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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未足月的女兒突然暴斃,婆婆張桂芬臉上卻沒有一絲悲傷。
她一把從我懷里搶走女兒冰冷的身體,臉上透著詭異的興奮:
“喪門星!總算死了!正好,隔壁王屠夫家的大兒子前幾天也沒了,我去給孫女配個(gè)陰婚,彩禮正好給你小姑子買工作!”
我丈夫李建軍,更是一腳把我踹出房門。
“滾!我們李家倒了八輩子血霉娶了你!”
門“砰”地關(guān)上,將我隔絕在潑水成冰的嚴(yán)冬。
全院的人,都在透過門縫看我的笑話。
他們不知道,我重生了。
上一世,我就是這樣哭著求著,最后凍死在門外。
這一世,我看著自己被踹出的身體,笑了。
......
“滾!別死在我們家,晦氣!”
門在我眼前重重關(guān)上,鎖住了我所有的哀求和絕望。
潑水成冰的嚴(yán)冬,風(fēng)雪像刀子一樣割在我的臉上。
院子里靜悄悄的。
但我知道,那些門縫后面,都有一雙雙眼睛在看著。
他們?cè)诳次业男υ挕?/p>
“聽見沒,李家的媳婦把孩子克死了?!?/p>
“活該,一個(gè)鄉(xiāng)下知青,還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?!?/p>
“你看她婆婆多厲害,這下要被趕出去了吧?!?/p>
這些聲音,和上一世一模一樣。
上一世,我就是這樣趴在雪地里,哭著求李建軍開門,求婆婆把女兒還給我。
我求遍了整個(gè)院子,沒有一個(gè)人出來幫我。
他們只是冷漠地看著,直到我渾身凍僵,意識(shí)模糊,最后死在這個(gè)冰冷的雪夜。
我死后,魂魄飄在四合院上空,看得清清楚楚。
婆婆張桂芬真的用我女兒的尸體換了五百塊彩禮,給她的小女兒李娟買了一份體面的工作。
而我的丈夫李建軍,在我頭七還沒過,就風(fēng)風(fēng)光光地娶了軋鋼廠廠長的女兒,從此平步青云。
我們母女倆,成了他們?nèi)覙s華富貴的墊腳石。
重活一世,這些畫面如同烙鐵,深深地烙在我的靈魂上。
這一次,我沒有哭。
我甚至笑了。
我從冰冷的雪地里,慢慢地爬了起來。
身上的骨頭像是斷了一樣疼,可這點(diǎn)疼,比不上我心里的恨。
院里看熱鬧的人見我站起來,都有些意外。
我拍了拍身上的雪,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,徑直走回那扇緊閉的門前。
記憶中,只有對(duì)門那個(gè)因傷退伍的軍醫(yī)趙東升,在我死后,曾在我倒下的地方,放了一束小小的野花。
那是這個(gè)冷血的四合院里,我見過的唯一的人性。
但這人性,不是我求饒的資本,而是我可以利用的武器。
我抬起手,沒有哭喊,沒有哀求,只是冷靜地、用力地拍了三下門。
“咚,咚,咚?!?/p>
門里傳來張桂芬不耐煩的罵聲:“還沒死心?滾遠(yuǎn)點(diǎn)!”
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拉開一條縫。
張桂芬那張刻薄的臉露了出來,看到是我,滿眼都是鄙夷。
就在她要再次關(guān)門的瞬間。
我當(dāng)著所有從門縫里探頭探腦的鄰居,一把撕開了我單薄的棉衣。
棉絮紛飛,露出我胸口貼身掛著的一塊玉佩。
“張桂芬,你還認(rèn)得它嗎?”
我的聲音不大,卻像冰錐,一字一句地砸向她。
張桂芬的目光落在我胸口的玉佩上,臉上的不耐和鄙夷瞬間凝固。
她的瞳孔猛地一縮,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,毫無血色。
她像是見了鬼,下意識(shí)就要把門關(guān)上。
我早有準(zhǔn)備,用盡全身力氣,把身體死死抵在門縫里。
門板擠壓著我的肩膀,疼得鉆心,但我沒有退后半步。
我的聲音陡然拔高,確保整個(gè)院子的人都能聽見。
“這玉佩,是我女兒用命換來的證據(jù)!”
院子里瞬間一片死寂。
所有看熱鬧的目光,都從看好戲的嘲諷,變成了驚疑不定。
李建軍也沖了出來,看到我的舉動(dòng),氣急敗壞地吼道:“周麗你瘋了!大半夜不睡覺在這里發(fā)什么瘋!”
他想上來拉我,想把我拖走。
我冰冷的目光掃過他,又掃過他身后魂不守舍的張桂芬。
他們的臉上,寫滿了驚慌和心虛。
他們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。
他們以為我還是上一世那個(gè)軟弱可欺,只會(huì)哭著求饒的蠢女人。
他們錯(cuò)了。
我不僅知道,我還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我看著他們驚慌失措的臉,緩緩地,扯出了一個(gè)森冷的笑容。
這一世,我不要公道,不要憐憫。
我只要他們,血債血償。
我要讓他們?nèi)?,給我死去的女兒抵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