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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我出來,裴川淮立刻眼睛里迸發(fā)出光來。
他著急迎了上來:
“懷真,你莫急,我同老師商議,長公主也不能一手遮天,定有法子轉(zhuǎn)圜。”
我后退進(jìn)步,同裴川淮拉開了距離,皺了皺眉:
“裴公子還是離我遠(yuǎn)一些,如今若我們再有瓜葛,可不只是后宅之事?!?/p>
裴川淮哀傷看著我,可隨即他又想起什么,倒平添幾分勇氣:
“莫怕,懷真。我會護(hù)你,我去求老師!如當(dāng)初般?!?/p>
我冷笑看著裴川淮:
“裴公子,您想起來了?”
意識到說漏嘴的裴川淮愣在原地,可他很快長長舒了口氣:
“懷真,你早就發(fā)現(xiàn)了吧?可我以為她回來以后,老師會...”
裴川淮聲如蚊嚶。
我內(nèi)心卻升起一股怒火,接下了他的話:
“會什么?會棄了我選擇宋映月,會不再如往常般關(guān)心你的前途?”
被戳中心事的裴川淮低下了頭。
我不愿意繼續(xù)糾纏,正要快步走開,
裴川淮卻不依不饒:
“是我只顧自己忽略了你,可你也能看到,我心中有你。盡管有壓力,我也想過要把你迎進(jìn)裴府?!?/p>
裴川淮不知廉恥的樣子到讓我氣極反笑:
“以妾的方式?父親可從未提過讓你娶宋映月,不管你的仕途?!?/p>
“裴川淮,你作踐自己,倒別來作踐我?!?/p>
裴川淮置若罔聞,擋在我的面前:
“懷真,別賭氣了,你可知若做了女官,你這輩子...”
長公主有從龍之功,可依舊被圣上所猜忌。
為了自證清白,女官并無朝中編制,也不能嫁人,還和娘家也脫了干系,以防和前朝有勾結(jié)。
惡心和煩躁讓我厭惡不已,我拿出長公主賜我的令牌:
“裴公子,我做任何選擇我會承擔(dān)后果,不勞公子費心?!?/p>
“公子還是想一想得了狀元,要如何在官場上得到圣上青眼?!?/p>
裴川淮朝后踉蹌退了幾步,喃喃道:
“不是這樣的,你等我,懷真,我會幫你!”
我不再留戀,收拾幾件細(xì)軟后便跟著長公主派來的女官進(jìn)了公主府。
女官引我去了書房,長公主示意所有人都退下。
她慢條斯理翻著書,半晌才悠悠道:
“本宮的心思有人看得出來,但你倒是第一個敢直言的?!?/p>
“宋懷真,本宮兌現(xiàn)了本宮的承諾,現(xiàn)在輪到你了。”
昨日我在侯府昏迷前最后看到的人是侯夫人。素日便聽聞侯夫人和長公主乃是手帕交,
我也只得賭一把,在意識消散前在俯身的侯夫人耳邊留下一句:
“為何要從龍?不如直接飛龍在天。”
我醒過來看到長公主那一刻,便知道賭對了。
我俯首把自己的策論遞了上去:
“小女不才,此乃小女在閨中對當(dāng)今時政一些看法,還請長公主審閱?!?/p>
長公主一頁一頁地翻閱,她丟了手上的書,
看到最后一頁時,長公主只是靜靜看著我。
良久,上方總算傳來一陣輕笑:
“宋懷真,還好你是個女子,不然,本宮可沒這機(jī)會能將你收到麾下。”
“本宮會給你想要的一切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