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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川淮不由得蹙了眉,這是我和裴川淮昔日最喜這樣的方式打發(fā)光景。
可宋映月卻不依不饒,無奈裴川淮只得起了這飛花令。
我硬著頭皮接了幾句,可與裴川淮終究是默契,
甚至他上句還未說完,我便對(duì)出了下句。
裴川淮看我的眼神又恢復(fù)成當(dāng)初那欣賞帶著光的樣子。
宋映月惱怒地掀翻轎中的茶幾,裴川淮才清明過來,做小伏低哄著宋映月:
“那只不過都是書中老掉牙的話,我喜愛的,可是你這幅嬌俏不諳世事的樣子?!?/p>
哄了許久,宋映月才勉勉強(qiáng)展露了笑顏。
到了侯府,雍容華貴的宋映月立刻成了焦點(diǎn),
有貴女討好巴結(jié):
“這便是宋相尋回的小姐,果真是沉魚落雁,倒都把我們比下去了。”
“就是,鳳凰就是鳳凰,山雞還真以為自己飛上了枝頭?你看宋懷真走路那樣...”
我斂下眼眸,坐在宋映月旁邊未發(fā)一言。
盡管父親放出話去,當(dāng)初母親是雙生子,可我真實(shí)身份還是傳到一些人的耳里。
宋映月如同驕傲的公雞挺起了胸膛。
飛花令很快開始,我按母親要求,全都推辭,罰酒喝了一杯又一杯,強(qiáng)撐著身子給宋映月遞著答案。
對(duì)宋映月的恭維聲一浪高過一浪。
坐在對(duì)面的裴川淮欣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突然,上首傳來一陣低沉男聲:
“聽聞宋家懷真乃京都第一才女,怎么?如此簡(jiǎn)單的飛花令都不會(huì)?”
“莫不是在藏拙?”
上首的遮簾緩緩拉開,有眼尖的賓客立刻跪了下來:
“益王殿下千歲!長(zhǎng)公主殿下千歲!”
我瞬間跪了下去,冷汗浸濕了后背。
酒意讓尚未好全的腳又隱隱作痛,我狠狠掐著自己,才堪堪保持正形。
我正想著如何回話,益王卻嗤笑了一聲:
“穿著素雅,喝了幾分薄酒,倒襯得人更加清麗起來?!?/p>
“罷了,我也不為難你這小女子,繼續(xù)吧。”
我長(zhǎng)長(zhǎng)舒了口氣,借口不勝酒力離了席,卻沒想到遇到裴川淮。
他把我拉到回廊角落:
“懷真!如今你得了益王青眼,那可是龍?zhí)痘⒀ǎ ?/p>
我譏笑諷刺道:
“懷真?公子和小女何時(shí)如此親近?益王乃天家,請(qǐng)公子切勿妄言!”
裴川淮置若罔聞,咬了咬牙道:
“我也聽聞你我往事...雖我已沒印象,但裴某豈非小人,映月過門后我便娶姑娘為妾?!?/p>
“以姑娘身份嫁進(jìn)裴家也不算委屈了你,還能夠和映月有個(gè)照應(yīng)。”
我震驚看著裴川淮,似是從未曾真正認(rèn)識(shí)過他。
往日他和我談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,如今卻讓我做妾。
可還未等我反駁,我便感到渾身燥熱,猛然回想起宋映月敬酒時(shí),抖了抖指甲...
我看著裴川淮,眼神逐漸迷離,他也注意到我的不對(duì)勁,但卻猶豫道:
“如今映月還未過門,若你我有了肌膚之親,依映月的性子...”
我惡狠狠盯著裴川淮,用盡全身力氣把嘴唇咬破,
疼痛讓我清醒了起來。
腦子里僅剩意識(shí)讓我盤算起來,益王、宋府和裴家,都不是能夠容我的地方。
突然,一抹艷麗的裙裾出現(xiàn)在回廊,
我狠了狠心,拉住了裙裾的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