忘了？”
“就在半個多月前，在奢侈品店里，你們是怎么跟我說的？”
“你們說，離開我，你們過得更好?！?/p>
“你們再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?！?/p>
“還說一百多萬，對你們來說，不過是九牛一毛。”
我每說一句，他們的臉色就白一分。
“怎么，這才幾天，你們的‘九牛一毛’，就拿不出來了？”
“還是說，你們所謂的‘遠超我想象的成就’，就是指背上百萬的巨額債務(wù)？”
我的話，戳破了他們最后那點可憐的自尊。
他們被我堵得啞口無言，臉上血色盡失，羞愧得恨不得當(dāng)場消失。
“薇薇，我們......”江川還想掙扎。
我抬起手，制止了他。
“想讓我借錢給你們？”
我看著他們瞬間亮起來的眼睛，緩緩地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
“可以啊?！?/p>
“跪下，求我?！?/p>
見我如此不給他們面子，三人偽裝的嘴臉再也繃不住了。
“欺人太盛！”
“我們遲早會東山再起的?！?/p>
看著他們氣急敗壞離開的背影，我只覺得好笑。
失去了我沈家的助理，他們拿什么東山再起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