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4
“不可能！”
林辰旭嗓音發(fā)顫，猛地掛斷電話時指節(jié)捏得屏幕發(fā)響。
助理的消息下一秒就彈了出來，是長達一分鐘的視頻。
林辰旭在看到熟悉的地下室時，瞳孔驟縮，臉上血色盡失。
我撐著墻笑出聲，血腥味從嘴角漫上來，“你口口聲聲不相信，不可能，覺得我在說謊?！?/p>
“可你現在連點開視頻，面對真相的膽子都沒有？”
林辰旭額角青筋暴起，猶豫半晌后終于猛地點開播放鍵。
視頻加載的三秒里，他攥著手機的手抖得像篩糠。
畫面亮起的瞬間，他整個人踉蹌著后退半步。
地下室的中間躺著臉色慘白的安安，青紫的皮膚上沒有一塊完好皮肉。
干涸的血痂把手術服黏成硬殼，在慘白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。
助理驚恐的聲音傳來，“是小小姐......小小姐怎么會......”
我顫抖著肩膀指向林辰旭道，“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！是你！連自己女兒的尸體都不放過！”
傷口崩開的血滲濕了紗布，可我笑得更狠了。
痛嗎？
當安安被剝光了扔在手術臺上時，當她最后一口氣咽下去時。
我這點痛，怕是連她萬分之一都不及。
我可憐的女兒，連尸體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樣。
許是我瘋癲絕望的模樣刺痛了林辰旭的眼。
我頭一回在他眼中看到無措。
他潦草讓人包扎完我的傷口后，拽著我塞進副駕，用最快的時間趕往醫(yī)院。
他早在路上聯系好了市里最權威的法醫(yī)，等我們趕到地下室時，他已經檢查完安安的身體了。
見到林辰旭時，法醫(yī)神色凝重，“她是死于失血過多，手術操作不當?！?/p>
他掀開安安染血的手術服，本該是腎臟的位置陷著兩個血洞，那里的器官早被掏空了。
林辰旭腿一軟撞在解剖臺邊，指節(jié)摳著不銹鋼臺面才沒倒下。
“怎么可能？”
他盯著安安身上的血洞，顫抖道，“安安明明被我送去了體檢中心，我只是想讓許朝顏同意簽公司轉讓書......”
突然他猛地轉身，狠狠揪住助理的西裝領口，把人頂在墻上。
“我讓你寸步不離跟著她！怎么會變成這樣？！”
助理嚇得嘴唇哆嗦，在林辰旭的手松開后瞬間癱軟在地。
“林總！是阮小姐?。 ?/p>
他滿臉絕望，“那天我奶奶進了ICU，是阮小姐主動提出幫我照看安安，我才放心走的?！?/p>
“我跟了您快十年，怎么可能害小小姐？”
聽到阮棠的名字，林辰旭煩躁地一腳踹開跪在地上的助理。
他摸出手機給阮棠打了至少十通電話，聽筒里只有機械的忙音。
林辰旭的耐心被耗盡后，他壓著怒意吩咐道。
“給我找！掘地三尺也給我把她找出來！”
阮棠的定位在會所附近的深巷里。
我們趕到時，她正被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摟在懷里，那油光滿面的臉幾乎貼到她鼻尖，手掌掐著她的腰肢。
阮棠根本抗拒不了男人的力量，只能淚眼婆娑道。
“杜總，求求你放過我?！?/p>
杜總......
他是康康血緣上的父親。
杜總的手還在她身上不停游移，“林辰旭都不要你了，跟著我不好嗎？我給你榮華富貴，再說了我們的兒子......”
“滾！”
林辰旭踹開垃圾箱沖過去時，正看見杜總的手摸向阮棠的大腿。
他瞬間紅了眼，右拳狠狠砸在對方的鼻頭，血花瞬間濺了一地。
“帶走。”
他甩著滴血的拳頭，看也不看哀嚎倒地的男人，保鏢立刻上前壓制住還要掙扎叫囂的杜總。
林辰旭的拳頭還攥著阮棠的手腕，卻在看到她潸然欲泣的樣子時猛地轉頭，怒聲指責我道。
“要不是你把棠棠賣進會所，她怎么會被糾纏？！”
我無心解釋，也不愿再解釋。
心盲眼盲的人，說再多又有什么用？
就在這時，阮棠的手機響了，來電人是照顧康康的保姆。
阮棠臉色瞬間慘白，手一抖，手機掉在地上。
林辰旭率先撿起地上還在振動的手機。
“應該是康康的手術結束了，你怎么不接電話？”
他按下免提的瞬間，阮棠突然尖叫著去搶手機，卻被他揚手甩開。
保姆焦急的聲音傳來。
“阮小姐！康康的腎移植手術很成功，他醒了一直哭著要找你......”
“市中心醫(yī)院離家里不遠，你什么時候過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