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的接我回家,是根本不顧我的死活,派人將我強行帶到機場。
我忍痛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,回到家卻看見林月芝大剌剌地睡在主臥。
我熬了好幾個通宵設(shè)計的婚房,也被換成了她喜歡的歐式風(fēng)格。
看著面前刺眼的一幕,我不禁掐住掌心,強行咽下心里的苦澀。
幾個月未見的周旭言,上來不是跟我打招呼,而是說服:
“讓你直播的事情,就算過去了吧。”
“大嫂被她老公打進醫(yī)院,我已經(jīng)把他料理了,但是照顧大嫂的工作,還得交給你我才放心?!?/p>
周旭言的手臂環(huán)住我,僵硬而沒有半點感情,甚至沒發(fā)現(xiàn)我癟下去的肚子。
可能他自己都沒察覺,他的心里裝的全部都是林月芝。
林月芝為了直播效果,需要經(jīng)常換別墅,他便把我們的婚房挪了一遍又一遍。
“大嫂的事業(yè)咱們一定要支持,我們在哪里結(jié)婚都是一樣的。”
林月芝再婚時,想要穿我媽留給我的婚紗,他就把尺碼不合適的婚紗改得面目全非。
“咱媽在天之靈,肯定不會計較這種小事的,畢竟大嫂是咱們的長輩?!?/p>
這一次,林月芝檢查出菜花病,他就二話不說推我出去當(dāng)擋箭牌。
但凡我反抗一下,就是嫉妒吃醋,連大嫂都容不下。
我自嘲地笑笑,目光平靜得可怕:
“你對你大嫂是什么感情,還需要我直說嗎?”
話音剛落,一個巴掌猝不及防地砸了下來。
巴掌在我的臉頰上炸開,火辣辣的疼也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。
“沈嘉,不會說話可以不說!你到底懂不懂尊重長輩?”
“惹怒我對你有什么好處?現(xiàn)在網(wǎng)上到處都在傳你得了臟病,小心我跟你取消婚約!”
“取消就取消?!蔽业谋砬槁槟?,對上他猩紅的雙眼。
長達兩三分鐘的僵持,周旭言才意識到自己說得過分,想要開口解釋。
下一秒,屋內(nèi)的林月芝突然尖叫一聲,打破了沉寂。
“啊——”
我們兩個跑進臥室,只見林月芝將手機扔在地上,驚恐地縮在一角。
“沈嘉,我確實不應(yīng)該讓你替我當(dāng)擋箭牌,原諒大嫂好不好?不要再讓網(wǎng)友罵我勾引旭言了,我快要瘋了……”
聞言,周旭言將手機撿起來,看清楚上面鋪天蓋地難聽的話。
轉(zhuǎn)過身,男人眼里的怨恨已經(jīng)完全溢出:
“你懷疑我們也就罷了,竟然還把大嫂掛到網(wǎng)上,難道你要害死大嫂才罷休?!”
全憑林月芝一張嘴,我自知他不可能相信我,解釋的話堵在喉嚨里像刀片。
林月芝瘋狂抓自己的頭發(fā),越哭越兇,最后“恰好”倒在周旭言的懷里。
男人急忙將她抱起來,狠狠將我撞到旁邊的桌角上。
痛感如排山倒海一般襲來,我凄厲地喊出聲。
他卻厭惡地回頭看了一眼,“裝什么裝?趕緊跟上,有本事就真的出事給我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