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麻煩幫我查看下電表。”
女孩對里面的工作人員說。
里面的人接過單子,皺了皺眉,“秋實礦業(yè)?”
“嗯。”女孩尷尬的點頭。
“這個賬戶欠費了,已經(jīng)斷電了?!?/p>
“啊?欠費?”
常小饒以為高偉走的時候,只是把電給停了,沒想到竟然是欠費了,她從風(fēng)衣口袋里拿出一百塊錢,挨著辦事窗口問,“欠了多少???我現(xiàn)在交?!?/p>
窗口里的人抬頭看了眼女孩,神色怪異,輕哼一句,“十五萬八千零六元七毛二,拿這個單子去銀行交。”
“什么?”女孩湊近窗口,以為自己聽錯了,手里拿著的百元大鈔拘謹(jǐn)?shù)牟恢搿?/p>
“你自己看!”工作人員冷冰冰的丟來張單子,又催促一番,“欠款盡快交,超過1個月,我們就要發(fā)催收函了。截止到今天,已經(jīng)逾期18天?!?/p>
女孩瞬間嚇傻了,15萬啊,她短時間內(nèi)去哪找這么多錢,高偉這混蛋到底在搞什么!
看著清單上的賬目,常小饒腦袋都要炸了。
“交上了?”男人倚坐在摩托車上,合身的工裝褲搭配黑色短靴,修長的腿一半搭在地面,看見女孩垂喪著臉出來,他逗她。
“沒?!?/p>
女孩沒心思說話,耷拉著腦袋,很難為情的說道,“可不可以麻煩你載我回去?!?/p>
“成!”
男人的話總是這么簡潔明了。
女孩不由抬頭看了眼,原來這個男人長這樣。
這次她看清了他的臉。
黝黑的臉龐,眼睛不是很大,單眼皮,傳統(tǒng)的北方男人特征。
不過,他的睫毛好濃密哦,還有鼻尖上有顆痣,星座運勢里提到了,鼻上有痣者,多花心,對感情不忠。
再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,女孩覺得說的應(yīng)該挺準(zhǔn)的。
回去的路上,女孩死活都不敢摟著他的腰,雙手死死的焊在他的肩上。
頭盔下的糙臉,嘴角微微彎起。
呵,邊界感挺強啊。
男人玩味一笑,一個急剎,女孩急忙摟住那勁腰。
剛剛太危險了,女孩再也不敢松手。
回到廠子,女孩微顫下了車,摘下頭盔還給他,“大哥謝謝你。”
男人接過頭盔放在油箱上,點了點頭朝著河灘方向騎去。
連句話也沒有。
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,女孩才回房間。
簡單的收拾一下,女孩累得直接倒在床上。
太累了。
兩天的路程快要了她的命。
先睡一覺再說。
田野騎著車并沒有回家,他順著河漕往下走,那有一個路口能通往公路。
山上的羊差不多已經(jīng)吃飽,是時候趕回羊圈了。
他把車停在馬路邊上,隨手揪了路邊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。
“嘿!田野!”是同伴大春在半山腰叫喊,他舉著彈弓對準(zhǔn)山下的人,泥彈打在了草叢里。
“你找死啊!”男人撿起顆石子扔過去。
大春和他同歲,今年剛好28,兩年前剛結(jié)婚,今年他媳婦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。
他們從小一起長大,一起輟學(xué),一起牧羊。
大春媳婦是隔壁村的,老人都說娶的近好,兩家子好相互照應(yīng)。
可田野偏不,他就想找外頭的人,他想看看外頭的人的活法。聽說大城市里的人結(jié)婚都買房,還買好的車,所以田野拼命的攢錢。
攢錢買房,娶媳婦。
“等著常小饒了?”
田野沒有回答,那個女孩似乎什么都不懂,很單純,他不知道要怎么和村長說她就是他們村的債務(wù)人。
“問你話呢!”
大春踹了他一腳,中午公路上的那個女孩,他都看見了,“就是她對不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