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陋的房間里只有一張鐵床,分上下鋪,還有一張破舊的桌子,墻面貼了好多報紙。
女孩想收拾,可是一點頭緒也沒有,坐了那么久的長途汽車,手機(jī)早就沒電關(guān)機(jī)了。
她拿出充電器,插在插座上,可一點反應(yīng)也沒有。
女孩又去按燈的開關(guān)。
沒亮。
“不會吧!”
雖然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(jié)果,畢竟廠子已經(jīng)停了那么久,水電肯定是已經(jīng)停了。
田野剛走到院子,轉(zhuǎn)身望了眼對面,米白色的身影。
是常小饒。
她好像要出去。
礙于答應(yīng)了村長,將人看住。
田野轉(zhuǎn)身又往回走了。
他家和礦場就隔了一條小溪,重重的短靴踩在三五塊大石上,就算到了溪對面。
再走一段斜坡,就是礦場的地盤了。
女孩扯了扯風(fēng)衣,看見田野來了,“大哥,你沒走?”
她在看著他。
男人撓撓頭,皺了皺眉,“……嗯。”拖著長長的音。
一撒謊就臉紅,田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見女孩靜靜的站在那,白白嫩嫩的臉蛋上露著好奇。
“你要出去?。俊?/p>
“嗯。”意識到自己的呆兀,女孩淺淺微笑,露出小小的酒窩,“廠里斷電了,我要去趟供電局?!?/p>
“我?guī)闳ァ!?/p>
“???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?”
畢竟他已經(jīng)幫自己很多了呢,常小饒多少覺得不好意思。
“要是太麻煩的話就算了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可以什么啊,她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兩條腿。
廠里雖說停了一整個車隊,可那些都是大車,她根本開不動。
而且她也不會開啊。
上學(xué)的時候真的就忙著上學(xué)了,連駕駛本都沒考。
還有,廠子太偏僻,剛來的時候,從馬路岔口走過來,足足五十分鐘。
現(xiàn)在要出去,又得走五十分鐘才到馬路上。
“怎么,你不想我?guī)闳ィ俊蹦腥隧斨棠康奶?,雙眼微微瞇著,居高臨下的樣子,女孩不敢再說不字。
“沒有沒有。就是怕太麻煩你,畢竟今天你幫我了這么多,再讓你帶我去供電站,實在是……”
“你想多了,我也只是順路?!蹦腥苏f著說著,指了河漕下面,“我住那?!?/p>
“啊?原來是這樣啊,呵~”
女孩順著他的目光,看見不遠(yuǎn)處有一處平房,原來那是他的家,難怪會送她過來。
是她多心了。
還有剛剛,她以為他對自己有別的想法,故意在這守著不走。
她真是想多了。
男人讓她在這里等著,他回家拿車。
高大粗獷的背影,指尖夾著根香煙,有一搭沒一搭的吐著煙縷。
西北的風(fēng),真是又糙又剛烈,米白色的長風(fēng)衣被吹得飄擺。
女孩靜靜的在烈風(fēng)中等他。
腳上的單鞋沒來得及換,九分牛仔褲露出潔白的腳踝。
“上來?!?/p>
很快,男人騎著摩托車淌過河灘來到女孩面前,簡短的話,在烈風(fēng)中鏗鏘有力。
接過男人遞過來的頭盔,女孩艱難的爬上后座,剛一坐下,身子重心直接往前移,撞到了他的背,雙手想去抓住什么,可后面空空如也。
“手搭在我肩上?!?/p>
“哦。”
“抓緊了?!?/p>
女孩原以為是小汽車,沒想到他騎來的是輛機(jī)車。
車子剛啟動,由于慣性,女孩重重的往后倒,又重重的撞在他的身上。
情急之下,她的小手摟住了男人的腰。
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嬌柔的聲音被大風(fēng)吹散。
剛要松開,一只大手拉住女孩的手,扣回腰間,“抱緊了!”
嚴(yán)肅冰冷的聲音,女孩聽見了,不敢再亂動。
很快男人將女孩帶到供電站。