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獵頭界的黑白無常,專替五百強索命挖人。 那天直播替梁山好漢申冤,
熱搜卻突然被撤。 我罵了句“黑心公司遭雷劈”,身后總裁的貂皮大衣應(yīng)聲燃燒。
清潔工抄起防暴叉暴喝:“俺乃燕人張翼德轉(zhuǎn)世!” 突然辦公區(qū)斷網(wǎng),
系統(tǒng)故障頁面跳出“替天行道”四個血字。 保潔阿姨拖地經(jīng)過:“妖怪?
這家公司可能就一個喲?!?她身后的黑色拖把桶里,隱約浮現(xiàn)宋江與呂布的倒影。你信嗎?
獵頭這行講究個陰德平衡。我呢,大概就是這行里積陰德積得最厚實的那位,
不是靠燒香拜佛,是靠精準(zhǔn)地“送人上路”——把那些本該在夕陽部門等退休的老白兔們,
以令人無法拒絕的價碼,“獵”到更加水深火熱的去處,美其名曰職業(yè)新挑戰(zhàn)。別人挖墻腳,
墻塌了遭殃。我是拆廟的,拆得悄無聲息,還讓廟里的和尚覺得是自己功德圓滿,
要去西天更進(jìn)一步了。資本市場的血液需要新鮮祭品,我就是那個挑祭品的人,手穩(wěn),
心更硬。久而久之,圈子里便有了個不怎么好聽的名號——“獵頭界的黑白無?!?。
午夜十二點,我的小直播隔間還亮著燈,冷光屏幕就是我的判官筆。今晚主題,
“替天行道”——專罵那些埋在歷史塵埃里吃灰的古董級黑心老板?!拔浯罄?,
”我盯著鏡頭,眼底下是熬夜熬出來的兩團(tuán)青影,聲音卻能掐出水,“老實人,勤快,
養(yǎng)家糊口,本分買賣人,沒毛病吧?”直播間彈幕開始滾動。
【沒毛病+1】【大郎太慘了】“西門慶!有錢,有閑,有靠山(蔡京那棵大樹),
還有賊心更有賊膽?!蔽艺Z速陡然加快,像倒豆子,“看上了潘金蓮,這本身也沒啥,
你情我愿的法律糾紛罷了!可人渣就人渣在,為了達(dá)到目的,
直接燒了人家賴以糊口的炊餅店!武大郎一家子被逼得沒了活路,
這才讓潘金蓮和王婆這對蛇蝎有機可乘!武松怒殺潘金蓮?fù)跗牛獮R獅子樓,
根子全在他西門大官人的歹毒!這口大黑鍋,歷史書輕描淡寫就扣女人頭上幾十年!
”彈幕瞬間炸了:【666!新視角!】【燃起來了!】【博主罵得好!
職場西門慶真特么多!】【西門老賊必須釘死!】熱度條蹭蹭往上冒,
眼瞅著沖上話題榜前三。后臺消息欄滴滴響個不停,新粉數(shù)暴漲,
老板今晚的績效獎金怕是要創(chuàng)歷史新高。我舔了舔有些發(fā)干的嘴唇,
順手抄起桌上那罐半涼的速溶咖啡,猛灌一口,劣質(zhì)香精味混著苦澀在舌根炸開。
腦子卻異常清醒,跟打了雞血似的。下一個!水滸第一冤大頭林沖!八十萬禁軍教頭,
正兒八經(jīng)的體制內(nèi)武官,高薪,高職,前途無量!頂頭上司高俅高太尉的兒子高衙內(nèi),
純粹就是個腦子灌了地溝油的極品色胚!看上了林娘子,三番五次動手動腳、惡意騷擾,
林沖捏著鼻子忍了!結(jié)果呢?高衙內(nèi)這條瘋狗,欲壑難填?。?/p>
最后更是由高俅親自設(shè)下白虎堂構(gòu)陷毒計,把林沖一個根正苗紅的體制精英,
活活逼成了殺人放火的通緝犯!好好的前程,瞬間化為齏粉!“高俅!”我對著麥啐了一口,
虛擬的唾沫星子似乎能穿透屏幕,“擱現(xiàn)在就叫職場霸凌天花板!利用權(quán)力,打擊異己,
任人唯親!還特么是直接搞你老婆那種毀滅級的!這種人渣領(lǐng)導(dǎo),你敢說他絕跡了?
評論區(qū)敢不敢報上名來,讓大家伙兒認(rèn)識認(rèn)識?敢不敢?!”屏幕徹底瘋了。
【我部門就有個‘高衙內(nèi)’!天天咸豬手!】【舉報樓上領(lǐng)導(dǎo)的‘高俅’是我前公司大老板!
公司已經(jīng)黃了,蒼天有眼!】【博主!梁山開分舵嗎?我這就收拾行李投奔!】【熱搜預(yù)定!
沖頂!】后臺的涌入人數(shù)像坐上了垂直過山車。
打賞的虛擬禮炮、豪華跑車把屏幕炸得姹紫嫣紅,流光溢彩映在我布滿血絲的瞳孔里。
這波穩(wěn)了,下個月房租再貴一倍我也不帶眨眼的!就在這時!
刺耳又單調(diào)的蜂鳴聲像是根細(xì)針猛地扎進(jìn)耳朵。我渾身一激靈。那該死的彈窗,血紅的背景,
比最廉價的恐怖網(wǎng)頁彈窗還刺眼!上面爬著四個漆黑扭曲的宋體大字——“替天行道”。
它在顯示器中央閃爍著,跳動得極其不穩(wěn),仿佛下一秒就要崩壞成一片亂碼。
直播畫面如同被一只無形巨手扼住了咽喉,
卡頓、掉幀、抽搐……屏幕左下角那原本代表網(wǎng)絡(luò)生命線的綠色小標(biāo)志,此刻徹底灰了。
不是黃色警告,是死尸般的灰。右上角的實時觀看人數(shù),像被戳破的氣球,
“噗”一下泄了氣,幾秒內(nèi)從六位數(shù)變成個令人心臟驟停的個位數(shù)——37。然后,定格。
直播斷了。空氣凝固,只剩下電腦風(fēng)扇發(fā)出垂死掙扎般的嗡鳴,
那單調(diào)的聲音在此刻顯得無比巨大?!翱?!”這一嗓子沒經(jīng)過大腦,純屬憤怒的本能噴發(fā)。
我一巴掌拍在厚重的實木桌面上,發(fā)出沉悶又令人煩躁的響聲。
手指因為用力過猛而微微發(fā)麻。什么鬼網(wǎng)絡(luò)?早不斷晚不斷,眼看就要登頂熱搜了!他媽的!
手猛地一甩鼠標(biāo)線,插頭啪一聲脆響被強行從USB口拔掉。
我彎腰去看主機后面那糾纏如毛線團(tuán)般的網(wǎng)線接口,粗暴地抓住塑料插頭往外拽。
“狗屁倒灶!天天升級設(shè)備,該斷照樣斷!”指尖還死死掐著網(wǎng)線水晶頭,
眼角卻掃到一絲異樣。猛地扭過頭,隔著我身后那片巨大的落地玻璃墻,
能俯瞰外面燈火繁華的城市夜景。但此刻,
我目光的焦點落在那扇巨大的、光滑如鏡的實心紅木雙開門上。那是總裁秦奮,秦扒皮,
哦不,秦老板的專屬辦公室。門無聲地滑開一道縫,剛夠一個人側(cè)身擠出。秦奮正走出來,
他標(biāo)志性那身純黑的貂皮大衣領(lǐng)子高高翻著,將他那張平日里春風(fēng)和煦的臉襯得有些陰翳。
他手里還捏著個亮著屏、通話剛結(jié)束的手機,屏幕的光映得他細(xì)長的眼睛微微瞇起。
“……這種……直播立刻掐掉……熱度必須給我壓下去……” 電話里的只言片語,
細(xì)碎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,像冰冷的針尖刺破空氣,鉆進(jìn)我的耳朵。緊接著,
電話掛斷的忙音傳來,急促而單調(diào)。秦奮的臉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,眉心擰成一個“川”字。
他像是感應(yīng)到了我的注視,猛地抬頭,越過玻璃幕墻的反射,目光如同實質(zhì)的利刃,
精準(zhǔn)無誤地鎖定了我窺探的方位。那眼神!那絕對不是什么被屬下看到打電話的正常反應(yīng)!
那是一種陰冷、濕滑的窺視感,像是潛行在沼澤深處的鱷魚,無意間被獵物瞥到了它的眼。
電光石火般的對視,雖然隔著雙層玻璃和十幾米的距離,
一股寒意卻猛地從我脊椎最底下那節(jié)躥了上來,頭皮倏地繃緊?!昂牵?/p>
”我硬是把嗓子眼那股寒意咽下去,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咬出幾個字,充滿毒液,
“搞半天是你這條老狗……黑心資本家遭天打雷劈吧!”咔啦啦——!
就在我最后一個“劈”字惡狠狠地撞在牙膛上、即將脫口而出的瞬間!落地窗外,
那片如同黑絲絨幕布的城市夜空,毫無征兆地被一道扭曲得無法形容的慘白閃電撕裂!
那不是樹杈狀的閃電,更像是一道龐大到違背物理常識的慘白雷霆巨蟒,憑空誕生,
帶著毀滅的意志,悍然砸下!
它的目標(biāo)是……我們這棟流光溢彩、象征著財富與地位的摩天大樓頂層。驚駭剝奪了呼吸。
我?guī)缀跏茄郾牨牽粗?,那道凝聚了天地之威的慘白光柱,精準(zhǔn)無比地劈中了……秦奮!
就在他的貂皮大衣被那刺眼白光完全吞噬的瞬間,
辦公室內(nèi)那盞奢華的水晶主燈如同被無形巨力擊中,“嘭”一聲悶響,徹底熄滅,
只有底座附近留了一圈微弱、茍延殘喘般的LED藍(lán)光,勉強勾勒出巨大的水晶吊燈輪廓,
像瀕死巨獸的眼?!稗Z!”爆炸般的巨響姍姍來遲,沉悶地滾過空氣,
震得我腳下的高級地毯都在微微發(fā)顫,耳膜嗡嗡作響。秦奮站立的地方,
被一團(tuán)驟然騰起的黑紅色烈焰完全吞沒!那火焰粘稠得如同活物,吞吐不定,
邊緣是瘋狂舞動的黑煙,貪婪地舔舐著天花板,將昂貴的天花板烤出大片焦黑的卷曲痕跡。
一股難以形容的焦糊腥氣,混雜著蛋白質(zhì)高速碳化的惡臭,猛地鉆進(jìn)我的鼻腔,
嗆得我?guī)缀踔舷?,胃里劇烈翻騰?!翱取瓤取?我捂住口鼻,
生理性淚水不受控地涌出?;鸸馓鴦娱g,秦奮的身影在其中劇烈地晃動、扭曲,
發(fā)出一種絕非人聲的、類似皮革被強行拉扯撕裂的、沉悶又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——”聲。
那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,仿佛他的骨頭正在被一股無形巨力碾碎又重組。
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撞在我背后,巨大的沖擊力讓我不受控制地向前一個趔趄,
肩膀重重撞在冰冷的玻璃幕墻上,喉頭涌上一股甜腥氣。
辦公室厚重的防火玻璃門被從外面暴力推開,狠狠撞在墻上,發(fā)出嚇人的巨響,
連門框都在嗡嗡震動。闖入者根本無視了我這個“障礙物”,
目標(biāo)明確——直撲那片中心還在劇烈扭曲、黑火翻卷的人形區(qū)域!來人竟是……老張?!
全公司沒人不知道他。清潔部的扛把子,
常年穿著那件洗得發(fā)白、肩頭還帶著幾點不明污漬的深藍(lán)色工作服。身形敦實得像口大甕,
花白的頭發(fā)總是有點亂糟糟地貼在頭皮上。平時永遠(yuǎn)佝僂著背,
拖著那個碩大的、印著公司LOGO的黑塑膠垃圾桶,
在锃光瓦亮的大理石地板上“吱呀吱呀”地挪動,寡言少語得像塊背景板。但此刻,
老張的形象被徹底打?。∷掷锍桓0碴牫S玫?、通體黝黑的鋼制防暴叉!叉頭粗大,
三根猙獰的鋼齒在躍動的火光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寒光。他腰板挺得筆直,
肩背舒展肌肉虬結(jié),完全沒了平日那種被生活重?fù)?dān)壓垮的佝僂!
一股無形的、剛猛爆裂的氣息以他為中心轟然炸開,
硬生生在這片烈焰焦糊的空間里撐開一個充滿力量感的絕對領(lǐng)域!
空氣都仿佛因為他氣勢的陡然爆發(fā)而凝固了一瞬?;ò椎拇绨l(fā)根根炸起!
平日里渾濁遲鈍的眼底此刻燃燒著兩簇駭人的精光,死死鎖定火焰中的秦奮!那眼神,
再不是那個沉默掃地的清潔工,而是一頭剛從遠(yuǎn)古戰(zhàn)場上蘇醒、渴飲敵血的兇悍狂獸!
只見他左腿猛地向前弓步跨出,勢大力沉,穿著解放膠鞋的腳底踩在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,
發(fā)出沉悶的撕裂聲。他那粗壯的右臂如同拉開一張萬石強弓,黝黑的鋼叉高高舉起,
棍身在燈光與火光的映照下流動著攝人心魄的冷芒!老張的嗓門炸裂開來,
每一個字都像淬了火的銅錠擲地有聲:“呔!三姓家奴!休得狂吠!你爺爺俺,
燕人張翼德在此——!”“嗚——!”風(fēng)聲凄厲!
那是超過人體極限的力量攪動空氣發(fā)出的真正破空呼嘯!鋼叉化作一道模糊的黑色閃電,
攜著開山碎岳、撕裂長空的剛猛無儔之勢,暴烈無比地轟向火焰中心的秦奮!三姓家奴?!
燕人張翼德?!我的天靈蓋“嗡”的一下,
仿佛被這道突如其來的吼聲外加匪夷所思的對白硬生生掀飛出去!張翼德……張飛?!呂布?
!等等……秦奮……他……他是呂布?!就在這足以轟碎人認(rèn)知極限的剎那——嗚——!
另一個尖利到能洞穿耳膜的破空聲,從火焰的另一側(cè),
以一種完全違背物理法則的角度、比老張擲出的防暴叉更快數(shù)倍的速度!一道灰影,
像是撕裂空間躍出!帶著一股子陰冷刺骨、仿佛能凍結(jié)靈魂的邪異氣息!
那東西快得視網(wǎng)膜只來得及捕捉到一道扭曲、狹長的灰色拖痕!它后發(fā)先至,
目標(biāo)直取老張全力前沖、空門大露的后心!“小心背后!”我的尖叫不受控制地沖出喉嚨,
破了音。老張的狂猛一擊已如離弦之箭,傾盡全力,毫無回旋余地!那道襲向他后背的灰影,
速度快如索命毒蛇的突襲!千鈞一發(fā)之際!老張狂怒圓睜的巨目深處,
竟似有火焰跳躍般的血光炸開!那絕非一個普通老頭該有的眼神!
他龐大沉重的腰肢竟在鋼叉脫手飛出的瞬間爆發(fā)出一股非人的柔韌與力量,
以一種不可思議的、近乎于擰麻花的姿態(tài)猛地向右旋身!同時,
他沾滿污漬的厚重工作服外衣驟然膨脹鼓起!嘩啦!
硬生生承受了那道灰影高速突刺的巨大沖擊!力道之大,
將工作服布面都瞬間撕開幾條猙獰的長口子,
露出里面洗得發(fā)黃、邊角磨損嚴(yán)重的白色舊汗衫背心。嗤啦!布帛撕裂聲中,
那道詭秘的灰影一擊受阻,如同冰冷的毒蛇,
靈活得令人心膽俱裂地貼著老張劇烈扭轉(zhuǎn)身形的邊緣急速掠過!它的目標(biāo)顯然并非老張本身!
冰冷、滑膩、充斥著腐朽鐵銹氣息的危險感令人汗毛倒豎!
它甚至帶起了一股穿透骨髓的陰風(fēng),刮得我臉頰生疼。掠過的方向,赫然是……我?!
那雙嵌在灰影里的暗黃色瞳孔,死死釘住了我。那絕對不是什么善類的眼睛,
更不是人類的眼神。里面只有最純粹、最原始的殺意和一種……進(jìn)食前赤裸裸的貪婪?!
我身體里的血液瞬間凍結(jié)了,全身的肌肉、神經(jīng),
似乎都在這一刻被那雙眼睛散發(fā)出的兇戾完全鎖死!想動?動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!“妖孽!
休傷無辜!” 老張的怒吼再次炸響,如同暮鼓晨鐘,帶著一股震人心魄的力量。
他顯然看到了我的危險,但擲出的鋼叉已經(jīng)如離弦之箭直撲火焰中心,無法召回!
他猛地踏步前沖,龐大的身軀帶起風(fēng)壓,
那只帶著厚厚皴裂老繭、骨節(jié)粗大的手掌張開到極限,以鷹爪擒蛇的決絕姿態(tài),
狠狠抓向那道貼地疾飛如鬼魅的灰影尾巴!他甚至把半個肩膀都甩了出去!“嘶——咕——!
”一聲極其刺耳、完全不似人間生靈能發(fā)出的尖利嘶鳴猛地從那道灰影內(nèi)部爆發(fā)!
它顯然被老張這搏命般的擒拿激怒了!
即將撲到我面前的灰色身軀竟在半空中詭異地懸停、扭轉(zhuǎn)、折疊!
像一張被無形巨手肆意揉捏的濕滑灰布!瞬間避開了老張的鐵爪!
但老張這不顧一切的奮力一抓還是帶來了效果!那玩意兒扭動躲閃的軌跡改變了,
沒能完全撲到我臉上!嘶——!我只覺一股刮骨陰風(fēng)貼著我的左側(cè)太陽穴猛地掠過,
冰冷的寒氣刺得我頭皮上的發(fā)根都仿佛要倒豎起來!左耳廓傳來劇痛,
如同被生銹的刀子狠狠刮了一下!一股溫?zé)岬囊后w順著頸側(cè)淌下!
就在那灰影撕裂的空氣即將帶著惡臭完全拂過我的臉龐時——“孽畜!看打!
”老張雷霆般的咆哮再次如同炸雷般響起!他那巨大的身形已經(jīng)不可思議地蹂身追至!
那只沒抓到灰影的鐵爪,借著我側(cè)身閃避帶起的空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